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般…值得吗。”金蒋氏瞧着落寂的四郎,心中也是不免心疼得紧。
外面的人如何议论着四郎,说他贪生怕死,为了自保抛弃了陪伴他多年的妻子;也有所他狼心狗肺,将提拔他至今的孟府,弄得是家破人亡。
可是,这里面的种种,四郎都与他们说过,这一切,根本就是孟府咎由自取,又怎么能够怪到四郎身上来。
“将孟华裳的罪行说了出去,她是罪有应得,可是娇娇却要替她抗下所有的罪过,与其这般,还不如由我来扛。”金启全解释道,在圣上面前,他并未隐瞒所有,只是最后他却请求圣上将孟华裳的罪过瞒了下来。
孟府至今,做了不少的错事,圣上到底还是看着以往孟老太爷的功劳,只是抄了孟府的家,将他们流放边关罢了,并没有让孟府的人人亡。
而且,如果他愿意出手,将孟华裳留在京内,也不是不可能。
可是从头到尾,哪怕娇娇在他的身边哭求,他都没有软下心肠,仍旧看着她和着孟府的其他人一共上路去往边关。
金蒋氏叹气一声,如果这事不是四郎亲口对他们所说,她还真的不敢相信,孟华裳那女人,为了阻拦他们与四郎相遇,居然安排了杀人,如果不是……恐怕他们一家老小,哪得阴阳相隔了。
金老爷子面上沉重,他倒是想的更多。
按着四郎所说的时间和地点,几个小娃失踪,恐怕与孟府的人也脱不了干系。
而且,还有一次,那次他并未听到家中人说起,可是隐约他能够猜到仍旧是与几个小娃,还有小女儿有关。
但是这件事,并未有人跟家里人说过,想来是他们几人为了不让家里人担忧,瞒了下来。
可是,不用他们说,金老爷子都能想象到,当时的事,肯定是危机重重。
他不可惜孟府人的处境,虽然他们家并未有损伤,那也是他们的福分,并不代表着孟府不该受到报应。
他道:“你为了娇娇抗下这些,我们不劝你,可是有些事还是得让娇娇知晓,毕竟这外面的人说的时间长了,哪怕不是你的错也会变成你的错,娇娇不明真相,恐怕也会责怪于你,如此倒伤了你们两父女的情分。”
金老爷子还有一句话未说,四郎为娇娇遮风挡雨扛下所有,这世上最没资格责怪四郎的,便是娇娇了。
金启全点了点头,道:“我会寻个时机将孟府的事都与娇娇说说。”
“如此也好。”金蒋氏也是赞同这般,她再道:“那你以后要住在何处?不如就搬到金府来,你府上没个人,也不好照顾娇娇。”
四郎的将军之位被革,将军府自然是不能继续待下去。
她的这番话其实还说的好听一些,他的府上不是没有人,还有一个怀着身孕的姨娘。
可那姨娘的身份不明,让她来照顾四郎和娇娇,金蒋氏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心。
金启全想了想,到底还是拒绝,他道:“不了,革职不过是权宜之计,将军之位迟早还是我的。”
这番话,金启全说的很是肯定,其实他并未说起,其实圣上并不是没有处罚与他,只是,当时并不是革职这般的处理,革职还是由他提出来的。
恢复职位,也不过是迟早的事罢了。
他道:“我在将军府附近有个宅子,先落脚再说,也省得以后搬来搬去麻烦。不过等娇娇好了些,再让她来这里小住一段日子,府里有玩伴,倒是也能陪陪她。”
从知道孟府人做的事后,其实他并不是没有犹豫,他足足思考了一日,才做了这个决定。
至于考虑的原因,便是因为娇娇。
从今以后,哪怕孟华裳活在这世上,恐怕娇娇都不可能再见到她的娘亲一面。
孟华裳做的事那般的歹毒,却不可否认她对于娇娇是千好万好,这对于娇娇的打击有多大,可不是亲自体会,他也体会不了,只能看出娇娇的伤心,却无从安慰。
因为,让娇娇如此伤心的根本,便是他。
“也好,我这就让那几个混小子,每日下了书塾往你府上跑上一趟,让他们都陪陪妹妹。”金蒋氏立马就决定下来,其实他们也能上门安抚娇娇。
可是娇娇素来与他们不亲,他们这般上门,恐怕更会让娇娇生气,倒不如让几个小子过去陪陪她先。
几个小子却不知晓他们会安排了这么一个‘好’的差事。
此时,他们却与人打成了一团。
而打的那些人,说起来也与孟府有关,总能牵扯到血缘的一些旁亲。
这些人府上,没胆子去寻金启全的麻烦,因为他们都不蠢,哪怕现在金启全被革职,也不是他们能够欺负的对象。
倒是这些人家里的小儿,便邀在一起,去寻金家小儿的麻烦。
按着那些人的意思,反正都是小儿玩闹,难不成他们大人还当真不成。
于是,就这般打了起来。
或者说,是被打了起来。
金家的三个小儿,不说全部,就有两个极为热衷练武,比起读书来更甚,如此又怎么会是同龄的人能欺负的。
就是永革,虽然比起两个兄弟来说,差了许许,可是他身上可是有小姑专门锻造的护具,别人打他不疼,他耍起三脚猫的功夫,倒是利索的很。
如此一来,金家小儿对战他人,完全就是大获全胜。
“就你们这些花拳绣腿,还想来和我打架,再有下次我打的你连爹娘都认不得。”永华气势汹汹,恨不得再来几场,可是对面的人不止有了退意,甚至还有两个被吓得哭了起来,如此,他还真不好欺凌弱小。
可威武之后,几人恹恹的站在一处,望着来接他们的人大伯,顿时一脸的悻悻。
而金启文也是第一次,被夫子留了下来,痛斥金家三个小儿与其他小儿的不是,听了差不多半个多时辰的呵斥,等他出来的时候,金启文是头昏眼花,望着几个侄儿,心中是庆幸自己年少时期家中无银,不然这夫子的严厉恐怕得伴随他许多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