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儿深夜,皇帝还将文武百官急召入宫,为的就是商讨吴国公主在皇家客栈“遇刺”和灵兽被盗一事。
今早此事整个京城人尽皆知,搅得是风起云涌,人心惶惶,生怕这次联姻失败,魏吴两国会再度开战。
濮阳澈来此之前,还在思考究竟是哪方势力不愿看到魏吴两国结成联盟,才故意破坏。
岂料,这搞破坏的人竟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还甚是嚣张地将这“赃物”带回了他的淩王府!!!
最容他不能接受是,这“赃物”竟堂而皇之地泡在他练功用的冰池中享受,还将他当成了入侵者!
刑若悠至今还不知自己已闯下弥天大祸,只道濮阳澈因她私自将黑豹带入冰洞而火,正想将“暗夜七星”的来龙去脉与他细细讲一遍,却听见一个软糯带哭腔的声音传来。
“娘亲!救我!呜呜!果果在这个黑大个的嘴里,它想吃了我,啊!”
刑若悠一个伶仃,也没功夫去管还在气头上的濮阳澈,一个箭步跨上前,脸上的神情因讶然变得有些扭曲,指着黑豹大声道:“喂!我好心好意救你,你怎的还想吃我冰凝果的‘魂体’?!”
濮阳澈一听,脸色越发暗沉得厉害,眼看又要出手。
刑若悠却再次拉住他:“王爷!你先别冲动,果果被这家伙叼在嘴里呢!”
黑豹紧贴着头颅的耳朵动了动,似乎是朝刑若悠挑了挑眉,充满磁性的低沉嗓音满是挑衅:“怎么?昨天不是说除了‘暗夜七星’外,只要是本尊看上的宝贝,你都任由本尊拿么?”
顿了顿,继续道:“本尊就看上这‘冰凝果’的魂体了,你如今还想反悔不给不成?”
刑若悠懊恼地一拍脑门,担心濮阳澈不知她在与黑豹交流,直接道:“我没有反悔,可这冰凝果数千年才孕育出的‘魂体’,与你同为灵性之物,也算是同根同源,你苦赶尽杀绝呢?!”
“本尊是兽,它是果,既不同根,也不同源!”黑豹说着,还朝刑若悠龇了龇牙,配合着发出威胁的低吼。
“嘿!你!”刑若悠担心它一个不小心将果果给咽下肚子,眉头竖起,也懒得好言好语,愤愤道,“我告诉你,你这行为叫‘恩将仇报’,而且还是‘残害同胞’!若是被让其他灵兽知晓你如此,看你在灵兽界还如何混下去!”
顿了顿,她见黑豹似乎还是不为所动,只得拿出杀手锏:“哼!若是将你曾是我手下败将,还被一群人类关在笼子里驯服的消息传出去,不知其他灵兽会不会笑掉大牙呀?”
黑豹的神色果然一变,沉声喝到:“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言罢,刑若悠见黑豹又摆出一副攻击的架势,连忙一步跳到濮阳澈身后,双爪自然抓着濮阳澈的大掌,从他身后伸出个小脑袋,换做她满脸的挑衅,“你可别忘了,我能与灵兽交流。而且,我家王爷会保护我,你是伤不到我的!”
她这不自觉而流露出的依赖之举,让濮阳澈憋屈了多日的怒火,竟淡了许多。
手上那无比熟悉的丝滑触感,撩得他心中微荡。
这是她伤愈之后,二人最亲密的一次接触,全因这头莫名来到的黑豹所致。
突然间,濮阳澈看这头黑豹也没那么不顺眼了。
刑若悠全然不觉濮阳澈心理的变化,一门心思都在与黑豹谈判上:“果果是吸收的我和王爷的血气才苏醒的‘魂体’,我们便是它的再生父母,我能眼睁睁地看着它命丧你口么?!”
顿了顿,继续道:“昨夜我冒险救你出来,你该知晓我还算言出必行。你放了果果,我发誓绝不会将你那些破事告诉其他灵兽。”
她见黑豹眯眼似乎是在思考,不忘补充:“我也不会再告诉其他人!”
黑豹沉默着将刑若悠细细打量了一阵,它的灵识确实能感应到她对它一直都无恶意,终是冷哼了一声,“噗”地一声将果果吐了出来,表情那叫一个嫌弃。
它原本也没想着真将这“冰凝果”的魂体吃了,只不过是看它总在眼前飘来荡去不顺眼,才张嘴咬了进去。
果果是冰系属性,对它的暗黑属性修为根本没多大用处。
若是暗黑属性的灵物,就是刑若悠说破嘴皮,它也照吞不误。
刑若悠见果果终于脱离豹口,总算松了口气,但见它浑身黏不拉几地在冰面上滚了好几滚才停住,忍不住闭了回眼。
这形容,真真恶心!
可下一瞬,果果却哭着喊着直冲刑若悠的胸膛。
为避免自己也遭受黑豹唾液的荼毒,刑若悠当机立断牢牢从后头抱住濮阳澈当挡箭牌,嚷嚷着:“果果!你方才受惊过度,得赶紧回冰凝果中将元气养回来才是!”
已飞到濮阳澈跟前的果果微微顿住,圆滚滚的大眼泪光点点,望了望濮阳澈,又望了望他身后的刑若悠,小嘴一撇,欲泣未泣道:“娘亲,爹爹,那果果先回去补元气,你们替我教训这个黑大个!”
言罢,还狠狠地瞪了黑豹一眼,可却被对方反瞪的一个凶光,给吓得浑身直颤,一溜烟地飚进了冰凝果中。
黑豹冷冷看着“抱在一起”的濮阳澈和刑若悠,也没再开口的意思,傲娇地将浑身的绷带全数抖掉后,甚是高傲地昂起头颅,迈着优雅的猫步,朝冰室中那个医药房走去。
“你的伤······”
“本尊有自愈功能,才不用你那些凡汁庸药!”黑豹坚决不承认,刑若悠那些药材对它的伤愈起了很大的作用。
濮阳澈却在这时冷冷道:“不准再踏入本王的冰池一步!若你不想再被抓回去,最好不要出这冰洞。”
黑豹哼得越发大声,打着响鼻,头也不会地进了医药房。
刑若悠总算后知后觉明白濮阳澈为何会与黑豹交手,那冰池可是他的专属练功地,被黑豹鸠占鹊巢,能不火么?!
此时冰洞中只于下濮阳澈和刑若悠,她抱着他腰身的手还紧着没有松开,场面有些尴尬,却又透着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