莎莎向白拇哥介绍了段小涯,白拇哥站了起来,热情地请了段小涯入座,笑道:“久仰段兄弟的大名,幸会幸会。”
段小涯心里不要以为,他不过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他才不信自己有什么大名呢。
不过,还是客气一下:“龟老爷子,幸会幸会。”他心里想着白拇哥被詹士鸣戴了绿帽子,龟老爷子这个称呼也就脱口而出。
白拇哥面色一变,云四娘和詹士鸣的事,实在是他心中永远的痛,没有哪个男人愿意头顶一片绿油油的。
他曾数次想杀詹士鸣,但都被云四娘阻止,心里更加嫉妒云四娘对詹士鸣的感情。
但他又同时深爱着云四娘,半点不肯违了她的心意,所以不仅做了乌龟,还要做忍者神龟,这一忍就是几十年,半辈子都过去了。
不过,他城府极深,面色只是一变,又立即堆起了笑容,道:“我姓白,同门之人叫我白拇哥,外道之人叫我白老大。”
段小涯笑道:“白老大,失敬失敬。”
白拇哥拿起茶几上面的紫砂茶壶,给段小涯倒了杯茶,笑道:“刚沏的大红袍,段兄弟尝一尝。”
段小涯心想,上次去詹士鸣的别墅,也是喝大红袍,现在白老头也给他喝大红袍,看来这哥儿俩不仅喜欢同一个女人,还喜欢同一种茶。
不过,他真心觉得大红袍没有三块钱一瓶的冰红茶好喝。
段小涯接过詹士鸣递来的茶杯,一饮而尽,豪气干云,拇指一跷:“好茶!”
白拇哥目瞪口呆,他从来也没见过这么品茶的人,完全就是牛饮嘛!
莎莎心里嘀咕,土包子就是土包子,大红袍确实算是茶中极品,但她就不信段小涯能品出来。
段小涯正好口干,自来熟地又倒了一杯,一饮而尽,连连点头:“不错不错,好茶好茶。”然后,拿起紫砂茶壶,咕噜咕噜灌了一口。
白拇哥只有干笑:“段兄弟真是……好茶量哇!”
“过奖过奖,老子千杯不醉。”
白拇哥心想,你当是喝酒吗?又笑吟吟地道:“听说段兄弟手里有一件宝贝?”
段小涯深知莎莎把他带来见大拇哥,必有所图,笑道:“我的宝贝很多,不知白老大指着的是哪一件?”
“颠道人笔记之中提到的药王鼎,是不是在段兄弟的手中?”
“我不认识什么颠道人,不过药王鼎确实在我手中。”段小涯知道此刻隐瞒却也没用,索性大方承认。
“不知段兄弟要出多少价钱?”
“我不缺钱,只缺女人。”说罢,段小涯扭头意味深长地望向一旁的莎莎。
莎莎急忙躲闪他的目光,心里咒骂不已,先前为救奶奶,詹士鸣让她施展美人计,现在白拇哥为了药王鼎,又让她施展美人计。
可是段小涯已经拥有水琳琅这等倾国倾城的妻子,她要真被段小涯霸占了身体,就连名分也争取不到了,想着想着,不禁悲从中来。
也不知道家中长辈,到底把她当成什么?
人情薄如纸,说的就是这样的吧?虽是亲人,但在药王鼎面前,亲情倒也显得无足轻重了。药王鼎的神秘力量,谁要得到,就连皇位都不会放在眼里。
白拇哥看出段小涯的意思,笑道:“不知段兄弟成婚了没有?”
段小涯笑道:“成婚倒是没有,但女朋友倒是很多。”
白拇哥笑道:“古人云,好汉百个妻,英雄妾如云,段兄弟少年英雄,有些女人缘倒也正常。”
“过奖过奖。”段小涯一边对着壶嘴喝着大红袍,一边装逼。
“我这孙女倒还没有嫁人,段兄弟有空和她多接触接触,也替我教导教导她。”
段小涯心里不爽,他虽对莎莎抱了龌蹉之心,但他到底是个外人,这老头比他还要龌蹉。他是莎莎的爷爷,他都明说了他有很多女朋友,他竟然还把莎莎往他怀里送,莫非莎莎不是老白家的种?
这么一想,段小涯深以为然,云四娘和詹士鸣有一腿,说不定生出的儿子就已经不是白家的种了,孙女就更不是了。
段小涯不禁为莎莎的身世唏嘘不已,这小花娘太特么惨了!
白拇哥笑道:“实不相瞒,我听说药王鼎能治百病,我年轻的时候闯江湖,落下了一个病根,想借药王鼎治一治。药王鼎天下至宝,我也不强人所难,将它据为己有。只想在有生之年,亲眼看一看这宝物,顺便治一治我的顽疾。”
段小涯心想,让你看一看,看完了你还吗?
白拇哥的心思极其明显,段小涯又怎么看不出来,但他继续装傻,笑道:“不知白老大得了什么顽疾?”
“说来惭愧,年轻的时候中了苗疆的蛊毒,每到月圆之夜,生不如死,蛊虫在皮肤下钻来钻去,皮肉分离,皮却又包着肉。段兄弟可知这是什么毒吗?”
白拇哥轻描淡写,但段小涯听着却有一些毛骨悚然,这蛊毒也太残忍了,不让人死,却折磨着人。
段小涯摇了摇头:“我读书少,不知道这是什么毒。”
“唉,我这毒折磨了几十年哪!”
段小涯把住他的手腕,切他脉象,确实有着中毒的迹象,问道:“这是谁给你下的毒?”
“你可知这世上有个神秘的医派,叫做胭脂帮吗?”
段小涯一怔:“又是胭脂帮?”
“看来段兄弟对胭脂帮有些了解。不错,这个医派,最厉害的就是毒术。祖师婆就是苗家女,下蛊是她的拿手好戏。经过几代人的流传,胭脂帮的毒术越来越高,而往往又无药可解。我年轻的时候,误入苗疆,触犯了当地的习俗,所以被下了这样的蛊。”
“要解这蛊毒,却未必要用到药王鼎。”
白拇哥微微诧异:“难道段兄弟有办法吗?”
“办法暂时没有,但你既然已经忍受了几十年,又何必在乎这一两天?让我回去好好地想一想,说不定就能想到治疗的方案了。”
白拇哥笑着拱手:“如此,我就先谢过段兄弟了。”其实,他心里明白自己中的是什么毒,胭脂帮的毒,没有胭脂帮的解药,天下能解的人不会超过十个,而且这些人的医术已经达到了巅峰。
料想段小涯不过二十四五岁的青年,哪有什么能耐?就算他学过医术,只怕也不到炉火纯青的地步。
他当然不会知道,段小涯的医术是从药王鼎的神识而来,否则他就不会这么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