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的男人背着光从门口一步一步走进来,发出的‘踏——’‘踏——’‘踏——’的脚步声,似乎敲击在花绯的心扉上。风轻云淡的表情背后是滔天的怒火和嫉恨,汹涌如海啸一般铺天盖地而来……

弄得她差点就跪下来唱征服惹!

tt______tt

眼看着某人越走越近,身上又被另一个某人箍的越来越紧,花绯泪眼朦胧。明明没有脚踏两只船,为什么总是有种被捉奸的感觉……

指挥官大人迈着长腿不疾不徐地走过来,他背后升起的黑气似乎卷起了风暴,煞气乱飞。直到长腿迈到地毯上连体婴一般抱着坐的两人面前,才冷冷地站定了。

指挥官大人低垂着鸦青的眼帘,浓密的眼睫像是幽深的林子里纷飞的黑蝶缓缓地煽动翅膀,在他玉白的脸颊上留下乌黑的两团阴影。清凉如水的男声一字一句,听不出喜怒:“你在干什么?”

花绯几乎全身戒备,她警惕兮兮地仰着脸看向男人,绷得紧紧的神经被他这么突兀一问,问的一愣。花绯傻愣愣翕了翕嘴,狐疑地看着面前幽暗的凤眸。这才意外地发觉,这人似乎没将白景心的身影看在眼里耶!

某女脑子里灵光一闪,惊喜地意识到:臭狐狸现在是魂体啊!阿曼一个肉眼凡胎的人类根本看不见呐呐呐!!!

他看不见他看不见他看不见……他看不见的!!

某女心里的紧张一点点消减,似乎还带着一种窃喜的小雀跃。她小心翼翼地咽了一口口水,装作自己现在还是一个人的样子,弱弱试探地回答:“在收拾这个恶心的女人啊……”

说着,玉白的手指镇定自若地一指向地上躺尸的王芊,那一脸的真诚、真挚、真心。

旁若无人的无耻的某女身后,抱着她的白景心见状,微眯着的漂亮眼睛慢慢眯的更深了。

白景心身为野兽的天然直觉告诉他,情况似乎不太妙了……但他还是一言不发地看着,以备特殊情况,一击即中。

风流邪肆的眼睛里幽幽荡荡的,白景心似乎没有故意拆台的打算。只是,看着花绯这般示弱的反应,眉心的戾气却开始一丝一丝地加重起来……

“哦……”指挥官大人闻言没什么大反应,非常让人猜不透什么意思的随口应了一句。然后,挑着眉缓缓蹲下。

他蹲在花绯的跟前一拳的距离,与她四目相对,幽深的凤眸深不可测。

藤蔓一般缠在花绯身上的白景心亲眼看着他,瞬时慢慢地合了一下眼,血红的眼睛渐渐开始流露出弑杀的气息。

空气中有一瞬的凝固。

须臾过后,有人动了。

凤眸里明明灭灭的不知道在盘算什么的指挥官大人,突然一手托起花绯的下巴。他神色寡淡,手指却若有似无地在她的唇瓣上摩挲。

而后,迅速地贴了上去!!!

像是野兽守护至宝一般警惕地盯着的白景心,瞬间炸毛。几乎是傅里贴上花绯唇的同时,一手迅速刀化,快如闪电地砍过去,指挥官大人反应极快,迅速抬手格挡——

额,穿身而过……

正炸毛1号傲娇玻璃心:“……”

正炸毛2号龟毛狐狸精:“……”

哦,也是,臭狐狸他现在是,就是个魂体嘛……而且,主修为的魂魄还被那只心魔给夹带着跑了的那种魂体!

所以说……他现在也就是个有点见识的鬼魂而已。

夹心饼干花绯呼呼地淌个不停的汗像是自来水龙头一拧,瞬间停了。真心虚惊一场!

剑拔弩张的房间里,陷入了死寂一般的沉默。

显而易见,两人绝对打不起来了。

活人怎么跟鬼打的起来架去?花绯松了一口气。

知道翻不了天的某女心里一松,前后看了看对峙的两人。在对上了眼神不善的两人的眼睛之时,万年都不怎么动的脑子突然亮了。

这两只打不起来才不是好事吧吧吧吧吧……花绯后脊梁一凉,又惊出一身冷汗。他们打不起来,最后一致对外了倒霉的可不就是她?!

花绯get这一点后,暗暗咽下一口口水。

为了不被无辜牵连(说这个你也不羞愧!),于是,没皮没脸地小声提了个建议:“……你们要打的话,可不可以当空气放了我?”

正在试水的两只没听见花绯的小小建议(若是听见了那还得了?!),还在不动声色地试探。

而指挥官大人与白景心将将地小小试探了一招,两个肚子里一模一样九曲回肠的家伙,同时收了手。

……是个对手。

而后,两人慢慢抹去了原来的打算了(虽然不知道原先什么打算……╮(╯_╰)╭)。如花绯所想,这两只同时转过视线灼灼地盯向她,犀利的目光像是两把利剑刺得花绯心脏一抖——

“他是谁?!”一场无声息的战争之后,一起心堵了的两个男人,异口同声地对着某女厉声质问。

分贝这么高,再好听再绝对魅惑的男声,那也是要人命的好吗!

