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怎么说？”

那老头摸了摸颌下的胡须：“我都听到了，这小子是玄铁门的，而且天赋异禀，有他给你做小弟，不是捡到宝了是什么？”

他进了餐厅，笑着在秦殊旁边坐下，看了看桌上吃剩下的果皮和果核，咳嗽一声，问秦殊：“你这里还有没有吃的？”

秦殊叹了口气：“我说你们都是来讨饭的是吧？”

转头看看那老头，“老东西，你这些天去哪里了？我一直在等着你呢！”

那老头瞪了瞪眼睛：“我为你伐经洗髓，元气大伤，当然要找个地方安静地恢复一下！”

“行了，废话少说，告诉我，艾瑞卡和辛迪到底被抓去了哪里？”秦殊就是为这个事情借酒浇愁的。

那老头一笑：“确实是时候让你知道了！实话告诉你，艾瑞卡和辛迪是被抓去协助进行一项实验研究了！”

“研究什么？”秦殊皱眉。

“研究出一种特别的药物来改造人体基因，从而创造出具有强大战斗力的身体！”那老头叹了口气，“艾瑞卡和辛迪在医学方面的造诣太过耀眼，接手铭馨越医药集团之后，推出不少新药，树大招风，偏偏那个实验遇到无法逾越的难题，于是就抓了她们去！”

“那她们现在怎么样了？”秦殊急忙问。

“她们现在对于那个实验来说不可或缺，当然很好，没有受到伤害，但现在药物的研究接近成功，她们的价值在消失，很快就会有危险了！”

秦殊担心的就是这个，咬牙说：“那你还不赶紧告诉我她们在哪里？如果她们出事，我绝不会原谅你这个老家伙！”

“我说你还真是重色轻友啊！”那老头翻了他一眼，“我知道她们对你重要，这不是来了吗？”

“我需要知道的是她们在哪里？”

那老头看着他，笑了笑：“我如果现在说了，你肯定急匆匆地离开，我肯定就吃不上饭了，所以还是吃过饭再说吧！”

“你……”秦殊有些生气，他正心急如焚呢，那老头却摆了摆手，“臭小子，你连一个月都等了，还在乎这几十分钟吗？”

“好，你最好吃快点，我没有太多耐性！”秦殊强自冷静下来。

“我这么老了，吃得快会噎死的！”那老头一本正经地说，好像故意在跟秦殊做对似的。

秦殊冷哼一声：“前两次在饭馆吃饭，你狼吞虎咽的，也没见你噎死！”

“此一时彼一时啊，你看看我还是以前的我吗？我这一个月虽然恢复一些，但伐经洗髓对你的好处无与伦比，对我的损害也是无可挽回的！”

秦殊这才注意到，这老头虽然精神好多了，但感觉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那种衰老十几岁的感觉依然存在，不由心里一软，咬咬牙，没再说什么。

过了一会，凯瑟琳送了牛排来，还有新榨的果汁，她看到秦殊已经喝了很多酒，故意没上酒，怕秦殊看到，再来了酒瘾，还会再喝。把牛排和果汁端上来，看到那老头，有些奇怪，但没多问，只说道：“如果不够，就再叫我！”

她看出秦殊他们在商量事情，很自觉地没有搀和，把东西放下，就退出了餐厅。

那老头也不客气，弄了一份牛排到跟前，趴在上面闻了闻，很享受地叹了口气：“我说徒弟，你选择媳妇的眼光绝对一流，我这些徒弟媳妇不但漂亮，还都能力惊人，就连做饭都这么香，哈哈，我就不客气了！”

拿起刀叉，就吃起来。

秦殊看铁蛋有些拘束，不好意思吃，就把剩下的牛排都推到他跟前：“铁蛋，你不是饿了吗？赶紧吃！”

“是，主人！”铁蛋舔了舔嘴唇，终于开始吃起来，但他根本没用什么刀叉，应该也根本不会用，伸手拿起牛排，直接放在嘴里吃着。

一边吃，一边还不住点头：“好吃，好吃，简直太好吃了！”

秦殊静静地等着，等那老头吃完，看看他，还是没有要说的意思，就耐住性子，继续等，一直等到铁蛋也吃完，那老头才说：“现在你可以出发了！这个铁蛋也带上！”

“艾瑞卡和辛迪在哪里？”秦殊问。

那老头转过头，透过窗户看出去，正好可以看到不远处明月照耀下的大海，喃喃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什么意思？”秦殊有些没明白。

那老头笑了笑：“你这个别墅靠近海边，还有专属的私人海滩，除了你们，别人肯定不会踏足这片海滩，这不是另外一种意义上的保护吗？”

