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看他的短信，发现他平常联系的人很少，最多的，也就是她。凌一川工作上另有手机，这是他的私人号码，知道的人也没几个。

再往前翻，又翻到一条信息，是距今约一星期前：“已查明，人已经在处理。”

这是李季北的事情。连思翰的特点，只有在这种干脏活的事情的时候，才会如此模棱两可的回答。

人已经在处理……怎么处理，又是什么人？纪流年完全不知道，而凌一川的回复，只有冷冰冰的两个字：“知道。”

好像，从他的回答里，就能看出来，他面对外人的时候，那副冰冷锐利的心脏。

她一直知道凌一川有两幅面孔，以前的那个凶狠的，冰冷的他，好像在除了她和家人之外的所有地方都有展现，既然决定跟他在一起，她就已经想过，要接受他的全部，他的好的和他的不好的部分——

可是，在看了他的短信以后，她才发现，自己对凌一川，了解的根本就不多。

他是工作，他的圈子，他展露在她面前的，都是他愿意给她看的部分，可是，这就犹如冰山的一角，露在外面的，永远是极小极小的一部分，而隐藏在巨大的冰山内部的，才是真实的他。

她想了解他，就得知道他到底隐藏在重重迷雾后的真实情况，是个什么样的人。

再往前翻，似乎并没有太多的资料了，每次连思翰跟他说的内容很短暂，没头没尾的，再往前推就是：“还在调查，嫌疑的人定为两个。已经按吩咐紧盯。”

纪流年还想对着日期，回到两个多月前的时候，看看那时候，凌一川是怎么吩咐高苏冉的。

可在一个半月前的时候，就有一条奇怪的消息：“已按吩咐停止。”

一个半月前？她仔细算算了时间，好像，就是请来约瑟夫医生，母亲即将清醒之前吧？

什么东西按吩咐停止？是工作上的事情，还是其他的事情……

纪流年好像整个人都陷入了层层迷雾之中，尤其是这种模棱两可的信件，更让她迷惑不解。还想再看下去，里面浴室的水花一停，明显凌一川是要走出来的节奏。她马上退出信息，把手机一关，放回原处，拿着自己的手机，装模作样的翻阅起来。

很快，凌一川擦着头发从浴室里走出来，看到她还依靠在床头，貌似在玩自己的手机，也不由得笑了起来：“不是说累了吗，怎么还在玩？”

“我在等你。”她笑了笑，连忙让出旁边的位置。凌一川还试探性的笑：“怎么，不让我去找那个高经理了？”

纪流年摇摇头：“不用了，你既然说他没问题，我肯定相信你。”

这回，凌一川才总算有点放心的笑了笑：“你啊，就是想太多，好好睡吧。我也去公司交代一声，让他们看看监控录像再作判断。”

纪流年把自己埋进被子里，只有一双眼睛露出来，乖乖点点头，心里却在想：你不告诉我，我自己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