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被人算计的顾西,正被人当面调教一些儿童不宜的东西。
而她,还跟刚被掳时一样浑身无力,连声音都出不得。每天的吃喝拉撒,全由两个十二三的小姑娘承包。
更确切的说是,她每天被人强灌食物保命,然后接受那个面目凶恶的婆子的理论指导,晚间还能免费欣赏姿色妖娆的美女们跟客人们的十八禁现场。
被掳六七天,顾西一点线索也没打听到,更收集不到有用的信息。她只知道自己身陷狼窝,即将沦落红尘,成为风尘女子大军中的一员。
种种迹象表明,今晚就是她正式接客的吉日。因为她恢复了些许体力,正被几个粗壮的婆子按在大浴桶里边搓洗。
侍女们送进来的衣饰,可谓是美轮美奂。从没出现过的老鸨,还带了她的御用龟公亲自来慰问了她一番。
你以为这就算完了?
洗了澡,吃过早饭,顾西就迎来了楼里应届往届大大小小十数个花魁的拜访。她们来,只为一个目的,那就是给顾西洗脑。
老花魁满面沧桑,失去神采的双眼空洞麻木,枯瘦嶙峋的双手交叠在小腹前,语调没有任何的起伏。
她说了许多的话,只围绕一个中心点,那就是劝顾西认命,听话总能比反抗过得更好。
第二任花魁风韵犹存,是个左右逢迎的狠角色,总是话中有话,词不达意,让人怎么都猜不透她想表达的意思。
说白了她就是谁都不想得罪,凡事模棱两可,随时当墙头草。
顾西从第二任花魁话中得知,就算她拼死反抗,结果也不会有任何的改变。顾西现在最好还是听天由命,免得平白受罪。
第三任花魁是个高冷的,只对顾西说了一句话:“比起任人糟蹋的妓子,当个能自主选客的花魁才是明智之举。”
接下来的花魁们说了什么,顾西记不大清楚,但都只有一个主旨,就是劝顾西当花魁。
顾西将才恢复的所有体力全用来笑了,笑出了一身黏糊糊的汗水,最后又被按在浴桶里边狠搓了一顿。
这一次洗完,那些花魁又来了。她们这次来,主要是为了传授待客经验。
顾西很想笑,可惜体力已经用尽,只得强撑眼皮听着。她心想若是现在开始积攒体力,将那个买了她初(和谐)夜的倒霉家伙蛋蛋踢爆的可能性多大。
不过这件事怎么想都滑稽,荒唐得让人总想捧腹大笑。
“花魁?哈哈哈哈哈嗝”顾西禁不住笑出声,“要么是那些人眼瞎,要么是我眼瞎。”说到这她又笑得不可自抑。
等等,她刚刚笑了?
“还笑得特别的大声。”顾西再次确定的点头。然后她更是乐歪了头。
就算体力没能全面恢复,好在动手动脚不在话下,说话也不成问题,不会因为体力不足而气喘吁吁什么的。
再看自己身上的装扮,特别的有异域风情。顾西心想,她的扮相大概是个西域舞姬,蒙上面纱之后就算长得丑也没人看得出来。
那她岂不是要跳点西域舞蹈,才不辜负这一身精美的装扮,更能彰显花魁实力。
“我会跳西域舞蹈?”顾西特别怀疑自己,“西域是玉门关以西的地域,大概就是新疆那一片,跳的舞蹈……”
顾西怎么想都想不出新疆舞蹈是什么,唯一能想到动脖子动作,她是一点也做不来。
好在她有大招,不管什么样的舞蹈都离不开扭字,扭头扭腰扭屁股,总之往死里扭就对了。
等等,她为什么要扭?
难道她真被那些人洗了脑,安心当花魁?
就在顾西纠结该怎么将花魁扮演下去之时,顾家却遭了大殃。一群官兵大张旗鼓闯进了草舍,以搜查敌国奸细的名义,将草舍全毁了。
当然,该搜出来的东西还真搜到不少。不该找到的东西也奇迹般的被翻了出来。
至于人嘛。
好吧,顾西真不在顾家。
不仅如此,官兵还从顾家揪出了所谓的刺客。据说那个刺客就是刺杀明州大儒常明堂的人,是敌国的奸细。
那人被搜出来的时候被迫交代,顾西是跟他们将军的儿子一起走的。
得,顾家还真的通了敌。这样一来,常总督不顾圣旨抄了顾家,将顾家人押进大牢就名正言顺得很。
而他,也成了为国之大义,不惜违抗圣命,牺牲全族人性命的大忠臣。
宁家,作为这件事的举报人,并跟常总督里应外合联手将通敌叛国的顾家一网打尽,也成了功臣,终于不用再担心中落。
宁祁跟常家的亲事,也成了引出顾家的手段之一,两家的婚事,随着顾家落网不了了之。
宁陵似乎早就洞察了一切,已经让人将行装整理好,随时能跟宁惑进京等候封赏。
宁惑进京是为领赏,宁陵进京的目的,是常永林。
宁家扶摇直上,她跟常永林的阻力就小了。至于郑家的婚事,宁陵一点不放在心上。常永林说他有办法解决。
常永林筹划了这么大的事,不但保住了宁家,还将顾家连根拔起,难道常家的人还不能随了他的心愿。
常宁看着喜形于色的宁陵,还是忍不住提醒道:“姑娘切记,这事千万不能说漏了嘴,姑娘也不能表现得太明显,免得令人生疑。若是这事被人揭发,常家宁家就全完了。”
宁陵警醒,让人送常宁出去。她现在心情不是一般的好。尤其是想到过了今晚,顾西将会一生尽毁,贺铭也会因此而痛苦,她更是乐不可支。
贺家,为了撇清跟顾家的关系,摆脱通敌嫌疑,肯定会投入到这一阵营,届时贺铭不得乖乖的任由她搓圆捏扁么。
想到这,宁陵忍不住哈哈大笑。
被宁陵记挂着的贺铭,此时正堵在总督衙门外,方圆五里范围内,都能感受到他那无形外放的冷气。
祸不单行,前去请特使刘公公的人来回报,说是刘公公一行人昨夜被人刺杀,刘公公身负重伤,刚刚被驿站的人发现送医。
“你说什么?”贺铭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回禀之人感受到来自贺铭的低气压,不敢大喘气,只得屏息将话重复了一遍。
屋漏偏逢连夜雨,贺铭不得不承认这个连环计使得巧妙,连他都自叹不如。
正当他打算移步前去驿站之时,名花楼的鼓乐队大张旗鼓的从总督衙门前走过。
楼里的大龟公敲着大锣,宣传今夜名花楼新花魁初次露面的活动。
鼓乐之声喜气洋洋,吸引了街上所有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