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魏璟元的下人虽然遇害,但这两个人对他来说却毫无印象可言,来到那两具尸首旁,魏璟元细细观察,发现这两人脸色惨白,嘴角有干涸的血迹,两个人的胸前更是有着大片的伤口,不像是被刀剑所致,倒像是被什么利器抓伤的。
“这是何人所为,心肠未眠太过于歹毒了些。”李嵘愤恨不已,一抬手说道:“昨晚可有人发现什么没有?”
众人面面相觑并没有人站出来说出什么线索。
元宝已经和过去有所不同,他此时并不惧怕那两具尸骸,反而来到魏璟元身旁细细推敲道:“爷,这两个人的死状像是被什么东西抓伤致死。”
魏璟元摇了摇头,“表面上看的确是这样,可你细看这二人的神态,若是活活被利器抓死,面部神情定不会如此!”
李嵘十分赞同魏璟元的话,“这二人死状看似凄惨,可这神态却出卖了凶手,可是他为何要在人死了之后再把尸体弄成这样呢?”
魏璟元也百思不得其解,“我也毫无头绪,姑且埋了吧。”
李嵘当即下令让人把两具尸体埋葬,待打理的差不多了,李嵘便让众人收拾东西准备继续赶路。魏璟元此时和元宝躲在树下说着悄悄话,“爷,你说这二人会不会是老爷那边的人?”
魏璟元微微摇头,“这又从何而知呢,只是若真的是父亲的人,那么是暗中帮了我们呢?”
“梁镇?”
“没可能的,梁镇护着曹氏,除非他有三头六臂。”
元宝陷入沉思,“那这事儿可玄乎了。”
魏璟元噗嗤笑了,拨弄了一下元宝的小脑袋说:“小小年纪不要总是频繁皱眉,小心少年老成。”
元宝笑嘻嘻的说:“我以后会注意的。”
“璟元弟。”李嵘朝着这主仆二人过来,“时候差不多了,前方的路也已经打通,咱们上路吧。”
魏璟元点点头,迟疑片刻后说:“李嵘兄可是要与我同行?”
李嵘义正言辞道:“这是当然,若没有今早的事情发生,我还可放你一人独行,此一时彼一时,璟元弟莫要推脱了,让我一路护送你到瀛洲可好?”
“这……可是太麻烦李嵘兄了。”
“我与璟元弟一见如故,又何来麻烦一说。”李嵘转头看向远方,“这瀛洲路途遥远,一路上少不了些困难,我与你同行可互相帮衬,顺便我也可到瀛洲领略那儿的湖光山色。”
魏璟元笑道:“李嵘兄确定不是想到瀛洲做生意?”
李嵘大笑,“也可这么说吧。”
魏璟元虽是一句玩笑话,但他却是在试探李嵘,正如他猜想的那样,李嵘的真正身份未必是商人,既然他想要与自己同行,那如他所愿。魏璟元并非想要利用李嵘,但如今的情势看来,诸多危险正在迫近,说不定有了李嵘这层□□,一路上的麻烦会减少很多。
魏璟元不再推辞,之后李嵘与他同乘一辆马车,闲暇之时二人倒可以吟诗作赋下棋对弈,身旁的元宝伺候的也非常周到,所以说,多了个人作伴出行,也算是美事一桩,至于李嵘身份是什么,又何必了解的那般的透彻呢。
正因为有了李嵘的车队的加入,行程上自然要略慢之前一些,待日落之时,他们总算赶到了镇上投栈。之前魏璟元设局除掉了钱妈妈,并宣称她拿走了从府中带出来的所有盘缠,而李嵘也不知是从哪个下人的口中得知了这一事,竟将今晚住客栈的银钱全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除此之外还有丰盛的晚宴,也算是解决了魏璟元等人荤腥不见的苦楚。
夜深人静,魏璟元入住上房,元宝打来清水替他净面,“爷,按照咱们这个脚程,怕是要三日后才能抵达瀛洲吧?”
魏璟元擦了脸,将束起的头发放下,“那也未必,我估算过,两日差不多了。”
“爷可想好了,到了瀛洲要怎么办吗?”
“你是指二叔三叔他们?”
元宝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爷,我担心二老爷他们会苛待了你啊。”
魏璟元笑道:“无须担心,二叔三叔对我还算不薄,虽然那都是看在祖父的面子上,但我如今前来投奔他们,冲这件事他们也不会太为难我,更何况我还能帮到他们呢!”
