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徽之傻乎乎的样子康熙心情好起来,捏捏徽之的鼻子:“朕知道你想什么呢,怕是眼看着小八长大了,觉得自己老了吧。别担心,朕看你比今天那些小丫头漂亮多了。”

徽之娇嗔的捶了下康熙:“皇上~这是什么话?叫人听见笑话!其实这怕也是皇上的心里想的吧,眼看着大阿哥成家立业,太子也要成亲了,皇上的心里难免有些失落。要是臣妾说,皇上这是多虑了,成家立业,可不是成了亲就是真正的大人了。今后皇上更要费心呢。”徽之从康熙戏谑的表情后面看出来些失落,确实康熙还不到四十岁,可是就要做祖父了,眼看着儿子们一个个长大,康熙总是会感慨时光流逝,或者在皇帝的内心深处,渐渐生出来些更为秒的不安。

太子一旦成亲就算是真正的长大成人,那个时候太子和皇帝必然会在权利上产生更多的冲突。

“哎,也就是在你这里,朕能说心里话,那些人一个个哪里知道我的心思。你就小八一个儿子,他的终身大事朕要听听你的意思。*那个丫头不错,当年她阿玛的事情,也是朕亏欠了他们。你不知道朕当初下诏要严格约束勋和宗室,又严令官员不准*,赌博,这个明尚也是撞在了枪口上。他是安王的女婿,是和硕额驸,朕不能徇私,安王爷也体谅朕的苦衷。”康熙看着远处,陷入了往事的追忆。

徽之今天听安王福晋说安王的身体越发不好,也是有今天没明天的,康熙肯定是知道了岳乐状况,不管如何岳乐也是为朝廷出了不少的力气。康熙是个重感情的人,徽之心里一动,对着康熙蹲身下去:“臣妾想求皇上个恩典,*这个丫头我看着很好,想求来个胤禩做福晋,还希望皇上恩准!”

康熙没想到徽之会如此说,忙着拉着她起来:“起来,好好地怎么说到这个,岳乐确实时日无多,朕原本打算着给岳乐的儿孙们推恩。*这个丫头,朕今天看了,还算不错。可是做胤禩的福晋,朕还要仔细想想。她虽然长在安王府,但是到底是没了父母的,怕是将来不能主持中馈。民间还有三不娶,长女无母不能娶。怕的是没有母亲教导不会持。胤禩怎么也是皇子,今后开衙建府,一应家务都是福晋主持。到时候怕是胤禩会受委屈的。”

“她还小呢,我慢慢地教导也来得及。再有就是她虽然从小妹母亲教导,可是安王福晋也很疼爱她。我看接人待物,*也不错,最要紧的是这个孩子性格很好。今天那些话*也多少也听见了些,换上别的女孩子哪里还肯来,怕是躲在闺房里面哭的什么似得。可是*这个丫头心里委屈面子上不肯露出来,在人前还是大大方方的。这一点比一般的女孩子强多了。”徽之列举出来*的种种优点。

康熙听了沉吟半晌:“人倒是不错,只是她的身份尴尬,看着不错,其实却不能给胤禩任何助力。叫朕再想想。”康熙表示不想再谈这个话题,徽之也就识趣的不提了。康熙这晚上就留在了徽之的宫中。

小八的事情就没了下文,可是康熙到底是从哪里听见关于小八和*的风言风语呢。徽之暗地里查访了半天还是摸不着头脑。

“娘娘,李公公来了。”随着丫头一声通报,就看见李德全笑嘻嘻的进来:“皇上叫奴才送了东西来。还要这两个丫头是皇上特别给八阿哥挑出来的,请娘娘看过了就放她们过去服侍。”徽之才发现李德全身后跟着两个丫头,都是十三四上下,不愧是康熙眼光选出来的人,都是亭亭袅袅的,温柔可爱的女孩子。

两个丫头上来给徽之请安,徽之叫她们过来仔细打量一番,随口问着她们的年纪,家乡什么的,原来这两个丫头都是旗下包衣出身,那个年纪稍微大一点的是正黄旗下包衣,那个年纪小些的是正白旗下包衣,家里的父亲都是做个小小的笔帖式,两个丫头的手都是细细长长的,看起来就知道没怎么受过苦。

