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混沌沌之中,段小玲忽的觉得体下似有一股热气钻了进来,她的身体本来快被一团邪火熬干,仿佛油尽灯枯一般。

那股邪火之所以盘踞在她体内,就是因为没有疏导,发泄不出,但此刻四肢百骸仿佛通畅一些,似有一道大门打开,邪火就如洪水一般排泄出去。

段小玲在生死边缘徘徊了一圈,恨不得顷刻就死了,此刻虽仍觉得痛苦,但比起之前,已经好的太多,不由微微地睁开眼睛。

因为她的头顶被扎了很多毫针,段小涯在她背上垫了两只枕头,因此她一睁眼,很容易就看到段小涯正在聚精会神……一股热血冲向脑门,面红耳赤,因为她发现自己此刻身上已无多少布料的遮挡。

可她现在一点力气没有,因为身体被熬的差不多了,所以她根本没有力气挣扎或者遮掩,又羞又恼,脸红的就像快要滴出了血,心里暗暗地骂:这个坏小子,原来对她存了这样的心思。

在小葡萄园的时候,“半边娇”的药效发作,她克制不住地往他怀里扑,可他宁愿忍受剧烈的痛苦,却也不肯碰她一根手指头,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之前他是因为旁边有人围观,不好意思吗?正常人都会不好意思的,又不是爱情动作片的演员。但她此刻也不敢出声,怕自己会更难为情。

忽然心里又有一丝的甜蜜,他对自己做出这样的事,想来……想来是喜欢她的吧?

体内的邪火没有完全除去,她这念头一闪,邪火像是被扇了一把风似的,猛地鼓噪起来,身体不由一阵痉挛,忍不住嘤咛一声,婉转动听。

段小涯大喜过望,抬起头来:“姐,你醒了吗?”

“你……你个坏蛋,你竟然……”段小玲羞的满脸通红,一时说不出话。

段小涯:“……”

段小玲此刻才发现自己身上零星地扎了一些毫针,又见段小涯手里拿着一根艾条,难道他正在为自己治病?

她虽不在棘山村,但棘山村到底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以前的小伙伴也有一些联系,说了段小涯的一些事情,她知道段小涯现在今非昔比,不仅能够替人治病,而且还能驱邪。

段小涯看着段小玲娇滴滴的模样,心神不禁一荡,笑道:“姐,你别误会,我在给你治病。”

“治病……用得着把衣服都脱了吗?”段小玲声音小的几乎就连自己都听不见。

“咳咳,姐,事急从权,我要在你会阴穴艾灸,所以……只能冒犯你了。”

“什么……会阴穴?”

“就是……咳咳……那个……啥……”段小涯艰难地解释一下,卧槽,玲姐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有求知欲了?像他这么纯洁的人,让他怎么解释这种问题?

段小玲娇羞不已:“坏蛋!”

段小涯:“……”

“流血了。”段小玲幽幽地道。

“姐,不会流血的,就是现在你的盆腔有些充血。”

“你流血了。”

段小涯一笑:“姐,没事,不就被砍了一刀吗?这笔账我已经算回来了。”

“不是,你流鼻血了。”

段小涯一摸鼻端,果然摸了一把的血,尴尬无比:“姐,你别误会,我……我只是上火了,绝对没有对你动歪心思……”这话说的连他自己都不相信,玉体横陈,就在面前,他一个正常的男人,怎么可能没有一点反应?

段小玲低头小声地道:“好了,我不怪你,咱们又没有血缘关系,你动什么心思都没关系。”

段小涯:“……”

看着段小玲一脸春情,娇艳如花,段小涯越发没办法淡定了,不行,一定是“半边娇”的药性没有清除干净,还要再接再厉。

“姐,我继续给你艾灸。”

他把头扭到一边,心中默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一边鼻血不停地滴了下来,卧槽,这么下去,没把段小玲治好,自己就先失血而亡了。

段小玲体内的邪火随着阴汗排出,底下的床单湿漉漉的,就像小孩尿床似的,段小玲更加地难为情了。

过了很久,“半边娇”的药效完全除去,段小涯也不知用了多少根的艾条。

“姐,你现在好些了吗?”

段小玲点了点头:“是好一些了。”

段小涯欣慰一笑,急忙退了她身上的毫针,拿了衣服给她穿上,此刻段小玲身体力气没有恢复,穿衣服对她来说也是一件体力活。

段小玲秀脸低垂,幽幽地道:“小涯,你……你会不会笑话我?”

段小涯一愣:“笑话你什么?”

“昨晚……昨晚……”

“嗨,姐,你是被药物控制了嘛。你别瞎想,我去给你煎药。”段小涯拖着疲惫的身躯走了出去。

段小玲看他背后一片殷红,一道十来厘米的伤痕触目惊心,眼眶不禁一红:“小涯,你的伤……”

段小涯回头一笑:“没事,姐,你现在身体十分虚弱,躺着休息一会儿。”

段小玲心下感激不已,知道他为她治病,就连自己的伤也没顾上,心里不禁泛起一股柔情,只想将他搂在怀里,就像小的时候一样,每当他受了气,只会向她来说,可他从来不哭。

因为不哭,她就更怜惜他,知道他和别的孩子不一样,他会把所有的疼痛藏在心里,表面却又装作风轻云淡。

段小涯关起了房门,走到客厅之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瘫倒在一张旧沙发上。

白菱急忙赶了过来:“小涯哥,你没事吧?”

“把药拿去煎了。”

“噢。”白菱又急急忙忙把药拿去厨房。

过了一会儿走了出来,道:“小涯哥,我帮你巴扎伤口吧?”

“你会吗?”

“以前大海还不是南镇老大的时候,经常出去打架,受了很多的伤,都是我帮他包扎的。”

“那行,来吧!”伸手脱去上身的T恤,就将背后的伤口露了出来。

白菱拿着双氧水过来,蘸着棉球,帮他清洗伤口,她在大海身边待了很多年,几乎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人受伤,她也见惯了各式各样的伤口。

可是,从来没有一个人像段小涯一样,这么能忍,从昨晚到现在,几乎已经过去整整半天,他甚至连晕倒了都没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