元宝怔了怔,“爷是指?”
“你说,我父亲若是犯下大错,那魏氏一族会如何处理?”
元宝大惊,“二老爷他……”
魏璟元冷笑道:“我还没死呢,所以我这个世子是坐定了。”魏璟元的话点到即止,并没有把后面想要说的全部宣之于口。
元宝还算聪明,半晌明白了魏璟元的意思,他笑着说:‘爷一定能够成功的。’
夜色已深,魏璟元却怎么也睡不着,在床榻上翻来覆去如此反复着。突然,一个轻微的声响引起了他的注意,“元宝,有人进来了。”
元宝一旁打着地铺,他急忙坐了起来,“何人如此胆大?”
梁镇小声说道:“爷,是小的,梁镇。”
魏璟元松了口气,“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
话音落下,梁镇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这可把一旁的元宝吓坏了,急忙扯着被子站到了一旁,“梁镇,你这是干嘛?别吓到咱们爷。”
魏璟元眯缝着眼睛,猜疑道:“梁镇,可是曹氏出事了?”
梁镇低着头,“爷,梁镇有愧您的嘱托,曹氏已经死了。”
“死了?”魏璟元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好端端的怎么会死了,梁镇,你到底是如何给我保护的人?”
梁镇抬起头,“爷,您责罚梁镇吧。”
魏璟元懊恼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曹氏怎么会突然死了,那她肚子里的孩子呢?”魏璟元和曹氏是没有仇的,他想护着曹氏不假,但更多的还是为了他肚子里还尚未出生的“魏景之。”
梁镇说道:‘爷,孩子平安无事的。’
“孩子无事?”魏璟元大为吃惊,细细盘问下来,竟然是曹氏所坐的马车出了意外,马儿受惊让曹氏动了胎气,以至于还差一月的临盆的曹氏提前诞下了孩子,只可惜曹氏早产,因为出血过多而香消玉殒,梁镇也被眼前这一切给惊到了,在替曹氏下葬之后,梁镇在镇子上找到了一位奶娘,暂且带着那刚出生没了娘亲的婴孩。
气氛一时间沉了下来,元宝夹在魏璟元和梁镇中间,好半晌才敢说一句话,“爷,梁镇虽有负所托,但他没有功劳还是有苦劳的,还希望爷能从轻发落。”
魏璟元脑子里想的都是之后的计划和安排,并没有想过要责罚梁镇,更何况以他现在的能力,还真拿梁镇没什么办法,而梁镇之所以跪地求罚,无非是给他这位“爷”一个主人的面子。
魏璟元被元宝的话给逗乐了,“元宝,你平时不是最看不惯梁镇的吗,怎么这会儿倒替他求情了?”
元宝脸色涨红,看了看地上跪着的梁镇,结巴道:“我这是可怜他,看他怪不容易的。”
梁镇装成来请罪的模样,实际上早猜到魏璟元的想法了,然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元宝会这般认真地替他求情,这不禁让他重新观察了几眼元宝。
魏璟元倒是会顺水推舟,“梁镇,既然元宝都为你说情了,那今天的事情罢了,曹氏的后事你处理的还算可以,至于那孩子,你可要给我细心保护着,若不出意外,待到了靖州时,你便可带着孩子来与我们汇合。”
梁镇好奇道:“爷,这汇合之后,你要怎么解释这孩子的来历?还有到了瀛洲之后又该如何向老宅众人解释?”
魏璟元刚才在思考这个问题,“我早已想好,孩子说是路上捡来的,见他可怜带上了,名字我都想好了,叫魏景之。”
“爷……”元宝大惊,“这不妥!”
魏璟元冷笑道:“我认他为弟弟,又有何不妥?更何况他本是父亲的孩子,不是吗?”魏璟元原本的计划中并没有打算留下这个孩子,可事情发展到现在,魏璟元不得不留下他,因为前世魏璟元饱受痛苦之时,魏景之还算替他求了个情,虽然结果仍旧是悲惨的,再加上现在的魏景之不过还是个襁褓中的婴孩,他如何下的去手呢?
世事多变,魏璟元现在留下了这个孩子,若有朝一日自己的身份别揭穿,他可以用这个孩子来掌控雍国公府,是一步必要之时才能走的棋,至于在他长大成人之前,魏璟元的想法是把这个孩子当成弟弟来疼,至于在他得知事情的真相后会不会恨自己,那另当别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