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突然蹿到瓷娃娃师傅的面前,然后蹭的就跪倒在地上了。

房间里面,除去瓷娃娃她师傅还有陈圣二叔本人之外,所有人都傻眼了。

我以为,这个瓷娃娃师傅是陈圣二叔的情人呢!

没曾想,陈圣二叔却是冲着瓷娃娃师傅磕头,嘴里呜呜哇哇的,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说什么。但是,瓷娃娃师傅却是懂了他的意思,脸色冷冷地说:“你起来吧,我当初救你也只是顺手而已,用不着这么感激我。”

我懵了。

她救他的命?

陈圣二叔好像今年能有四十三了吧,瓷娃娃的师傅救他的命?这什么情况?

这个妖孽的年纪到底是多大啊?

我发现,女人的年龄和她们的心思差不多,同样叫男人难猜啊,特别是漂亮的女人,但偏偏的是,男人却又都对这个好奇。我也是个俗人,同样是如此。说得好听点,这叫好奇心旺盛,要是说得不好听点,这就是贱。

陈圣的二叔从地上站起来,然后对着我呜呜哇哇的,神色很焦急。

我知道他是想问我这是什么情况。

因为我安排这么多弟兄在房间里,明眼人都能知道我是在防范着瓷娃娃师徒两。我对陈圣二叔说道:“她们是过来杀我的杀手,二叔,你认识她们?要不你用笔写下来怎么样?”

他连忙点头,然后去桌子上拿纸笔,哗哗的写。

龙飞凤舞几个字,“前辈是我救命恩人,放她离开,我感激你。”

前辈?

看到这两个字,我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了。

瓷娃娃是师傅竟然比陈圣二叔的年纪还大,看她的面相,最多也不过三十岁而已。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妖孽的女人,岁月好像根本就不能够在她的脸上留下痕迹似的,而且,她还是不施粉黛,绝对没有靠化妆品来掩盖。

妖孽啊妖孽。

这就是个比诺丝还要妖孽的天山童老啊!

我对陈圣二叔说:“二叔,我没想拿她们怎么样,只是想知道到底是谁请她们过来的而已。”

陈圣二叔闻言,看向瓷娃娃师徒两。

但是,瓷娃娃师傅还是那副冷冷的,好像谁都欠她十万块的表情。

陈圣二叔又看向我,眼神里难得的有些请求的味道。

陈家于我,有大恩。

我不能不顾陈圣二叔的感受,想了想,我只能对瓷娃娃师傅说道:“行了,你们走吧!”

至于什么下次别再来杀我的废话,我没有说。

我想,瓷娃娃这次失手,应该会放弃这个任务吧,除非她是傻的还差不多。

瓷娃娃师傅不理我,只是对陈圣二叔说:“你我两清,以后别把我当你的救命恩人了。”

说着,她就牵着还云里雾里的瓷娃娃走出我的房间去了。

陈圣二叔的眼神还黏在她们的背影上。

等到她们彻底消失在走廊里,我走上去拍拍二叔的肩膀,笑道:“二叔,你不会是看上你的这位救命恩人了吧?”

以前在叶家的时候,二叔还去杀过我,但是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朝夕相处,我们现在的关系也是很不错,偶尔开开无伤大雅的玩笑,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二叔听我说完,瞪我两眼,但脸却有些红。

常年板着脸的人红脸,总是特别的明显。看到他这样,房间里的人的笑容都有些揶揄起来。二叔挂不住脸,准备带着陈家高手们走,却被我拉住,我说:“二叔,他们可能还有其他的安排,你们就在这里守着我吧!”

他点头,但随即在纸上写行字,说不允许我再拿她的救命恩人开玩笑。

我是笃定他爱上瓷娃娃的师傅了,只是笑笑,自然不会再开他们的玩笑了。

这么顿闹腾下来,时间差不多到八点了。

陈圣那边还没有消息传回来,这让得我都有些担心了,但又不好给他打电话,怕打扰他。正寻思着等到正八点的时候如果他还没有消息传回来,我就打电话给他的时候,我的手机就响了。

这个电话,自然是陈圣打过来的。

接通,他就跟我说:“戚哥,得手了。”

我说行,你们尽快赶回来,路上注意安全,别出差错。

他说行。

后来,等到陈圣他们上来的时候,我才发现,他们是拿着枪偷偷指在那局长,还有局长的建筑商情人的后背上,胁迫他们上来的。

我很好奇,为什么这个局长在经过酒店大厅的时候为什么不呼救,看来,他也害怕陈圣他们这帮“亡命之徒”鱼死网破啊!这是否也就表明,这个局长是个怕死的人呢?也是,这世道上真不怕死的人又能有几个?

