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时候,坐在茶楼二楼的一年迈老人,悠闲的饮着茶水,年纪大了,对于下面的场景根本就不敢兴趣。
不过,当他偶然一望的时候,端着茶杯的手一抖,里面的茶水晃荡湿透了袖摆。
本是漫不经心的双眼顿时顿的大大,他连忙站起,透过窗台死死的盯着下面,仿佛眼前只有那块黑沉,他不住惊讶出声:“天啊,居然是黑晶矿!”
何为黑晶矿,也许其他人不知道,可身为铁匠的他却是知晓,只是年轻的时候有幸,曾见过一次,可这一辈子也紧紧就是这么一次而已。
更可惜的是,他虽然见过,却连摸都没摸过。
而就在这个时候,老人连忙转身,速度快到完全不像是个年迈的老人家,不过右手上仍旧牢牢握着茶杯没有放开,显然是有更重要的事,让他忘记了手上还有东西。
茶楼的其他人有些好奇老人口中的黑晶矿到底是何,居然让他如此的在意,不由都纷纷起身,站在老人之前的那个窗前向着下看。
这个时候,老人已经来到那块黑色铁块的前面,不用近看便知道他有些失态了,只见他讨好抬着黑色铁矿的汉子,不住的央求黑着什么,这才缓缓伸手,摸了上去。
有些凉,表面更是粗糙的很,显然是一块原矿。
老人家摸到了心中所想的黑晶矿,如果不是极力忍耐,恐怕都得哭了出来。
要知道,这么好的打铁材料,是普通铁匠一辈子都想不到的啊。
他唆了唆鼻子,本想退下,结果侧身一望,结果又是让他十分的震惊,后面人抬着的一副骨头,可这绝对不是普通的骨头啊,这可是……
“绝龙骨,怎么可能是绝龙骨,要知道这已经很早之前就已经绝迹了啊。”老人喃喃自言,如果说之前还是惊讶,如今见到的这个东西,让他觉得此时不是真实,所有的一切,都是他所想象出来。
老人喃喃的声音很小,周边又是喧闹的很,他的话并没有其他人听到。
周边的人看到老人这般仿佛是被吓到的神情,顿时有些好奇了。
“不过就是一副骨头,难不成有什么来历?”
“谁知道呢,说不定着老头子被吓傻了吧。”有人嘲笑说道。
顿时就让旁边一个本不愿意出声的人恼怒了,那人说道:“胡咧什么,这可是城南的葛铁匠,手艺极好,如果不是因为年纪大了,恐怕能进到上京金家当差呢。”
说道葛铁匠,不少人都赞叹的点头,虽然有人并不认得,可葛铁匠的事迹他们也有耳闻,一个心肠极好的老爷子。
“原来他是名铁匠啊,难怪如此失态,虽然打开的木箱不多,可是大件却不少,这些东西你们都注意到了没,虽然有些东西不明白是做什么用的,可大部分都是些铁矿,又是送到上京金家,想来便是打铁的材料吧。”
“如此说来,倒是更加的奇怪了,不都说金靳两家水火不容吗?这么会是如此呢。”
“哪有永久的仇恨,你没看到城中的韩杨两家么,还不是几辈子的世仇,闹得整个京城都众所周知,结果倒好,两家的孩子去年成了婚,倒成了一对佳偶。这说不准啊,金靳两家也有联姻的打算呢。”一人说道。
这话说的,不少人都是点了点头,还真觉得是这么一回事。
他们可从未见到过送礼,送这么一批条的,送聘礼和嫁妆如此的虽然少,却也不是没有,还真说不准呢。
“如此大手笔,如果真是联姻,恐怕便是金家小少爷金偃宁了吧,好像就他到了年纪还未定亲的。”
此话一说,更是受到了周边人的附应。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们身边的酒楼之上,金偃宁听到传来的话音恨不得骂娘,他道:“就是天底下没个女子,小爷都绝不会娶靳瑢瑢那个女人啊,这些人简直就是愚蠢至极,不过赔偿的事,居然联想到这般。就靳瑢瑢,送小爷小爷都不要!”
楚泽笑了笑,却未出声,可就是如此也惹来了金偃宁赏给他的白眼。
从楚莫两家联姻后,金偃宁便一直与他冷战,知道今日才见面。
他怎么能不气,要知道,两家商量亲事早就有了计划,可是楚泽根本没将他当做兄弟,知道外面传遍了,他才知晓这件事,自然是满心的不痛快。
当初楚泽明知道金靳两家不和,却仍就将靳瑢瑢带进宁园面圣了太太上皇,这件事就已经表明了楚泽的态度,可他虽生气却从未想过也他绝交,可是金偃宁发现,从宁园出来后,楚泽与他是真的越来越生分了。
楚泽又怎么会不知晓这些,他脸上带着苦笑,却不知道该如何去解释。
一旦开了口,恐怕他和金偃宁之间的关系便会被斩断,甚至会站到对立的那方,更可能会恨他一辈子。
还不如这般,先瞒下来,等那件事处理好后,再想他赔礼道歉。
他道:“听说伯母正在为你寻门亲事,怎么可是有了人选?”
金偃宁见到楚泽脸上的笑容不由冷哼一声,可他却没有见到对面人眼底之下的一丝黯淡,他挥了挥手,道:“娶妻生子太麻烦了,这事还是先放在以后,反正小爷的年纪也不算太大,还能再拖上几年,倒是你,可成了我们这群人中的独一份。”
“是啊是啊。”楚泽还未开口,便被旁边的易思风抢了先,他道:“娶妻生子是真的麻烦,我大哥娶了妻子后,结果整日里在府邸中折腾,闹得是天翻地覆,都是些屁大的小事,大嫂却整日里以泪洗面,不知道的人还当我们易家是如何的欺负她呢。大哥拿她没法子,我倒是倒了霉,火尽发在了我的身上!”
易思风是真的满心的抱怨,也是真心抱怨,说话的声音很大,大到隔壁的包间也能隐约听到。
而恰好,这旁边的包间内,正是易思风口中的大哥易思凌一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