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一章:妒忌(1/1)

一个故事的结尾,可悲可叹。

金芸无法结论靳家铁娘的所作所为是对还是错。

可她却知道,靳家后人来上京的目的,绝对不简单。

她拿出手中的铜钗,有些疑惑,没有丝毫的头绪。

在成老爷子的家中,她唯独在成贺氏身上才感知到一些不同,其他地方,却平常无奇,但也是件怪事。

而不同的根子,便是在这根不起眼的铜钗上面。

所以,再离开的时候,她便用了半两银子换来的。

虽然没有见到其他的人,可听着其他房间里面传来的悉悉索索的声音,再加上他们商量时露出的话语,想来是打算就这两日马上搬离上京,去远方定局。

在成金斗所谓的故事中,金靳本是一家不重要,生死局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当年炙手可热的靳铁娘,在最为风光的时候消失,据说是淡了打铁的心思,与夫家去了远方,一生相夫教子。

却怎么都想不到,她仍旧在上京,却是被困在金府之中。

那靳铁娘身前所困的地方,又是哪里呢?

……

金先钧揉着额头,从靳家人上京,这些天来他一直没有睡一个好觉。

站起身,放下手中的杂事,他走出了书房。

爹将金府交与他时,虽没有祖先那时的盛世,却也是家喻户晓。

可是,在他手中这么多年,却渐渐走了下坡路,甚至到如今,更有了力不从心的感觉。

偏偏,家里子嗣多,却没有一个能瞧得上眼,还每个都有着自己的小心思。

金先钧冷笑一声,这些人真是当他老糊涂,以为他并不知晓,在私底下跳的厉害,却不知道,其实他是看不上眼罢了。

如果,真有那么一个人有本事,哪怕是在私底下作乱,他都会正眼瞧上一眼,却偏偏一个都没有。

“老爷!”

一声声响,让金先钧回过神,他定眼一看,脸上有些的愣神。

不知不觉中,他怎么就来到了剑岭。

眼前的七层小塔屹立在身前,他挥手让守卫的人离开,站在原地想了许久,才迈出脚步走进小塔之中。

塔中前三层放的是各地收上来关于打铁的书籍,后三层是堆放的物件很是杂乱,却也是极为难得的材料。

而金先钧,却直径走上了最高一层。

这里他来的次数并不多,里面的东西他却记得清清楚楚。

很小的一块地方,却只摆放着床桌,柜椅。

这里布满了灰尘,显然是很久没有人来过,也显然,这里曾经有人居住过。

金先钧此时有些晃神,他走到窗台前,就着这个小小的窗户,上京的景色应收眼底,可是,那个人,是存着什么样的心思,再这个巴掌的小地方,独自生活了十几年。

又是怀着什么的情绪,望着上京繁华的地段,瞧着人来人往的街道,却没一个人能与她交谈。

孤寂、悲凉,恐怕还有浓浓的不甘吧。

金先钧喃喃开口,他道:“祖先,您可知您当年的一时心软,让一女子孤寂而死,让如今的金家陷入了莫大的困境啊。”

“那你可知,我们本还有一线生机,却因为你的顽固断裂。”

金先钧猛然回头,他怒然,道:“三弟,是谁给你资格踏入这里!”

金先潮无所谓的一笑,他道:“不出一年,金府说不定就会易主,我来不来,又有什么关系。”

“你!”金先钧气急,却对这个三弟无可奈何。

反之,金先潮也对大哥的迂腐以及顽固,心中早就有气,他道:“作为局外人,四弟与你之间,我更偏向于四弟,他本是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少爷,被你硬是驱赶,过了那么多年的苦日子。难道这些还不足以平息你心中的妒忌吗?”

‘啪!’金先钧猛然伸手拍桌,他道:“你胡言什么。”

“怎么,我说错了不成,就因为爹娘所谓的偏向,你嫉恨四弟。”金先潮此时不管不顾的说了出来,他道:“可你有没有想过,爹之所以会宠着他,是因为他将金府交到你的手中!而他只希望四弟做一个无忧的少爷!”

“那你呢?口口声声说我嫉恨,你与金先洪一母同胞,当年他被驱赶,你可是一句话都没有说过,难道你不嫉恨吗?”

话音落下,两人面面向觎无言,其实他们心中都明白,说来说去,其实就是嫉妒两字。

金先钧嫉妒,金先潮同样的也是嫉妒。

他们都是爹的孩子,可在他们的认知里面爹是严肃严谨的,偏偏在四弟面前却是慈父。

他们三兄弟从小到大,从未被父亲抱起玩耍,从未轻言细语,从未爽朗大笑,这所有的一切,都给了比他们小了许多岁的四弟。

不说其他兄弟,金先钧怎么会甘心,他才是金府的长子、嫡子,就该拥有一切,哪怕爹的心思,他都明白。

四弟从小到大,虽然拥有过多的宠爱,却从未接触过金府的核心,打铁、商铺,这些所有的人,都未有人教导过四弟,就如刚才三弟所说那般,爹只希望四弟做一个无忧的少爷。

金先潮轻叹一口气,他缓缓道:“够了大哥,这一切都够了,如今金府已经面临困境,我们兄弟三人该齐心对抗外敌,而不是内乱。”

“齐心?”金先钧冷笑,他侧身望向窗户,俯视着上京的景色,并没有让他入迷,而是道:“一个无忧什么都不懂的人,如何与我们齐心,他可没这个资格,就算是要靠,也是靠他生的好女儿。”

金先潮心中一喜,他知道大哥这是有软化的迹象,连忙就道:“可就不是如此,四弟这辈子唯独有一点比我们要强,就强在他会生啊。”

关于这点,他是不得不承认。

兄弟四人,加起来的子嗣粗略一算,怕就有几十人,偏偏如今却只有一个还未出嫁的姑娘才能顶得起这个金家。

如今,他也不知道是该觉得难堪,还是要庆幸。

庆幸,最起码,上京金家还是有一人能在铁匠这条路上走的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