门,不是我开的,是弟兄们开的。

那局长刚被押进来,见到我,神色就有些错愕,“黄戚?”

我笑着说:“李局认识我?”

这局长,名叫李大堂,年纪四十五岁。如他这个年纪,能够坐上这个职位,其实还是有很大的希望再往上冲两步的,可惜走错路了,不然也是前途无量。这次他帮着廖川谷这么收拾我,且不顾殷老的话,他以后的路子,算是断了。

他没回答我的话,只是对着我吼:“你们真是胆大包天,竟然连我都敢绑,我劝你马上将我给放了,要不然我叫你们幻城帮的人全部都走不出桂市。”

我冷笑:“李局好大的口气!”

紧接着又说:“我们是胆大包天没错,但李局你的胆子也不小吧,纵容黑道份子装扮成看守所的人,并且让他们把我给带走,还直接把我的人交给廖川谷,并捏造他们袭警的罪名。你这胆子,貌似比我们还大呢,噢,对了,不好意思,我或许不应该当着您这情人的面把这些事情说出来,损坏了您在她心目中完美高大的形象不是?”

李大堂直接被我这句话给说得脸色时青时白的。

至于他那个建筑商情人,心理素质倒是不错,此时还能保持平静。当然,她的内心是否真如她表明上的这么平静,我就无从得知了。

李大堂沉默许久后,问我想怎么样。

他知道我清楚他的底细,也明白再在我面前保持那副清高正义的样子也没用了。所以,他选择和我打开天窗说亮话。

我说我不想怎么样,就想请李局你来喝喝茶而已。

说着,我还真让东航给他们泡茶,并让陈圣将他们松开。

官面上的人很难说,有的特好表面功夫,李大堂就是。此时他可以说是我们的阶下囚,但是他好似完全没有那样的觉悟,在陈圣松开他后,他大咧咧的走到沙发上坐下,还习惯性地整理他的衣服领子,好像是要开大会似的。

他却不知,此时他的内裤都还从裤子里露出来小半截。

我在想,陈圣绑他们两来的时候,他们两不会是在干那种事吧?

东航给他们泡好茶,李大堂摸了摸茶杯,烫,又放下,手丝毫没有颤抖的痕迹。他那个情人也是接过茶便将杯子放在茶几上,但是,她的手却是有些抖,这我能够捕捉到。

看来,这个李大堂的心理素质真不是寻常的高。

我不禁笑道:“李局果真是个好沉稳的人啊!”

他淡笑两声,也不知道是自得呢,还是肆无忌惮,拿准我不敢把他怎么样。他并没有回答我的话,只是面带着冷笑,稳稳当当的坐在沙发上。

我掏出手机给廖川谷打电话,我有他的号码。

那边接通后,说:“黄戚,你是想来羞辱我的吗?”

我说:“我可不像你那么无聊。”

他冷笑着说这次是我运气好,下次我就不会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我沉默了下,说道:“你几次都差点将我置于死地,但是最后却都没能过把我干掉,你知道为什么吗?这就是命,命中注定你是要死在我的手上的,所以你根本就不可能把我给怎么样。”

廖川谷被我给说得哑口无言。

我跟他切入正题:“李大堂在我手上,要人,你过来拿。”

他沉默好久,冷笑着说李大堂关我什么事。

我说:“你要不要我开外音,把你这话也让李局听听?”

他又是沉默,然后说:“黄戚,算你狠。”

我能够想象得到他在那边咬牙切齿的模样,这让我由衷的心里舒爽。廖川谷本来就擅长耍这样的阴谋诡计,现在,他被我以彼之道,还之彼身,想必心里的滋味就像是吞了苍蝇那么难受。

我直接报个他个地名,说一个小时后见,便将电话给挂掉。

这个地方,自然也是叶智明早就计划好了的,同样是桂市的郊区,不过不是廖川谷关陈圣和张雷的那个方向,而是反方向。在那里,有个废弃的工厂。

挂掉电话后,我就准备出发,但没过几十秒,廖川谷就打电话过来,对我说他要听到李大堂的声音。我完全满足了他的愿望,让李大堂跟他说了两句话,然后才又把电话给挂掉。

此时,我心里是有些得意的。

廖川谷既然要肯定李大堂在这里,那他肯定会去救李大堂吧?

虽然廖川谷这个人没有人性,连父亲和弟弟都能干掉,李大堂的性命他肯定不会放在心上。但是,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李大堂却是他不能够抛弃的棋子,因为他在桂市还得依靠着李大堂来给他提供便利,甚至是对付我。

如果他不来救李大堂,李大堂还不得恨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