若是没有意外的话,这两个丫头八成会是胤禩未来的侍妾,那个年长些姓张,那个年纪小的姓史,仔细问起来两个孩子都是认识几个字。徽之笑着说:“你们既然是皇上选的,自然是好的了。我就八阿哥一个儿子,他若是好了你们也不枉费服侍一场。你们大概是知道我的。我虽然不喜欢苛责别人,可是若是阴奉阳违,明知故犯,我可不会手软的。等下我叫嬷嬷说给你们知道在八阿哥身边服侍的规矩,我叫了青萍去带着你们几天,等过了这几天再说吧。八阿哥现在还小呢,谁要敢引着阿哥学坏,可别怪我不客气。好了,你们跟着青萍去吧。”

徽之一个眼色过去,两个丫头瑟缩下,一起低下头:“是,奴婢们记住了。”青萍上来带着两个丫头出去了。

这边李德全笑嘻嘻的说:“皇上特别看中八阿哥,前头除了太子,再也没谁能叫皇上为他挑选身边的人。这两个丫头是皇上从内务府送上来的名单上精挑细选换出来的。皇上说,先放在阿哥身边看看,若是不合适就再选。”

这个是紫英亲自端来一杯茶,徽之指着边上的椅子说:“李公公坐吧,我有件事要请教公公。”

李德全谢了坐下来,对着徽之笑道:“不敢当请教,娘娘只管问是什么事情,奴才知道的一定告诉娘娘。”

“八阿哥和*姑娘的有些话,你可听见了?皇上前几天说起来,我吓一跳。两个孩子怎么就被人这么抹黑呢,*是个女孩子,他们这样说不是害了人家的女孩子。”徽之直接问李德全是谁在康熙耳边说八阿哥和*的闲话。

“这个啊,奴才正巧知道。娘娘是个聪明人,想想皇上都见了谁就明白了。这几天除了娘娘,剩下的几位可不都是为了自己生的阿哥在皇上跟前递话么?”李德全一点拨,徽之就明白了,一定是德妃和惠妃在皇帝跟前上眼药。

“其实娘娘也不用为了这个生气,皇上这几天一直想着八阿哥的婚事呢,看样子这亲事差不多能定下来了。娘娘好眼光,选了*格格这样好的媳妇。”李德全透露了徽之最想知道的消息就告辞走了。

小八的婚事眼看着要达成所愿,可是宜妃那边又出事了。宜妃身边的宫女一脸着急的跑来:“我们娘娘要奴婢过来问良妃娘娘一声,还有上次的伤药没有,若是有,就请娘娘拿些给奴婢。”

“怎么了?是谁伤着了!”徽之看着宜妃的丫头脸色不对,赶紧问缘由。

原来是五阿哥胤祺出事了,五阿哥一直养在太后的身边,太后日常说最多的是蒙语和满语,加上又不识字,一直到五六岁上胤祺还是不会顺利的说汉语,更别提读书写字了。因此在现有的这些皇子里面,胤祺可真的是输在了起跑线上了。好在胤祺是个肯认真努力的孩子,在上书房里面念书比别的阿哥们话费更多的精力和时间,总算是把短板给补上了。

这天康熙看皇子们的作业,胤祺做的一首诗里面有几句错了韵脚,康熙想起来有人曾经耻笑胤祺的汉化带着口音,说什么那里是□□的皇子,倒像是个酋长的儿子。康熙的一块心病便是被人说是不是正统,是个蛮夷之君,因此叫来胤祺骂了他一顿。胤祺一肚子的委屈,而开始又不能在康熙跟前露出来,也就委委屈屈的听着。

胤祺心里郁闷,奈何语言这个东西不是一朝一夕能学会的,他还是个在语言上没什么特别天赋的人,就更辛苦了。胤祺心里有心事,下午练习骑射的时候精神不能集中,一个分析从马上摔下来。

不过幸好胤祺摔得不重,只是腿上和胳膊上擦破了不少。徽之听了这个话,忙着叫人拿来伤药给宜妃的丫头:“告诉你主子宽心,我等下就过去看看她。”

