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艾伯特吧。”
道格拉斯戏谑的说,悠闲的看着伤痕累累的艾伯特和切维斯。
“没错,我杀死了韦顿斯汀,很快,你也会死在我手里。”艾伯特低吼着,握着黑锋的手不住地颤抖。对方的强大超过他的想象,从战斗到现在,他和切维斯甚至还碰到道格拉斯的衣角。
“我很期待。”道格拉斯点点头,随即扫了眼下方,“不过你得快点,我猜你的朋友们撑不了多久。”
尽管有尸体堡垒的庇护,但乔安娜等人的处境仍不容乐观。
被吸血鬼操控的狼人就是天生的杀手,他们没有恐惧,不知痛楚,而且身手矫健。
“不,只要杀了你,一切都会结束。”艾伯特笃定的说,随即从切维斯背上一跃而起,抡动“黑锋”斩向道格拉斯。
与此同时,切维斯也冲了上去,强酸自口中喷涌而出。
“白痴。”道格拉斯嗤笑一声,不再原地不动的防御,振动双翼迎向艾伯特。他手中的两把血色弯刀齐挥,十字形的血色能量波激荡而出,将毒液吐息击散,并趋势不减的斩向切维斯。紧接着,他调整了一下方向,挡住了艾伯特的斩击,抬脚一踢,扫向艾伯特的腰际。
艾伯特硬抗一脚,用手臂夹住了道格拉斯的腿,“切维斯!”他大喊着,将“黑锋”挡在身前。
“给我滚开。”道格拉斯低沉的咆哮着,疯狂挥舞着双刀,令人眼花缭乱,“黑锋”上火星迸溅,如烟花一样。
“快!”艾伯特嘶吼道,握着“黑锋”的手不住颤抖,刚刚止血的伤口被弯刀的冲击力崩裂开,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滚烫的龙血泊泊涌出。
就在这时,摆脱那道十字血色能量波后。切维斯绕到了道格拉斯的身后,张开血盆大口,能够看到在他喉咙深处泛着绿光。
切维斯疾飞着,龙吟响起。在距离道格拉斯不足五公尺时,酸液吐息自切维斯口中喷出。与此同时,艾伯特松开了道格拉斯的腿,并借助弯刀的冲击力向下方坠去。
“该死!”道格拉斯的情绪第一次出现了波动。
他挥刀甩出一道血光,击散了奔涌而来的浓酸。但这次并非毫发无损。距离太近了,被击溃的浓酸化为酸雨,迸溅到道格拉斯的皮肤和衣服上,响起“吱吱”的灼烧声。道格拉斯那精美的礼服被腐蚀一个个孔洞,苍白的皮肤也有些溃烂。
当然,愤怒不意味着道格拉斯真的受伤了,这点伤害对他来说毫无影响,他只是懊恼自己中了两个爬虫的诡计。
溃烂的皮肤迅速修复,由能量变化出的礼服也恢复如初。
道格拉斯看着下方的艾伯特和切维斯,眼中变得阴冷。“该死的爬虫,我要让你们付出代价。”声音还在夜空回荡,道格拉斯已经俯冲而来,像一只发现猎物的鹰隼。
“伙计,我们上。”艾伯特沉声道,站在切维斯头上,一手攥着龙角,一手紧握“黑锋”。“该执行B计划了。”他小声的说着,只够他和切维斯听到。
切维斯一怔,却来不及多想。道格拉斯已近在咫尺。
“铛!”艾伯特的“黑锋”与道格拉斯的血色弯刀撞击在一起,剧烈的震颤让他身体向一侧倾斜,双脚踩空,差点从切维斯头上掉下去。
“看看你那些陷入困境的朋友们。还有死去的狼人。”道格拉斯艾伯特,“你的朋友是为了你,而狼人又是你想要解救的对象。可现在你非但没能救任何人,还杀死了几百个狼人,要知道,他们中的每一个都曾是为人族奋战的勇士。还有你的朋友。他们很快就会因为你的白痴想法而死去,到了现在,你还认为自己是救世主吗?”他的声音愈加低沉,“不,你是恶魔,比吸血鬼更邪恶。至少,我知道我自己要的是什么,而且我现在正为人类抵御兽人。”
顿了顿,道格拉斯一字一顿的道:“我,才是英雄。”
“不,我只是想杀了你,无关正邪,我更不是什么英雄。”艾伯特稳住身形,不屑的撇撇嘴。
“好吧,看看你还能坚持多久。”道格拉斯微笑着道,再次冲锋而来。
“我会让你笑不出来,并且向我跪地求饶!”艾伯特不甘示弱的大吼,再度从切维斯的背上跃起,如离弦之箭般射向道格拉斯。
“铛!”