而且,这两只几乎是贴在花绯的两耳朵在厉声吼的,效果简直堪比震耳欲聋的当头巨雷啊!

花绯脖子缩了缩,那一瞬眼睫毛抖得跟北风摧残了的落叶,实在炸的她魂都吓离了体!

因此条件反射,被两面夹击的某女迅速低头,捂耳,闭眼,将自己缩成一个鹌鹑样儿,几乎是将脑袋塞到胳膊底下。

花绯一边鸵鸟状,一边心里碎碎念:为什么?这是为什么阿曼居然能够找到这里来?为什么他身为一个人类竟然也能够看到灵魂?为什么白景心这家伙连主修为的魂体都跑了,还能这么牢固地就困死了她?这究竟是为什么啊……

为什么为什么?苍天的大地啊,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天哪!快降下一道雷劈昏她吧!跑不了躲不开的花绯捂着脸心里呜呼哀哉。

花绯没有回答很正常,而出言的双发却好像出其不意的惊了一下。

一清一浊两个的男人,两种完全不一样的语言,中文和星际通用语。尽管一个字一个音都不相同,但非常意外的是,话里的意思双方都听懂了。

话音刚落,似乎发现对方与自己有些相似的两人,分外嫌弃地打量了一下对方。而后却均被对方难得一见的好颜色和满身超脱尘外的气质给刺痛了眼,刺痛了心。

很显然,双方都受了刺激。

有刺激找源头啊,于是,两人只好对着罪魁祸首开炮:“你最好给我一个满意的解释!”

又是默契十足的异口同声,也还是语言不通,意思完全一致。

完蛋儿惹!

挣不开白景心的手的花绯,直面指挥官大人冷脸的花绯,生无可恋地丧着脸。

……玛德,她现在逃了还来得及吗?

又几乎是同时见了花绯这幅乌龟样儿,斗鸡一般的两只又默默心塞了。

风姿各异,档次相同的极品男人脸色难看地对视一眼,谁也不服谁。

针尖对麦芒,瞬间火花四溅。

空气中弥漫着满满的一点即爆的火药味,夹在中间的花绯非常没品地又使劲儿地往胳膊下缩了缩。

正在争锋相对的两人似有所查,脸上激烈的表情一僵,似乎有些羞耻起来。

而后尴尬地对视的两人,出奇一致之后顿时又一起冷哼,而后,迅速将脸别向了两边。

争吵语言不通,打架打不起来,两人只能一致攻击渣女花绯。(花绯:歪!)

“说吧!”

花绯现在都麻木了。

她想不出折中的法子解决问题,死猪不怕开水烫地抬起头来。两只死鱼眼无神地瞪着神同步的两只,非常光棍不负责任地道:“……说什么?”

她能说什么?!她踏玛德只想背后插一只窜天猴上天好吗!她还能怎么说?

花绯心里在咆哮,泪水在翻涌,可是……拓麻的她能不解释吗?她敢吗她敢吗她敢吗!!

所以,某女伸出一只爪子拉住眼前似乎气的要吃了她的指挥官大人。另一只爪子执起前面的这一只的纤纤玉手,一脸真挚地深情款款(星际通用语):“阿曼,你听我解释……”

“你为什么先跟他解释?!”身后抱着她的白景心顿时气炸,立马就不干了。他恶狠狠地揪住某女的耳朵,对着她的耳朵就是一阵怒吼。

遭受一万点暴击的花绯后脖子一阵惊颤,迅速回过头安抚后面。

某女利落放开这只的玉手,无缝衔接地执起后面的这只的纤纤玉手(古地球华族语):“不是,臭狐狸你听我说……”

被放开了手的前面这一只又是眉心一皱,启开薄唇难得一阵咆哮:“花绯!!”

某女嘴角一抽,乖觉地放开白景心的爪子,立即安抚前面(星际语):“不是,亲爱的……”

后面这只:“花!花!”

花绯放手,转身,欲哭无泪(华族语):“那个……小心肝儿……”

……

如此往复,花绯僵成一树白眼,只等天崩地裂。

所以,前后两只同时爆了。

傅里*德曼与白景心同时站起身来,瞪着地上花心大萝卜的某女,动作神同步地发怒了,甩脸子惹……

无语泪千行的某女不动声色地眨了眨眼,继续装作呆若木鸡。

白景心火从心起滔天一怒,瞬间化出小狐狸的模样,头也不回地冲进妖丹里了。与此同时,指挥官大人满面冰霜,大力撕开领口重重喘出一口气,负气地拂袖而去了了了……

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爱情的巨轮说沉就沉。

空旷的房间里,花绯烂泥一般地往地毯上一摊,心里默默地悲伤逆流成河……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

鸡!飞!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