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氏从没有想过会听到这么一番话,这比对她又打又骂来的恐怖,她连忙爬了起来,双腿跪地挪了过去,嘴里不断的祈求道:“爹娘,我错了,我下次绝对不敢。”
还哪来的傲气,哪来的底气,就这么被赶回了娘家,是什么意思她自然明白。
同时她心里却还是清楚,看在她为三郎生儿育女的份子上,是绝对不会让三郎休妻。可她却不敢去赌,这次如果不是金芸插上一手,恐怕事情还要来得严重,她不止将家里的钱骗了去,结果转手又被人骗了走,什么事都没办成。
如果那百两银子真的能将永嘉送到六玟书庄那还好说,偏偏就是不能。
“永新,将此人送回许家,跟许老头说,我金家要不起这样的儿媳妇。”金老爷子不为所动,继续道。
除了这次以外,还有上次和舒氏在金家闹的那一场,金老爷子心中就对着许氏很不喜,人各有私心他懂,他不要求家里人一定要和睦,但一定要一心协力。许氏为了永嘉的前途他不怪,怪就怪在她居然如此糊弄自家人。
而不是像现在这般,将那些肮脏手段用在了自个人身上。
这样的人在金家,家里迟早会垮掉。
其实金老爷子绝对不是一个死板的人,在他同意金芸打铁这一事上就能看得出来,所以,他真的有过让三郎将许氏休妻的打算,只是这样的想法一想而过。
他不是看在许氏为三郎生儿育女的份上,而是看在两个小孙子的份上。
永利嚎啕大哭,他的一只手一直都是抓着许氏的衣摆,许氏向前挪动也是带着他一起,因为没控制在,在半路上跟着就是摔了一跤,摔的一身泥土,满是脏乱,可即使这样手都没有松开过。
永嘉更是让人担心,经过曹文的打击,此时的他像是没有魂魄般跪坐在地上,院子里面的吵闹更是让他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两眼无神的看着前面,他到现在都不敢相信,那个被他尊敬的曹先生,居然开口说他是一个草包,所有的一切不过都是哄骗他们,他不由有些质疑,难道自己真的没有这个潜力吗?
金蒋氏虽然心中气急,但还是起身将嘉哥儿扶起进了堂屋,只是边走边骂道:“可怜的孩子,就是你那不要脸的娘,不然怎么会将你害到如此。”
经过这番打击,还不知道以后能不能恢复过来,如果不然,嘉哥儿一辈子就毁了,也不知道许氏知道后会不会后悔。
许氏道:“爹,我给您磕头,您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金老爷子再次伸手拍墙,他道:“永新,傻待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
永新不敢不从,他上前就将三婶拉了出去,结果旁边的永利一直死拉着他,让他不得不又停下了动作。
吕氏见状,上前又扯着永利向着另一边,另他挣扎不得。
于是永利就眼睁睁的看着娘亲被拉扯出门不见身影,他痛苦嚎叫道:“娘,娘。我恨你们,我恨你们。”
“金芸,跟我过来。”金老爷子道,他扶住墙面的手收了回来,微微站稳身子后,向着后院的方向率先而去。
金芸什么都没说,乖巧的跟了上去,完全没有刚才那般的狠厉眼色。
两人的身影一消息,吕氏就大喘气道:“哎哟,小妹怎么这般厉害,刚瞧着没,那人的手都瘪了,这得多大的力气。”
“你没看见许氏那只手?没准就折了,小妹真是变了个性子,不过还好,不然那骗子就把这钱骗没了。”舒氏加了一句,爹娘要用这钱赎杨香寒,虽然心有不甘,但他们没办法阻止不了。
可真当这钱被许氏拿去又被骗,那他们怕是想杀人的心都有,想到这里,舒氏心不由畅快了一些,小妹下手应该再狠一点,不给许氏一个教训,她不会改。
吕氏看了下周围,确定爹娘都不在,她凑到二弟妹面前,小声说道:“你说,那三弟妹说的那些话是不是也是假的?施府根本就是不愿意放人?”
如果用百两银子赎人也是假的,那岂不是不用花这么大笔的银子了?百两的银子啊,说不定整个村子里面都没人能拿出这么多银子,那可能让他们一家人以后的生活无忧。
舒氏却与大嫂的想法不同,她道:“爹娘都已经下定了决心,还不如赶紧将香寒接回来,省的又出什么麻烦。”
吕氏被说的一愣,一想好像也是如此,再来了以后家里可是有不少的进项,还不如赶紧把人接回来,省得许氏又打主意。手上牢牢抓着的永利一直在挣扎,又喊又闹,吕氏也弄得有些烦躁,偏偏又不敢松,松开了这小混蛋就不知道跑哪去,别到时候出了好歹,那她这一辈子别想安生了。
“行了,别喊了,你娘早走远,你喊她也听不见。”吕氏将永利的手反到后面,不然他动起来,准得将她给打到。
“我要我娘,放快我。”永利嚎哭,以往的模样不见,脸上尽是泪水和鼻水,沾的满脸都是。
吕氏皱了眉头,她看着二弟妹想要她接过手,没想着舒氏尽扭头就往屋里去,瞧都不瞧她一眼,吕氏气急,嘟哝道:“一家人自私自利的鬼,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说完她就唉声叹气一口,如果小莫氏不是怀孕了,还能交给她,偏偏她现在正是关键的时候,可不能让小混蛋给碰到。所以她之前一瞧着不对,她就让小莫氏先回了屋,不然碰到哪,那到时候可是她来后悔了。
跟着来到后院的金芸,却有些心不在焉,金老爷子将她叫到后院,便一直站在前处,背对着她一句话都没有。
她也没开口,虽然到现在并没有人责怪她,但她也瞧不清楚金老爷子的态度。
金芸伸出手捂着胸口,从她开始教训许氏的那一刻起,她就没有后悔过,可现在不知道为何,她居然感觉到了一丝的恐慌。不是因为打了人,而是对于金老爷子马上要开口的话感觉到恐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