这一击,“黑锋”上的银漆都被震落了,力量之大可想而知。
艾伯特手臂发麻,松开了“黑锋”,再没有握剑的力量,如断了线的风筝向地面坠去。
道格拉斯没有追击,而是拦住了想要先去救援的切维斯。一道道血光自双刀上****而出,如密集的丝线,封锁了切维斯的去路。
“该死的吸血鬼,我要杀了你!”切维斯愤怒的嘶吼着,喷出一口强酸,并去势不减的撞向道格拉斯。
“蠢货。”道格拉斯冷笑一声,迎向切维斯和酸液。
腐蚀性极强的酸毒熔解着道格拉斯的身体,但他却犹若不知,继续飞行。直到快要撞在切维斯的头上,道格拉斯才改变方向,拖着残破的身躯斩向切维斯的脖子。
弯刀刺入龙鳞间的缝隙,伴随着切割龙鳞的刺耳声音响起,切维斯的脖子被划开了一道近一公尺长的血口。
“吼!”切维斯不甘的嘶吼一声,向地面坠去。
“嘭”地一声巨响,切维斯那庞大的身躯摔在地上,激起漫天的土尘,还砸死了几个倒霉的狼人。
“两个自不量力的蠢货。”道格拉斯俯视着倒地不起的切维斯和艾伯特,说话间,他身上涌现出一蓬血雾,残破的身躯转眼间就已经恢复如初。
紧接着,他缓缓落下,来到奄奄一息的艾伯特身边。
道格拉斯有些惋惜的说,“我本想让你成为我得力的手下,可现在看来,你更适合做一个听话的傀儡。”说着,他拎起艾伯特。嘴角扬起一抹阴冷的笑容,“当然,你和他们不同,死而复生的狼人会丧失丧失生前的力量。而你会成为我的血拥者,那是至高无上的荣誉。”
他张大了嘴,露出两颗又尖又长的犬齿。
血拥者是一个异类,他们和所有恶魔生物都不同。血拥者不是狼人,他们虽然同样受到吸血鬼的控制。但血毒之力没有让他们的形态发生改变。不仅如此,血拥者还能保留魔法或元气的力量,并且可以继续提升。从外表上,没人能分清人类和血拥者的区别。
血拥者的强大毋庸置疑,可吸血鬼却不能无限制的像转化狼人一样造就血拥者。每个吸血鬼只能同时拥有三个血拥者,一旦超出,吸血鬼体内的血毒之心就会崩溃。
道格拉斯咬向艾伯特的脖颈,将血毒之力注入艾伯特体内。
然而,令道格拉斯震惊的一幕出现了,他的血毒之力对艾伯特竟然毫无作用。艾伯特体内似乎蕴含着一种纯净且强大的力量,比他的血毒之力要强大的多,不仅净化着涌入的血毒,还奋勇直上,似乎要找到血毒的源头加以净化。
道格拉斯第一次感到了恐惧,想要拔出犬齿,可两只不知从哪伸过来的手却死死按住了他的脑袋,让他无法动弹。
“道格拉斯先生,你一定很好奇吧。”就在这时,艾伯特睁开了双眼。他看不到对方的表情,但却能够猜到。说话的同时,他的双手也愈加用力,阻止道格拉斯抬头。并极力引导自逆鳞中涌出的觉醒之力。
这是他唯一战胜道格拉斯的办法,而且能够成功,大半是道格拉斯的功劳。如果不是道格拉斯将他重创,隐藏在逆鳞中的觉醒之力根本无法得到释放。
当然,这只是第一步计划。
艾伯特的第二步计划,就是赌道格拉斯会将他转化为血拥者。
他成功了。道格拉斯看中了他的潜力。“血拥者”一词是艾伯特最近才从龙族传承中了解到的,事实证明,知识的力量同样不可小觑。
道格拉斯不断挣扎,可随着血毒之力消散,他的力量也愈加弱小。与龙族的觉醒之力相比,血毒之力就像成年人面前的婴儿,觉醒之力很快就找到了血毒的源泉——血毒之心。
道格拉斯的身体不断虚化,最终彻底溃散,而艾伯特则趁机将血毒之心握在手中。
