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辗转,没有深入,却也没有立刻离开。
这种若即若离的触感,却让二人悸动不已,呼吸几乎同时屏住了。
空间和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定格在此刻。
良久,良久······
“真好。”
说出这两个字时,他的唇依旧不舍抬离。
“嗯?”
刑若悠率先往后退开了些,被他这两个无厘头的字弄得有些迷糊,大大的水眸一眨一眨,等着他解释。
濮阳澈却只是一直挂着浅笑,没有回答,再次伸手将她拥入怀中。
刑若悠的心肝像是被猫爪挠般痒痒,哪里肯就此作罢,一再追问,才终于从惜字如金的濮阳澈口中得知“真好”两个字的意思,这下轮到她忍不住偷笑了。
不得不说,在感情方面,濮阳澈还是真是个小心眼儿的家伙,有时候刑若悠甚至觉得他有些幼稚!
不过,幼稚得很可爱,她就喜欢这样的他!
若是濮阳澈知晓刑若悠明白真相后竟用“幼稚、可爱”这样的字眼来形容他,铁定后悔刚刚开口解释了!
原来濮阳澈心底一直有一个不大不小的结,便是当初刑若悠当众退婚,还曾经与濮阳轩有过一段情。
如今他明白当初的刑若悠并不是与他相处的这个刑若悠,这个心结才算彻彻底底解开,瞬间释然清新。
原来刑若悠对他的爱,与他对她的爱一样,也从来都是从一而终,毫无杂质的!
这也让他越发感到弥足珍贵。
“若悠,我们之间,以后不要再有秘密,好不好?”
虽然濮阳澈庆幸刑若悠从始至终都只心系他一人,但那种被隐瞒的感觉真的很不好。
曾经她为了他能活命,隐瞒她自己的病情。
这样的历史他不想再重演,也根本承受不了再来一次。
刑若悠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在他怀中微微颔首:“好!那你往后也不能对我有秘密!”
“好。”
只要她想知道,他绝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刑若悠突然凑近他,却是低声密语道:“那你现在偷偷告诉我,你究竟是不是真的是禁忌种族之一?”
“我若说是,你会害怕吗?”濮阳澈直接开口,他的玄念已扫荡了四周,并无他人。
“你都不怕我,我干嘛要怕你!”刑若悠翘起下嘴唇,一副傲娇的小模样。
得她这般,他也再无所顾虑:“其实,我还不太确定。不过就目前调查的进度来看,很可能是罗刹族的后裔。至于我的血脉纯度是多少,目前风云大陆根本无法衡量。”
三年前,二人在寒潭那次欢-好后,刑若悠看到了他面具下那部分的真容,无意间的一句“很像图腾”,勾起了他阅览过某本古籍的模糊记忆,自此便开始让“杀手炼狱”的手下一路追踪当年罗刹族的踪迹。
不过最近的也只追踪到五百年前罗刹族消失后,线索就断了。
但从他和濮阳钰情绪激动后身体和能量产生的变化,倒是与为数不多记载罗刹族的特征有些类似。
只不过他比濮阳钰多了一点,便是爆发的时候,右边眼角会惊现“血痕”,双眸也会由墨翠转为血红。
而濮阳钰只是双眸转而赤红,并没有类似图腾的“血痕”出现。
“那小乐是不是也遗传了你的血统?”刑若悠突然想到了什么,登时坐直了身子,“对了!小乐在还没能开口说话,饿极了生气的时候,眼睛便过一次变色!也是血红色!不过好像也没见到类似‘血痕’的图腾!”
当时她以为刑小乐遗传了濮阳澈的特殊体质,毕竟正常情况下,刑小乐的眼睛也是跟濮阳澈一模一样的墨翠色。
濮阳澈看了看怀中的刑小乐,眉心微蹙,还是点了点头。
如今他们已然四面楚歌,而禁忌种族是所有修炼者所不容的,绝对不能让这个消息泄露!
刑若悠与濮阳澈想到了一处:“六爷他知道吗?”
“知道。”濮阳澈还一再交代过他切不可情绪失控,以免被人看穿。
“而且,乐翎或许已猜出了我和小钰的血统,”濮阳澈见刑若悠疑惑地看着她,解释道,“他应该也是禁忌一族,不过却不是罗刹族,而是灵族。整个苗疆或许与灵族若多或少有所关联,但只有乐翎拥有灵族的血统。”
罗刹族、灵族、空族,这三个种族是风云大陆的禁忌,只要看过风云大陆修炼史的修炼者都知晓。
濮阳澈在追索罗刹族的过程中,也得知了一些鲜为人知的消息。
比如灵族的特征,便与乐翎治愈的神力不谋而合。
二人的身份对于整个大陆的修炼者来说太过敏感,谁都没有点破,却早已心知肚明。
而且,三个禁忌种族的血统极其特殊,拥有一般修炼者没有的天赋和能力,却相生相克,相互制约。
这便是濮阳澈对乐翎的巫蛊之术毫不担心的原因,因为罗刹族的血就是灵族特殊的巫蛊之术的克星!
听完了濮阳澈的叙述,刑若悠恍惚了一晌,才悠悠回神,秀眉微蹙。
形势,相当严峻!
想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刑若悠煞是一惊:“对了!顾家大当家和那个顾芊芊他们当初不是中了乐翎的巫蛊之术吗?怎么突然就被解了?!难道顾家也有人是禁忌种族?!”
濮阳澈有些好笑得摇了摇头:“你当禁忌种族是大白菜,到处都有呢!”
“可不是嘛!我身边就有三个了!”刑若悠掐着手指数了数,“不对,加上我们家小乐,都有四个了!”
“你呀!”
伸手轻捏她的鼻尖,濮阳澈自己都没察觉自己的举止有多亲昵宠溺:“应该是凝雪宫专门针对苗疆的巫蛊之术炼制了解药,继而解了紫幽门的巫蛊之术。不过濮阳轩的修炼之法,倒是透着一股不寻常的诡异。”
对于濮阳轩这个对手,濮阳澈不惊惧,却也不松懈!
只要想到濮阳轩如今还惦记着刑若悠,濮阳澈心里就不痛快。
俯身在她珠贝般的耳垂上略微用力咬了一口:“往后,不准再四处拈花惹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