徽之收拾了下,带着丫头去看宜妃。谁知宜妃正脸色煞白,一副要哭却哭不出来的样子,边上胤禟气咻咻的,好像在爱和宜妃说了什么。见着徽之进来,宜妃哇的一声哭起来:“他们太狠,竟然这样坑我的胤祺。我不过是和太后求了费扬古家的女儿给胤祺做福晋,你看,后脚就出事了。皇上说胤祺自己不长进,却要责备长辈。说胤祺口出怨言,说自己汉语说不好都是当初养在太后身边。太后说蒙语,他从小被耽误了。这会子却埋怨他!皇上生气不要紧,连着太后也听见了闲话,心里不舒服呢。”

“良母妃,这一定是有人搞鬼,谁不知道我五哥是个最老实的人,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太后从小对着五哥有多照拂,他心里比谁都更孝顺太后。我若是查出来肯定是和他没完。”九阿哥咬牙切齿,脸色阴沉。

“小九,这个时候你还这么口无遮拦!我看还是先平息了皇上的怒气才是最要紧的事情,太后也不知道听了那些话会怎么想。你们先娶安慰胤祺,我去太后那边看看。若是老太太生气,可难办了。胤祺心里够难受的,比别在他跟前再说那些了。其实不娶费扬古家的女孩也没什么大不了,选个更好的就是了。”徽之先叫人去太后那边打听消息,宜妃和胤禟谢了徽之:“真是日久见人心,这个时候也就是良母妃肯出手相助了。”

去太后那边打听消息的人很快回来了,太后好像不是很高兴的样子,徽之踌躇起来,宜妃对着徽之说:“老太太正在气头上,你还别去找不自在了,等着太后的气消了,再去吧。”

“不好,若是我们这会不去,太后必然回想原来你们真的是对我面上孝顺,心里还不知怎么埋怨我呢。那样岂不是解释不清楚了。还是这会就去的好,把话黑太后说明白了,我就是挨上一顿骂也值了。你们放心我也不是傻子,看着太后的气色不对,我就跑就是了。”徽之安抚的拍拍宜妃的手,她心里一动,对着小九说:“我要请你和小十帮我个忙。”

九阿哥立刻说:“额娘有什么吩咐只管说,儿子就是赴汤蹈火也要办到。”

徽之一笑:“不是什么难事,反而是一件好事。”

太后正对着身边的二丫头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生气呢,老太太拿着蒙语对着新来的小丫头叫着:“叫你干个什么都干不好,傻乎乎的像草原上的兔子。你给我出去!”小宫女哪里听得懂太后的话,只低着头不知所措的站在哪里,太后越发的生气,拿着身边个荷包对着她扔过去。

“孙儿谢祖母的赏赐!”正巧九阿哥笑嘻嘻的进来,轻巧的接住了太后扔过来的荷包。十阿哥这个时候窜出来,对着胤禟叫着:“给我,九哥给我看看呗。”说着伸手要来抢。九阿哥举着荷包:“不给,给了你就拿不回来了。”两个皇子都是用流利的蒙语说话,太后深宫寂寞,身边难得这么热闹。她顿时消了气,招手叫了小十到身边来:“来来,祖母这里有好多的好东西别和小九抢,他狡猾的很,你算不过他的。”

说着太后拿个果子递给小十,十阿哥笑嘻嘻的接过来谢了太后的赏赐,东拉西扯的说起话来。小九也凑上来:“太后,而也赏给我个果子吃呗。”太后瞪一眼小九:“你这个小子狡猾得很,不准欺负我的小十。”正说着外面通报进来说良妃和章佳贵人来了,徽之和章佳氏联袂而来,一起给太后请安。

太后见着两个花朵一般的美人心情又好了不少,她有些嗔怪的对着章佳氏说:“你怎么这些日子也没来看我了?”徽之笑着说:“不是她不来,是章佳妹妹有喜了,太后可又要做祖母了。章佳妹妹养了一段日子,太医说没事了,我才敢拉着她出来走走。可不是先来给太后请安么。太后看着有些闷闷的。是谁给太后气受了?”

太后哼一声:“我想回家去了,这里的人都太精明,当面说一样,转脸又是一样。大人是那样孩子也是那样。我对他那样好,结果——”

徽之知道太后这是抱怨胤祺呢,她装着没听明白,哼哼哈哈的,章佳氏则是不解的问:“我这段日子没出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良妃姐姐太后说的是谁!”

