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小莲的决定并不意外,金蒋氏虽是有些不舍,到底还是安排了起来。
虽然不知道车神医一行人什么时候离开。
可还是得为小莲准备一些东西,带着身上以往万一。
这一准备,便准备了小半个月,银钱物件以及衣物都是准备妥当。
蒋小莲看到这些,心中不由就是一热。
她这一生的也许过的并不如意,可是何其有幸让她遇到了姑奶奶一家。
能得到如此的对待,真是让她万分的感激,却就目前来她根本没法回报,只能记在心中。
她拿起衣物,手腹摩擦着布料,布料并不很好,瞧着也就比细布差不多,可内衣的衣裳用的都是极为柔滑的料子,这样的安排又何尝不是表示着姑奶奶的细心呢。
跟着神医一行人,他们都是一身粗衣,而自己更是不能穿着一身靓丽起眼的衣裳,不然恐怕会极为的打眼,恐会给他们填了麻烦。
金蒋氏说道:“我另外给你准备一件衣裳,当拜师的时候再穿,拜师是大事,可不能马虎。”
蒋小莲含泪点了点头,虽然未说,可是瞧着车神医等人已经有了上路的打算,恐怕过不了多久她便会跟着一同离开,她轻缓说道:“姑奶奶,我会记下的。”
记下她的话,记下他们的恩。
金蒋氏摸着她的头,何尝不是知晓她话中的意思,虽然不图回报,可是这孩子会感恩,说明她的心是好的,她自然也愿意帮一把。
而就在这个时候,外面一小丫鬟急冲冲的跑了过来,说道:“施老夫人,外面有客来拜访。”
金蒋氏疑惑问道:“可是方夫人?”
在这里,出了方夫人上门拜访过之外,她还没遇到过其他人。
小丫鬟余光扫向旁边的蒋小莲,心中不免有些羡慕,她怎么就没有一个这么好的亲戚呢,按下嫉妒的心思,她道:“是庄静大师,如今正在老夫人那处。”
庄大师?
金蒋氏与蒋小莲互相一望,对于来人,还真是有些惊讶,说的难听一些,当初在城门那处,两方可算是撕破了脸皮呢。
而现在她亲自上门,又会是何事?
小丫鬟继续说:“庄静大师还让蒋姑娘一同过去。”
金蒋氏并未迟疑,倒是带着小莲一同前去。
她们到的时候,金曹氏正在接待庄静,庄家也是商户,甚至生意做的并不算大,可好凭借着庄静一手好手艺,倒是在京内受到不少人的追捧。
而这群人中,文人占的最多。
金府却恰恰相反,金府以兵器为主,这偏偏就是文人最不爱的一个,所以虽然两府交往不多,金曹氏却很乐意交这个朋友。
她之前也知道四房寄住的那个姑娘入了庄静的眼,甚至动了收徒的心思,只是后来不知道为何,两方闹僵。
这次庄静亲自上门,金曹氏瞧着她脸上并没有带着怒容,想来两方之前发生的事已有误会,如果当真能与庄静搭上关系,她心中还是很乐意的。
虽然两次上门,金蒋氏却都未见到过庄静的本人,这次见到,倒是没有先前那般的愤怒,毕竟庄静大师一开始对小莲也是有好意的,就算之后有些误会,那也是误会。
如果庄大师能够道歉,她也不是不愿意接受。
而此时的庄静却没有任何的表示,坐在那处仍旧的与金曹氏搭着话,仿佛并没有瞧见进来的两人一般。
这一番的态度,让金蒋氏的脸色顿时就不好了。
她道:“罢了,既然庄大师不是来寻我们,我们也不厚着脸皮继续待下去。”
说着就真的打算离开,起身就是转头。
倒是金曹氏瞧出了一些,她连忙拦住,说道:“四弟妹何必如此急,庄大师难得上门一趟,自然得好生招待不是,我听说小莲与庄大师相熟,也得留下来说上几句不是。”
蒋小莲并未多在意这些,她上前便是微微行礼,说道:“庄大师。”
庄静冷哼一声,算是答应着。
当日那信封她回到房间后,便打开看过,里面所写的一切都表明这蒋小莲的无辜,倒是一直陪伴在她身边的贺琳珍再作怪,可是就算是知道,她对于贺琳珍是失望不假,可让她上门道歉这件事她是如何都做不出来。
本打算等蒋小莲再次上门后,她便好生待着就是,却不想这一连这么长的时间,都没人上门过。
她微微眯眼打量着眼前的人,其实真要说,她真的是找不出蒋小莲顶好的地方,可是有些事一旦看上眼了,还真的就上了心,收徒的心思是越来越盛。
这也是她为何要上门的原因。
她冷冷的说道:“明日我便在府上,你上门来一趟吧。”
这句话一出,最先喜得那个却是金曹氏,这句话的意思可不见是让蒋小莲明日上门拜师么,她连忙说道:“正巧着,明日就是个好日子,到时候庄大师不嫌弃,我便跟着小莲一起,也好凑凑热闹。”
庄静脸上这才缓缓露出了笑意,说道:“老夫人想去,我自然欢迎。”
可这个时候,蒋小莲双手攥得紧紧,她并未多做考虑,便道:“过段时间我得出趟院门,今日都在收拾,恐怕无法上门拜访,只能在此多谢您了。”
庄大师的意思,金曹氏的态度,她隐隐约约也知道了到底是什么意思。
可是她终归还是决定放弃。
如果一开始,她只是想借用雕刻从而将自己的未来把握在手,而现在却是越来越喜欢,将雕刻放在了心中。
也正是如此,她不能拜庄大师为师。
与庄大师接触过这段时间,她其实也是知晓,两人之间对于雕刻的见解有些差异,虽然能够在庄大师那学到许多,可最后能不能学以为用,她并不敢肯定。
所以她还是想去闯一闯,哪怕前景并不通明,可最起码她还是有路可走,说不定她还是能够遇到最合适自己的那个,就算不能她也有的是时间,反正她接触木雕的时间已经晚了,也不嫌弃再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