“你……你说她们就在外面的海滩？”

“不是海滩，而是海滩附近的海水底下，最高明的藏身之处就是藏在你永远都想不到的地方，你会想到艾瑞卡和辛迪其实一直在你身边吗？”

秦殊摇头，眼中闪烁着冷厉的光芒：“对方到底是什么人？”

“是个世家，隐藏的用毒世家，原本住在迷岚山千瘴谷，复姓欧阳，这些年渐渐从闭塞的千瘴谷走出来，甚至开始借助家族积累的药物秘籍经营医药公司，不是很显眼，但很有钱。虽然有钱了，却一直没有放弃家族能力的传承，他们家族习惯用药物控制毒物，现在却准备用药物激发出人体的战斗力，制造出强大的战斗傀儡！”那老头说得很认真，在秦殊听来却觉得很夸张。

“这个研究就是他们家族进行的？”秦殊问。

“对，他们抓来很多中医和西医的人才，配合家族本身对药物的了解，希望实验能够成功，但实验中一直有个无法逾越的障碍，于是他们就把目标盯在艾瑞卡和辛迪身上，有了艾瑞卡和辛迪，他们就像得到了开锁的正确钥匙，已经差不多要成功了！”

秦殊喃喃道：“他们给我发短信的时候用的是英文，给我打电话也是，原来都是故意误导我的，让我以为是群外国人！”

“对，其实一直都是这个世家的长子欧阳长枫在操纵这件事，他很聪明，聪明程度不亚于你，如果不是有我，你又不了解古武界的话，绝对会任他摆布，哪怕找到他，也根本对他无能为力。我甚至怀疑，这次实验成功之后，他下一步就是要吞并你的所有财富和女人，这家伙的野心很大的！”

铁蛋在旁边喃喃道：“迷岚山千瘴谷的欧阳家我也知道，听师傅说过，千万不要得罪他们，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他们下起毒来诡异莫测，操纵的毒物也相当可怕！”

那老头点头：“他们确实可怕，所以在古武界很少有人敢碰他们的锋芒！”

“但今天我必须去碰一碰了，因为他们抢走了我的女人！”秦殊咬牙狠狠地说。

那老头拍拍他的肩头：“我看得出你已经修炼到了心法第一重，可以去了，欧阳长枫虽然聪明，但在古武修炼上并不是多么出类拔萃，或许是因为把太多精力放在了经营医药公司上面，他的修炼有些荒废。古武有九重境，他现在只有古武一重境而已，而你修炼到了咱们门派心法的第一重，也就有了古武一重境的实力，可谓是旗鼓相当。同等实力的对战，我相信你肯定可以胜的，你这家伙打架很有一套，不过，你要小心他的武技寒蛛爪。寒蛛爪有剧毒，千万不要被他抓到，不然谁也救不了你！”

“好，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

那老头点头：“你可以去，我却不可以，我不能让别人看到你和我一起出现，不能让别人知道你是我的徒弟，那样只会让你更麻烦！”

“随便你！”秦殊长吐一口气，站了起来。

……

按照那老头所说的地点，秦殊带着铁蛋悄悄摸到海滩。

其实没有多远，这片海滩就在他的别墅外面，海滩旁边有堆高大凌乱的礁石，那老头说入口就在那里。

欧阳长枫的实验室能隐藏在附近的海底，是因为拥有一艘经过潜艇原理改造的大船，这艘船被改造后，有了简单的沉浮功能，在不远处沉入海底，驶到这片海域，隐藏起来，而为了进出人员方便，特意建造了一个从船上通往岸边的通道，通道的入口就在那边礁石里面。

秦殊和铁蛋进了那片礁石群，仔细寻找，很快发现一个洞口，洞口不大，看起来很像是天然形成的，就要进去，铁蛋忙扳住他的肩膀，粗声道：“主人，让我先进去吧，有什么危险，我给你做挡箭牌！”

说着，当先走了进去。

秦殊看看他，腰上的伤口已经完全好了，这样的痊愈能力在普通人看来完全匪夷所思，但这家伙吃了顿饱饭，就像吃了灵丹妙药一般，竟然就好了，这种天赋绝对前所未见。不过，这样的恢复能力和坚硬的身体，用来做肉盾真是再好不过了。

这么想着，跟在铁蛋后面走了进去。

里面黑咕隆咚的，秦殊拿出事先备好的手电筒照了照，很是惊讶，外面看起来很狭小的洞口，里面的空间竟然很大，而且在山洞的最里面有个圆形的铁盖，像是盖下水道的那种铁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