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金先钧的话音落下,场面瞬间火热起来。
人群中央数十个铁炉几乎在同时就点燃开来,风闸拉开,极为热闹。
这只是开始,百姓仰着脖子看了一会儿便觉得有些无趣,顿时散开了不少。
毕竟这还只是开始,这场赛事可是会持续很长的时间。
其实,虽说是有一年的比赛时间,可是真的要说起,几乎每次在一年之期之前就已经结束。
细细算起历年的十年祭奠,哪怕最长的一次赛事都是在半年结束。
倒不是所有的铁匠都已经锻造出兵器,而是当有人觉得并不能够超越其中一人后,便会放弃。
这倒不是不尊重比赛,而正是因为尊重能力更强的那位铁匠,才会甘愿放弃手中锻造的兵器,以示尊敬。
金芸掂量着手中的千年寒铁。
表面浮现着一层层白雾,很是冰凉,甚至她此时拿着的手掌中都是苍白一片,被冰的。
她刚才观察了一下,来参赛的人大部分都是使用的上等精铁,甚至于有一两个更是拿着石料当做主料,唯一不同的是她旁边的靳瑢瑢。
靳瑢瑢手中拿着的是一块银色中带着白色的铁料。
可因为有着千年精铁的存在,她无法感知出这块铁料到底如何,可是看着靳瑢瑢那般慎重的模样想来很是珍贵。
同样的,靳瑢瑢脸上更是慎重,旁边人手中拿着的铁料,她根本就认不出来,可是看着铁料上冒着的死死寒气,不用说也知道极为的珍惜,不知为何,总感觉到心慌。
在场之中,唯独两名铁娘,而这两人又是这次赛事最为可能获胜的那一个,自然是引得不少人的注目。
特别是,其中大部分的人都在两人身上下了大注。
易思风就是其中一个,虽然知晓不过才刚刚开始,定是不可能看的出什么来。
可是他双手紧紧攥着那张条子,双眼发光似的盯着中间的金芸。
“你什么眼神。”金偃宁实在看不过去,伸手就是一拍。
易思风完全不在意,他道:“你怎么能理解我此时的心情,如果你小姑获胜,我下注得到的回报就是这辈子都不用再伸手向家里人讨钱了,随便花天酒地都不会有人说!”
金偃宁撇了撇嘴,他如何会不知晓。
下意识的摸了摸袖兜你的纸条,他可是将房间里面所有的物件都给当了,为的就是在小姑身上下注,现在但凡有人去到他的房间,定是会吓一跳,毕竟除了一张床和柜台以往所有的东西都没。
打铁的声音陆陆续续的传开,明明是寒冷的冬季,可这个时候却感觉到了燥热。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习惯这股热气,又是不少人实在受不了,转身离开。
一连几日,守在此处的人少了许多,剩下的人当中要么是上面铁匠的亲友,要么本身就是铁匠,对于这个燥热并不会感觉到不适,反而很是享受。
于此,留下来的百姓少了很多。
毕竟这几日光瞧着,也不过是不断的敲打生铁,也没有其他的稀奇的事。
就是两名铁娘,瞧着也不过就是和平常人一般,甚至其中一个手上拿着的生铁,仿佛都未敲动过,还是和开赛之前一模一样。
而这人便是金芸。
金先潮脸上也带着凝重,在开始之前,他就担心过这点。
千年寒铁的密度很大,历史中唯独用寒铁所锻造的兵器根本就没有几把,甚至很多都是半路而废,因为没有多少人愿意用终生的时间去锻造一把兵器。
金芸手中的寒铁,倒不是向他人所说那般,完全没有变化,有倒是有,可变化很小,就是他都无法确定金芸能不能在一年的时间内锻造出一把兵器。
“如果三个月仍旧没有进度,便让四弟带话给金芸,让她使用备用的精铁。”金先钧低声说道,如果是以往,他恐怕是三个月的时间都不愿意给,甚至是马上安排人上前喝止。
毕竟这场赛事不容有失,只是这一段时间,早在不知不觉中,他的性子改变了许多。
最起码,对于四弟来说,以往是嫉恨,现在却已经有了隐隐约约的悔意了。
金先潮听闻点了点头,可他没有明说,恐怕真的到那个时候,金芸也不会听从吧,只希望金芸真的有本事,能够征服这块千年寒铁。
除了这场赛事牵扯到整个金家的人之外,还有的他也想看看,金芸这个孩子到底能够走到哪一步。
如果是在早前,与他说有人能在一年之内用千年寒铁锻造出一把兵器,他只会嗤鼻。
可现在不同,因为他已经见到过太多的奇迹,而这些都是因为一人。
学铁匠不过短短三年左右的时间,就已经在兵器排行榜上占了数个名额,更是在几日的功夫就能够锻造出一把宝器,这样的人,世上如何还能再寻找出来一个。
也唯独就这么一人罢了,而她便是金芸。
只是,他这般想,不代表所有的人都这样想。
不过几日的功夫,世人瞧着金芸手中的生铁完全没有动静,顺势就高兴了起来。
之所以高兴,是因为这些人手中拿着的是下了靳铁匠获胜,如今金铁匠没动静,靳铁匠获胜的几率变大了很多。
他们不在意上京金家会不会易主,他们在意的是,如果靳铁匠获胜的话,他们能够拿到多少银子。
如此,被清淡了一些的场地,来的人越来越多了起来,只是这些人都只是过来瞧上一眼,瞧到自己所想看到的后,便心满意足的离开。
就这般一个月过去了。
金芸停下捶打的手,她望着只不过缩小了一圈的千年寒铁,脸上却是露出了一丝的笑容。
这次的折叠锻打,她并没有加快手中的动作,也没有使用异能,完全就是用实实在在的力量去征服,效果却是比她想象中好了许多。
别看这一个月她基本上没有停歇,手上的动作也不大,可这一锤捶用的可是十足的力气,甚至此时的她都感觉到了乏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