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眼底那单纯的仇恨和讨厌，简直不用更明晰，他此刻在纪流年的怀里，而小手还抓着白煜城的衣角，白煜城微微侧身，挡在他们母子面前，眼前的画面，就像是一家三口一样极其的和谐，也极其的——刺眼！

而此时，纪启轩和安秀如也受不了冲了上来：“凌一川，你害的我们家还不够，你还想来祸害我们念念！念念怎么可能有你这样的父亲，你要是再闹，我们拼出老命不要，也要跟你抗争到底！”

他知道他做错了，不管是当年还是现在，可他真的没有想到，在她们一家人眼里，此时的自己，就像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而她，她的儿子，她的父母——甚至还有可能有白煜城，一切的一切，都和谐的像是一家人一样，唯独只有他！

他原来从来没有感觉到难受，即使她离开，他也是惆怅和自责。唯有这一次，他清晰的感觉到，不仅仅是纪流年跟他彻底离了心，她也根本不想跟他再在一起了！

他不相信！可不相信，就有作用了吗？他甚至心里有一种隐约的感觉，就算念念真是他的，此时看到他仇恨的小眼神，也知道，他和纪流年再无可能了！

纪流年经过刚刚的缓冲，已经冷静了下来，她弯腰低头，准备抱着儿子离开。

她实在是不想再看到凌一川那张脸了，一分钟，一秒钟都不想再看到他！

而原本，站在一边，有点错愕和惊讶的白煜城，看着纪流年眼圈红红，身体虚弱的样子，犹豫了一下，还是说：“我来抱吧。”

纪流年微微一顿，看了看他，白煜城这次，倒是朝她轻轻笑了笑——笑容里虽然有担忧，有心疼，但不带任何暧-昧色彩，倒像是老朋友的关心一样。

她犹豫了一下，接着点点头，看着白煜城弯腰伸出手。念念也不反对，只是被白煜城抱起来的时候，小手还拉着妈妈的手。

然后，他们“一家”，招呼也没打的，就这样离开了商场，离开了凌一川的身边。

凌一川整个人都被钉在原处，似乎根本动弹不得！他真的没有想到，今天原本是来给弟弟壮声势，挑对方的毛病的，怎么会变成这样！

而王默泽，同样也没有想到。纪流年是他哥哥一直不忘的对象也就罢了，怎么会连孩子都是白煜城的？原本是他找了哥哥过来，可现在，他却成为彻头彻尾的旁观者，根本无法插手他们之间的任何一点事！

“哥！”可是，看到凌一川此时失魂落魄的情况，他也有些为他担忧。

说白了，他虽然喜欢纪流年，但是也早知道，她过去有一段刻骨铭心的感情，有一段尘封的过往。如果没人解开谜底，他自然是不在乎。可现在，看到哥哥就是那个她心底的人，自己虽然还是喜欢，但是跟哥哥这种五年不改其志的比起来，还是浅薄多了。

“你，不去追吗？也许念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