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闹的京城中,一辆不起眼的马车缓缓奔驰着。
这马车看似普通,其实内里别有天地。一块和马车齐宽的隔板挡着,内里可以藏四、五个人,而从马车正面掀开帷幕只要不细看是看不出这些细节的。
“这两个小妞还真有几分姿色。”昏暗之中一个猥·琐的男声响起。
“看什么看,哪一个是你能肖想的?”
一个不满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意·yin·,原先说话的那个人毫不客气得往另一个头上拍了一掌,声音也拔高起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小子不就是看上那楼家姑娘了吗,一路上又是怕她磕着又是怕她碰着,呵呵,等咱们王爷这事成了,楼家姑娘不就是让我们兄弟几个嘻嘻嘻……”
他话还没说完,迎面过来就是一拳,被笑话的那个人还觉得不解气般还要扑上去,却被一个威严却老态的声音阻止:“够了!”
那人只好按捺着收回拳头,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像是被气的,又像是被戳中了心事而恼羞成怒,那模样俨然就是在祥瑞送茶水的那个店小二。
容宁此时已是清醒着,她的双手被绑上了绳子困在身后,让她不敢轻举妄动,只能佯装昏迷来观察周围的动静。听这对话她便知道这是和融王有关,她有些后悔自己不听劝告反而连累了楼烟然。
“旁边那姑娘也不错啊,之前哥可没见过她……”被揍的那个可能不死心,又打起了容宁的主意,yin·笑着,就要上前摸两把。那个店小二看见了,也只是冷眼旁观,丝毫没有出声喝止的意思。
就在容宁发觉那个人的呼吸越来越近,想要干脆的睁眼搏一场的时候,马车内突然没了动静,她长吁了一口气,看来是那老者阻止了。
“站住,京城戒严。”这道声音落下,马车也不得不停下了脚步。容宁心里大呼万幸,希望守卫大大给点力啊!
一个憨厚老实的车夫模样的人下了车,看周遭没人在注意他时赶紧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用破布包裹着的一块拳头大的东西,对两个守卫谄媚得笑:“两位大人,小人母亲病危告急,小人没办法才舍了京城活计,这是小人这么久以来赚下的,望+++++大人笑纳,放我通行,好去看望我那没多少时日的老母……”说着,眼泪就要掉下来。
其中一个守卫看着车夫掀开破布显现出的一个金裸子,咽了下口水,就这么一块可以抵得过他一辈子的月俸了,他和另一个守卫互视了一眼,彼此心里都有了答案。那个守卫一手夺过金子,藏进怀里,声音里带点不耐烦:“走吧走吧,身份没问题那还磨蹭什么!下一个!”
车夫千恩万谢得跳上马车,出了城门,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走后那个守卫招呼过来一个人,凑在他耳边道:“派人跟着那辆车,并去通知容锦卫。”
***
这厢,容宁不知道的是守卫大大已经发力了,她一边试着呼唤系统来解救她,一边则在担心着楼烟然的身体状况。
融王抓她们一定有原因,八九不离十和萧淮锦有关,所以暂时应该不会对她们不利,那就奇怪了,她的迷药早就解了,怎么楼烟然还没动静,除非……她小心得在楼烟然的掌心里挠了挠,过一会儿果然传来了她的回应!
容宁大喜,两个人逃跑总比一个人胜算大!
马车走了很长时间,长到容宁都不知道外面究竟是白天还是黑夜,万幸的是,人在逆境中都会有比较强的忍耐力,这一次她没有再像从南安到京城的路上那样不适应。中途的时候那个出言不逊的男人也没有什么特殊的举动,装晕装不下去的时候她就沿着马车壁坐起,冷眼看着面前三个男人。
三个人中比较有权威的应该是那名老者,头发胡须都是花白,一直手环在胸前,闭着眼,看不出深浅。店小二看来真的像另一个男人所说的爱慕着楼烟然,一直用“深情”的目光注视着她。而最后一个男人,嗯,嘴角一颗黑痣,就叫他大痣王吧。
容宁心里偷偷给三个人定了位,却见大痣王冲着她叫嚣:“小娘皮,这么看爷干嘛?”
容宁翻了个白眼,没理他,扭头对老者道:“老头,我要小解。”
老者闻风不动,倒是大痣王没个消停:“小娘皮,要解也要让爷帮你解啊……”
容宁冷哼一声,没有出声反驳,要是连这点修养都没有她还怎么出来混?
“老头,我要小解!”容宁又重复了一遍,她倒不是说谎,这一路下来的她的膀·胱君确实受不了,如果能趁机有突破,哼哼,那就更好了。
老者只抬了一下眼,说道:“马上就到了。”这让容宁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至少这样还不至于跑太远,到时候天高皇帝远,萧淮锦怕是再神通广大也找解救不了她们。
马车果然如老者所言很快就停下来,容宁她们下车之前眼睛被蒙上了一块黑布,两个男人分别押着她们七拐八拐进了一个屋子。
“待着吧!”相较于店小二对楼烟然的温柔,容宁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她被大痣王一把推在地上,脸狠狠的与地面来了一个亲密接触。
容宁抽着气,看着他们退出房间,接着房门就被锁上,她不死心得冲门外喊道“我要小解!”,这次却没人应她了。
“容姑娘,你没事吧?”楼烟然这才露出一丝胆怯,眼眶有些发红。
“没事。”容宁怀着歉意得笑道:“抱歉,是我连累你了,不过我一定会想尽办法救你的!”
可能是容宁的信心感染了她,楼烟然很快调整好了心情。容宁仔细观察着房间的一切,发现这房间里的东西可算是应有尽有,她对楼烟然眨了下眼,道:“我们去那边。”
那边指的是一个梳妆台,如果容宁没猜错的话这是一间女子的闺阁,果然,在她千辛万苦用嘴咬开了抽屉后,发现里面摆放着许多簪子。
“你是要……”楼烟然跟着她过来,看到那簪子才恍然大悟。
“是的,来,我先帮你,你再帮我。”跟聪明人讲话就是爽,容宁扭着别扭的身姿,被捆在背后的手终于有办法握住簪子。她示意楼烟然转过来,然后开始艰难得用簪子戳着结实的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