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到了段小涯家里,梦落迎了出来,和水琳琅打了一个照面,就已暗暗生了自惭形秽之心,这个女人气质高雅,落落大方,只怕就连方凝都要输她一分。
方凝是个精致的女人,但她的精致却是靠着穿着打扮衬托出来,而水琳琅的精致完全浑然天成,不施粉黛,干净如水,穿着一件黑色小碎花连衣长裙,两条雪藕似的玉臂露在外面,脚下踩着一双黑色浅口平底鞋。
完全随性的穿着,微卷的栗色头发也是落落地洒落双肩,端庄之中透着一点清纯。
段小涯急忙介绍:“梦落,这位是水琳琅水小姐。”
梦落微微欠了下身:“你好,水小姐,我是小涯的女朋友,我叫梦落。”她瞬间就感觉到水琳琅带给她的威胁,要是别的女人,她倒可以装作大方,可是这个女人,自从进来那一刻,段小涯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她。
段小涯一听梦落自称是他的女朋友,知道这丫头又吃醋了,想是水琳琅一出现,让她忽然没有安全感了吧?
也不知是不是受了脑海神识的影响,现在的他,对于女人的心理,早已不像当年的毛头小子一样,一无所知。
水琳琅落落大方,微微颔首:“你好,梦小姐。”
梦落很是意外,当她提到是段小涯女朋友的时候,水琳琅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难道是自己多心了,她和段小涯根本没有那种感情?
倘若,真和段小涯有着男女之情,就会把她当成情敌,必然不会这么大方,她是女人,自然了解女人。
水琳琅的意识活了五百多年,人生阅历早已超过常人,自然明白梦落的那点心思,也不便说她和段小涯拜堂成亲的事,反正只是一对有名无实的夫妻。
“小涯,我去厨房做菜了。”梦落笑着走进厨房,她既认为水琳琅和段小涯没有关系,心里也就放心下来,否则以水琳琅这等倾国倾城的美人待在他的身边,必然能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到时哪里有她的事情?
段小涯请了水琳琅坐下,笑道:“娘子,你别吃醋。”他想解释什么,但梦落都说是他女朋友了,他貌似也无从解释。
但水琳琅完全不介意,她五百年的意识,大部分都是古代封建男尊女卑的思想,既然已经嫁给段小涯,自然处处以他为上。何况,她心里对段小涯有愧疚,嫁做人妇,却不肯和他洞房,这一点怎么也说不过去。
现在有梦落替她分担一些女人的责任,她心里倒也求之不得。
“在你女朋友面前,称呼主意一些,不要叫我娘子。”水琳琅小声地说。
段小涯见她并不生气,心里倒也放心下来,但随即内心又充满了挫败,她不生气,自然是没把他当一回事了,哪怕对他有些一两分的爱意,现在表现也不会这么平静。
娘的,他到底娶了一个什么老婆?
水琳琅言归正传:“小涯,你派人去找过魏长山了吗?”
“找了,但是这附近七八个村落,又都是山林,他要真躲起来,哪有那么容易找到?”
“我现在还担心一件事,你还记得大力王吗?”
段小涯一怔:“就是那个明教古魂?”
“没错,倘若让他寻到这一股煞气,据为己有,炼化出什么更为邪门的邪术,后果不堪设想。”
段小涯暗暗点头,他记得当初驱逐大力王的时候,他声称要回来对他采取报复的,可是这么久一直没有动静,想必一直都在勤加修炼。
两人说着,就见杨晶晶慌慌忙忙赶了过来,叫道:“段小涯,你快跟我走。”
段小涯抬眼望她:“干嘛呀,我跟你很熟吗?你让我跟你走就走,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哎呀,我羊死了,你快跟我走。”
段小涯愣了一下,心里荡漾无比,但当着水琳琅的面,还是义正言辞地道:“杨晶晶,我警告你,我不是一个随便的人,你他妈痒死了,关我屁事?毛大大教导我们,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不要什么事情都找男人。臭不要脸,女流氓!”
杨晶晶:“……”
“还不快滚?”
杨晶晶急道:“我家那羊死的很奇怪,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咬断了血管。”
“咳咳,你说的是羊?”
水琳琅霍然站了起来,对段小涯道:“我们去看看。”
段小涯想到此事可能和魏长山有关,急忙跟着杨晶晶走去。
杨晶晶家的羊圈在后院,每天都是杨晶晶喂羊,家里的人已经出去干活,杨晶晶刚刚准备一些草料,走到后院,发现少了一只小羊,找了半天,却在不远之处的魔芋丛中找到,小羊倒在血泊之中,颈部出现一个好大的伤口,像被什么给咬断血管似的。
到了魔芋丛中,段小涯检查一下羊的尸体,惊道:“难道……难道是魏长山吗?”
杨晶晶一听,大怒:“我找魏家说理去!”
段小涯无奈地道:“魏长山的事,你没听说吗?现在他家那么惨,你就别说理了。”
“那我的羊就白死了吗?”
段小涯知道杨家一家的铁公鸡,只有占人便宜,自家一点亏都不吃,只有掏出五百块钱,塞到她的手里:“这羊我替魏长山赔给你了。”
杨晶晶此刻又显得不好意思,把钱塞给段小涯:“我不能要你的钱。”她倒也不肯让段小涯把她给看低了。
“谁的钱不是钱?你矫情什么呀?”
“我……我不去找魏家就是了。”但到底死了一只羊,杨晶晶还是有些心疼。
“魏长山现在中了煞气,不是故意的,你下次把家里禽畜看紧一点就是了。”
水琳琅提醒一句:“这羊不能吃了,找个地方火化,或者埋了。”
杨晶晶心下更疼:“怎么不能吃了?这羊又没有生病。”
段小涯喝道:“你个傻逼娘儿们,你想变成魏长山那样吗?魏长山现在中了煞气,这羊是被他咬过的,你敢吃吗?”
他忽然想起,潘巧云被魏长山咬到手腕,问道:“琳琅,魏长山要是咬到人会怎样?”
“伤口自然也会沾染煞气,但现在魏长山吸的只是动物的血,而且从羊的伤口来看,他吸血的手法也不娴熟,这才刚刚开始,他的人性没有完全泯灭,病毒尚未繁殖和扩散,现在被他咬到,伤口的感染程度也不会太深,简单消毒一下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