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儿节目播着, 那边儿电影演着,粉丝倒是圈了一拨儿,是说实话, 或许是同档期的海外大片挤压, 又或是片子本身的问题, 《裕容龄》并没有达到预期的票房, 市场反响平平。虽说一部电影最终的成绩是好是坏, 从筹备到宣发, 参的每一人都在里面发挥了作用,摊到演员头上, 也只不过是其中的一环节罢了, 成了不好擅自归功, 败了也不必过度归咎,尽了本分就好。对曾今今来说,部电影的意义, 还是往的作品不同, 不越界地在意那些轮不到她在意的事物。
因为是舞蹈题材的女电影, 是演绎中国近现代第一舞人的生平,她倾注了更多的热, 更多的精力,及更多的期望。她希望能吸引广泛的关注, 引发善意的讨论, 希望样的主题能够得到市场的认可, 希望普罗大众了解位中国舞蹈史上的杰出女, 而不止是让她停留在舞蹈专业的书籍里,或是作为一常忽略的陪衬,出现在姐姐德龄那些清宫秘辛的花边创作里。
可惜作为一演员, 面对市场的风向,也确实是力的。
莫易久知道她沮丧,理上觉得,偶尔不那么顺意一次,对曾今今来说也不全是坏事,感上还是放心不下,尤其最近一直在外地拍摄电影《长乐宫秋》,吕雉的角色耗费了她太多的心力,抽空和女朋友微信聊几句,又摸不清楚她到底什么况,索向她撒娇,让她来探班,见见面,反正导演也是老熟人了,正是先前合作过《越女剑》的贺导。
女朋友主要求探班,曾今今很是意外,一下子心都飞了,立马翻行程表。一看,礼拜学校上完课后,除了一场人的直播,连着三天都没有要紧的工作安排,于是和严蕙电话报了备,就带着小吴订机票去了贵州。
一番辗转,两人到达莫易久拍戏的影视城天都快黑了,好歹赶在闭园前进去了。vivian来接的她们,肆忌惮地和小吴闹闹高兴得不得了,说莫易久今天要拍的是重头戏,长乐宫诱杀韩信,估计要拍到半夜,她可太聊了。
小吴哈哈大笑:“那一会儿让今今姐陪易姐,我们两出去逛街!”
曾今今一巴掌拍在小吴的脑瓜子上:“你们走了,易姐拍戏,我多聊?不准出去逛街。”
三人说笑着,七拐八弯地到了取景地长乐宫中的一座宫殿。殿内灯火通明,编钟鳞次栉比,场记正忙着布景,副导演在安排一众演宫女演侍卫的群众演员,贺导则在和演韩信的男演员赵涵说戏。倒是莫易久,坐在宫殿一隅,一边端坐着补妆,一边垂眼默着下一场戏的台词,丝毫未现场的忙碌影响。
曾今今一眼看到了作吕后装扮的她,或是因为妆容,又或是此刻她已经进入了角色的状态,远远瞧着,似乎就能让人感觉到,有冰冷残酷的气息从她身上散逸出来。
她想着,要不要在候出声喊莫易久,怕自己的出现让她出戏。没想到另一头贺导看到曾今今了,举着喇叭冲她喊:“哟,曾老师来了。”么“哟”着,全然是见怪不怪的样子,还说呆几天都行。剧组里有些工作人员是《越女剑》的班底,见了曾今今,也是你一句我一句地和她招呼。
莫易久听大家喊曾今今,瞬从绪里出来了,抬起眼的瞬,喜色溢于言表,看来刚才那气场和妆容没什么关系。
曾今今朝大家招着手笑得灿烂,毫不隐瞒自己两天来探莫易久班的意图。贺导让她在儿随意,转头又投入到工作里去了。曾今今小跑到女朋友跟前,想抱抱,可边上化妆师还在努力工作,不知道该说敬业还是该说没眼力界儿。
倒是莫易久抬起一只手牵着曾今今晃啊晃:“我还为你会晚一点到呢,是不是没吃饭呀?”
“哪有心吃饭?直奔儿就来了。”倒还有半句“太想见你”还是咽了回去,毕竟,还有化妆师在。
莫易久“那等一下一起吃啊,不过你饿了的话,找vivian,她那边有吃的,前几天来探班的粉丝送的。”
“哪有一来就吃起来的?我要认认真真看你拍戏。”曾今今摸着莫易久的手,正想往下说点儿什么,又觉得手感不太对劲儿,眉心一点儿一点儿揪了起来,忍不住低头仔细一瞧:“啊你的手,怎么么糙么老了?贺导让你下地干活了?拍戏亏大了,生气。”
“哈哈哈……”莫易久乐了,“曾今今你真傻,每天种田也不可能老么快啊。你问问他。”莫易久眼神瞟向化妆师,化妆师嘴上说着都是特效化妆,手上已经加快了扫粉速度,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自己继续呆儿听她们说话,很不合适。
曾今今看着化妆师匆匆溜走,虽然不明白他的行轨迹,也乐于样和女朋友独处,虽然2米开外就是一群一群的工作人员。
她握着莫易久的手翻来覆去地看,不知道该心疼还是该赞叹。实在是太真了……褶子,颜色……
“卸掉之后,不会影响本身的皮肤吗?”
“应该没什么事吧?”莫易久斜睨着曾今今,坏笑道:“你很担心啊?是担心我的手还是担心自己的幸福啊?”
曾今今想掐人中,不是调/的地方好吗易姐姐?!
“正经点正经点!么多人呢听到怎么办?”她撞了撞莫易久的肩膀,又说:“不过为什么要做成样?你不是演皇后么?”
莫易久揽着曾今今的肩膀坐下,小声说:“因为她年轻过得太辛苦了。做家务,做农活,又当了几年阶下囚,就算后来做了皇后,也已经年老色衰了。我张脸呢,勉强还可扮一扮,手就不可了,所要做特效妆。”
曾今今玩着她的广袖,嘴上不禁反驳:“什么叫脸勉强可扮一扮?你是觉得我女朋友年老色衰了吗?”
莫易久喉头一哽,居然有点接不下去,眨了眨眼,才说:“其实我是在夸自己的演技来的。”
句话,当曾今今坐在贺导的边上,看到监视器里莫易久的特写镜头,才真正明白了。
莫易久是认真的,十分之认真的,夸自己。
曾今今盯着监视器里的女人,已经自己的女朋友截然不同。同样的服饰和同样的妆容,分明就在10分钟之前,女人还神采飞扬地和自己有说有笑尽享小侣的可爱光。而现在,她,吕后,端坐高位,睥睨着面前五花大绑的韩信,似乎不消言语,只一些眼神的变化,再端出些迫人的仪态,如同鬼魅一般的,那些艰苦岁月磨砺出来的沧桑坚韧,便附上了她的躯体,那些权利欲望滋生出来的残忍寡,便融进了她的灵魂。她开口,细数韩信的罪行,又下令将他处死,并没有用多少力道,空气似乎凝滞了,或是因皇权的威严,又或是因女人身上致命的危险。
戏真好……我女朋友的戏真好!今天我是不是要和吕后睡了?真让人紧张!曾今今没头没脑地瞎想,便是贺导摸着下巴,正考虑刚才的镜头要不要保一条,一边还跟曾今今搭话:“比你那会儿可省心多了,你俩那么好,上面你也得好好学啊。两年演技有进步么?”
曾今今也是服了,怎么还觉得教训了似的?
“我觉得吧……”她叹气,对贺导说:“从易姐种天赋型选手身上,我可能学不到什么适用的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