“我也不知道,还请太后说出是谁,我们给太后出气去!”徽之做出义愤填膺样子,太后发泄一通稍微好了点:“哼,还有谁,都是胤祺那个白眼狼!”

徽之惊讶的说的:“胤祺最近病了,太后怎么还骂他?”到底是自己养大的孙子,太后也顾不上生气,急着问:“怎么了,胤祺怎么好好地生病了!是皇帝骂他了!”

“太后别着急,胤祺骑马摔了一下子,也没什么要紧的就是腿上和手上破了几块,现在上了药已经没事了。”徽之安慰着太后,太后听了这话皱着眉:“胤祺的骑术是最好的,怎么会摔下来!”

徽之和章佳氏欲言又止,这个时候小十跳出来说:“有人嘲笑五哥的口音,五哥伤心了一天,下午骑马的时候精神不集中才摔下来的!五哥最老实了,他们还欺负他!”

“什么,这还了得!”太后听了胤祺摔伤的原因气的脸上通红,徽之嗔怪的对着小十说:“你啊,忘了五阿哥是怎么嘱咐你的!他不想叫太后心烦,你还跑来添乱。这会子你赶紧回去吧,再在这里指不定要闯什么祸呢,”徽之半真半假的轰小十走。

“好了,你们也不用瞒我。原来是这样,一定是有人看我对胤祺太好,心里嫉妒生气,编出来那些话离间我们。来人,立刻去看看小五,叫他别伤心了,汉话说不好就说不好,皇子也不用考状元,大不了以后叫小五去专门和蒙古王公们打交道,到那个时候看谁还敢笑话我的小五了!”太后也不傻,她到底在宫里混了这些年,被徽之和小十的话一点拨,就明白了症结所在。

一场风波算是平息了,徽之拉着章佳氏坐下来和太后玩牌,小九和小十一左一右的站在太后身边给老太太看牌,出主意。太后的手气果然特别好,连着赢了几把,徽之和章佳氏故意嘴上叫苦,奉承着太后的好手气。

气氛热络起来,三个人无话不谈,加上九阿哥和十阿哥在边上敲边鼓,太后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闹清楚了。“哼,原来是这样。前些日子宜妃来求我在皇上跟前说说,把费扬古家的女儿给小五定下来做福晋。后面就有人在我跟前说小五的坏话。费扬古的家的姑娘真的那么好?我看不尽然。那天在北海赏花的时候,费扬古家的姑娘一脸的心事重重,连这个嬉笑样儿都没有。那个丫头太沉闷了,我家小五就是个不喜欢说话,再配上这样的福晋,还不要闷死?”太后对胤祺的婚事发表自己的见解。

“太后见多识广,我们那里能和太后比。太后这么疼小五,不如给小五张罗个好福晋。”徽之怂恿着太后插手五阿哥的婚事。

“那是,他们气不过我疼小五,我就偏疼给他们看,我一定要给小五家世背景,人品长相都好的福晋,气死他们!”太后豪气干云的一推面前的牌,爽朗的大笑:“哈哈,胡牌了,给钱!”

不过没等着太后亲自给胤祺选福晋,五阿哥就忽然生了一场重病,太医说五阿哥这是受了风寒,心里憋着一股火,两处相激,不能疏散,要缓缓医治才能好。因此五阿哥的婚事就被搁浅了。

“德妃这几天喜气洋洋的,看样子费扬古家的女孩子是许配给了四阿哥了,难怪她那么得意洋洋的,仔细论起来,德妃还和费扬古家沾亲带故呢。仔细算起来费扬古家的格格要叫她姨娘的。”逸云和徽之说着最后事情的结果。

“德妃那样的婆婆怕是个不好相处的,不过这都是别人家的事情。我们自己的事情还没完呢。”徽之微不可察的叹口气,康熙也不知道是中年危机,想要借着那些女人显示自己没老。还是太皇太后不在了,没了管束的人,最近皇帝沉迷流连那些汉女,徽之也不好随便见到康熙了。

正想着要怎么见皇帝,外面通报声响起:“皇上来了。”

“你这里清净的很,怎么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小八的婚事朕定下来了,就按着你的心思,定了*吧。”康熙捏捏徽之的耳坠,表情有点复杂

结果来的太突然,徽之有些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