不过,他还未来得及开口,就感受到体内多了一股庞大的力量。那似乎属于道格拉斯,只不过血毒之力已经被觉醒之力净化为纯净的能量。不是魔法或是元气的任何一种,那就是纯净的能量,可以转化为魔力,也可以转化为元气。
“切维斯,看着他。”艾伯特叫来装死的切维斯,将血毒之心塞入对方手中。
随即,艾伯特再也无法保持平静。
他跪倒在地,捂着脑袋痛苦的低吼着,在觉醒之力的自主引导下,纯净能量正涌入他灵魂深处的魔力源。这是件好事,但好事不等于享受。艾伯特感觉他的脑袋都要炸开了,随着纯净能量的汇入,魔力源飞速运转并极速扩张,这几乎让他的灵魂出窍。
默默做完了一件“好事”后,觉醒之力终于想起了本职工作,开始改造并完善艾伯特的身体。
身体传来的舒畅感、和灵魂传来的撕裂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感觉十分别扭,艾伯特第一次体会到了痛并快乐的含义,幸运的是,这一过程并没有持续多久。当一切结束,艾伯特瘫倒在地,大口喘着粗气,破烂不堪的衣衫早已被汗水浸湿。
“你没事吧。”化为精灵的切维斯扶起了艾伯特。
“我很好,前所未有的好。”说着,艾伯特伸展了一下四肢,如果不是危险尚未解除,他甚至想要肆无忌惮的大笑几声,来表达心中的喜悦。“把吸血鬼给我。”他没有忘记正事,从切维斯手里接过血毒之心后,艾伯特沉声道:“解除对那些狼人的控制,如果你不想立刻死去。”
“先回答我,你是谁?”
血毒之心中,道格拉斯的声音响起,充满了疑问。
“你没必要知道,记住,我只数到三,如果你不想死,就照我说的做,解除对狼人的控制。”艾伯特面无表情的说,将心中的喜悦压下,“一!”
“你究竟是谁?”道格拉斯仍在追问,他痛恨眼前这个卑鄙的小子,对方看上去像是人类,但血脉却高等的多。
当然,如果道格拉斯还有眼睛的话。
“二!”
说着,艾伯特的右手微微发力。
“停下。”道格拉斯屈服了,他知道自己没有谈条件的资本。就算不解除对狼人的控制,对方只要捏碎血毒之心,狼人也能获得自由。
一瞬间,时间像是静止了。
正疯狂进攻的狼人突然停止了动作,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
“我让它们停下了。”道格拉斯的声音有些低迷,失败来的如此突兀,让他有些无所适从,就在刚才,他还是一个胜利者。
“很好。”艾伯特点点头,“别担心,我不会杀你,只会把你交给皇室处理。”
“那和杀了我有什么区别?”道格拉斯低沉的说,“为什么不选择和我合作?我可以成为你的副手,我能为你打造一支军团。你拥有无限的潜力,难道你愿意沦为附庸吗?”他蛊惑着艾伯特,“二十年,不,最多十年,我们就能组建一支狼人军团,建立一个足以让世人为之颤抖的强大帝国。”
“抱歉,我没兴趣。”艾伯特摇摇头,走向乔安娜等人。
“等等,相信我,我有能力带你走向辉煌。”道格拉斯继续说着,“我活了无尽的岁月,从黑暗时代一直到现在,经验会让我们规避危险,更快的走向成功。”
“没错,活了无尽岁月的老狐狸。”艾伯特笑了笑,“可你为何会上我的当呢?”
“这......”道格拉斯一时语塞。
“我也有无尽的经验。”艾伯特笑了笑,“就在我的血液中。”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