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我都不记得了。”纪流年有点尴尬，尤其是，她感觉到白煜城一直看着她的时候。

“你那时候不知道，不少我们班的男生都喜欢你，打听你的消息。”高中的时候，的确是这种看起来素面不沾尘，犹如被江南的细雨洗涤过的清纯美人更受欢迎。她光是站着不动，每次做课间操的时候站在队伍最前方，就是一道亮丽的风景——即使，她根本不知道下面有多少做操的男生在看着她。

“后来我去了美国，我还以为，会永远和你错过，没想到，我回国的时候，还有和你再相见的那一天。”

纪流年只是笑，其实除了有点尴尬的笑，她也说不出什么来了。

原本她对白煜城一直有好感。可这么长一段时间下来，好感没有发酵成为恋情，那就只能是好感。

“流年，我一直很后悔，很后悔，高中的时候我还小也就算了，可回国以后，我没有迈出那一步，站在你的身边。”

白煜城说这句话是发自真心的，他的确很后悔。彼时纪流年身上还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传闻，彼时她和凌一川，还没有正式在一起。他知道他的父母为什么一开始不喜欢纪流年，就是因为她身上乱七八糟的绯闻，先入为主的觉得她不是好女人。而且，纪流年不喜欢解释，外面无论绯闻传成什么样子，她都没有懒得理会。再加上后来他们家糟糕的经济状况，也让白世波和肖云月以为纪流年和他们家儿子交往就是为了钱。哪怕后来她跟凌一川在一起，也会被看成是勾搭上了更有钱的男人，而对她更加鄙视。

都怪他，没有在一开始的时候，就把事情解释清楚，以至于现在闹得误会越来越多，越来越深，她也被凌一川各种欺骗。如果他当时肯挺身而出站在她身边，帮她挡掉那么多风雨，帮她跟父母解释，也许，事情就不会到现在这一步了。

纪流年只是笑，微微后退了一步。跟他靠的太近，她有点不太适应：“没什么，这不是你的错。”

“不，不是，这就是我的错！”白煜城却有点儿激动，他一直在反思自己，温柔体贴，为女伴着想不是不好，可是有时候，女人也许更喜欢强势的，霸道的，目空一切的坏男人。如果不是因为当时他的退让，凌一川根本没有机会强势进驻她的生活，骗身骗心，把一切事情闹得不可收拾！他绝对不会再让这个机会溜走，绝对不会！

“流年，我……”他把手抄在裤袋里——这里，放着他早就准备好的戒指。他一早就打算跟她求婚了，他再也忍不下去，他想要她成为自己的新娘！

他上前一步，目光有点儿灼灼，也许是周围有些黑，而且一个人都没有，他这么突然靠近，倒是吓了纪流年一跳。

她不动声色的缓缓往后退了一步，笑容有点儿尴尬：“白，白煜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