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望州的安危仅次于罴王州啊,靳曼这次干得漂亮!”
统帅府第一时间对中望州局势进行了讨论,公孙节首先称赞战役的指挥。
“两个军团从镇南城出发,少典坚郡王肯定参与策划了这次战役,他为各州州牧做出极为优秀的表率。掌帅大人和摄政亲王也少不了运筹帷幄之功。”新任军令部统帅少典继大拍马屁。
其他几位统帅均露出鄙夷之色。
“咳咳,此事跟我关系不大。”少典彰脸上微红,“召集大家前来我想跟你们商议一下,给靳曼一个临时指挥权,在中望州叛军消灭前可以指挥州内所有武装部队,除安国军外。”
“您的想法太英明了。”少典继想都不想,马上赞成。
“这样怕是跟州牧执掌军政大权有点冲突,靳曼毕竟不是战区主帅,各州牧会不会感觉自身的权柄被削弱?”荀祺感觉不妥,但不是因为跟靳曼关系不好。
随着杨家、姚家、范家相继投敌,包家老巢被围,姜家外出作战,都城内老成持重的朝臣所剩无几,真正具备国家战略眼光的更是不多,荀祺是其中一个。
“大人不过是应急之用,类似于大王的御批金牌令箭,其目的是为了王国的安定,我相信各位州牧会理解的。”公孙节不反对让靳曼掌握大权。
“大王的权力至高无上,属下担心大人会被误解。”龙琨则委婉地表示反对。
“龙统帅不用担心,我自会与摄政亲王解释,这种事情在统帅府的权力范围之内,各州也要尊重统帅府的军令。”少典继抓住机会提醒大家他与少典时的关系。
“荀统帅所言不无道理,这样吧,临时指挥权不能调动地方武装部队,我们还是要尊重地方官员。”少典彰显然没有看透问题的实质。
“唉,问题不在权限大小,而在合适的身份地位。”荀祺在心中叹道,但他不能直接把话挑明,这对荀家并无益处。
龙琨看了一眼公孙节,心想:哼,一个个心存私念,我又何必妄为小人,论影响力龙家不输他人,有好处就少不了龙家的。
少典彰见荀祺和龙琨沉默不语,于是道:“既然没人反对,军令部草拟军令吧。”
统帅府大门外,荀祺追上龙琨,问:“公孙节在想什么?莫非他们与靳曼或贝懿有旧?”
龙琨拉着荀祺来到自己的马车旁,说:“有也不奇怪,但公孙家自先王去世后表现得有点奇怪,难免没有什么小心思。最有私交嫌疑的是参谋部,没看王登一句话没说嘛,今天我们是无法阻止掌帅大人的。”
“搞什么临时指挥权对州牧威胁很大,难道你看不出来吗?掌帅大人真以为自己的威信能镇住全军?”荀祺觉得龙琨才是有点奇怪。
“我当然知道,大人就怕威信不足才搞出这么个玩意。荀兄啊,如今王国今非昔比,像你我这样的明白人越来越少,上面已经不爱听正确的话,保住我们的位置才能为王国的未来做打算,有些事情我们要用自己的办法来应对。”龙琨说得语重心长。
“这样我们与少典继何异?我知道靳曼不至于搞乱中望州,就担心有人年轻气盛!”荀祺有些急了。
龙琨脸色一冷,“连你也看不过眼吗?我看军方就需要年轻人,至少到现在他们的表现不比老将差。”他知道荀祺指的是谁。
荀祺心知不该这么跟龙琨说,赶紧解释:“我是为王国着想,朝廷的权威一再被挑战,以后谁还畏惧王权?”
“少典雍自立为王,谁能代表王权?少典时吗?还是当今幼主?挑战朝廷的人太多了,具体是谁造成的已无法考究,总之不是你我就行。”龙琨的语气缓和了些。
龙家和荀家不宜交恶,两个人心里面都很清楚。
“就不能想办法让掌帅大人改变主意吗?”荀祺做最后的努力。
“我是没有办法,但一定会记住这次决议,龙家需要秉持公正,以后要求同样的待遇。”龙琨把话挑明。
“唉,这样对家族真有好处吗?”荀祺知道自己无力改变这一切了。
“起码没有坏处。”
“……”
百丘镇大营出现超级赌盘。
“焦队,兄弟们都想赚点安家费,您指点一下呗。”自从训练结束后丧牛一直缠着焦明广。
“我再说一次,赌计谋方面的事我不懂,你叫我怎么指点?”焦明广明显不耐烦了。
“哎哟,您别谦虚拉,想当年您可是统帅身边的人,听说还揍过参谋长,有什么没见过?昨天有人看见您帮樊队下注,您不能只拍马屁不顾部下啊。”丧牛依然不放弃。
“操!是谁多嘴的?我只是觉得会有人想出办法来,这个概率约六成,樊队愿意试试,我才帮她下注的。六成把握你们愿意搏吗?愿意的话就自己去下注。”
原来张定远参谋那传出数个盘口,其中一个赌的是有没有人想出对付敌军魔法师的办法,有和没有都是一点一赔一,焦明广帮樊玉珍押的是有。
还有其它的盘口,如谁能想出对付敌军魔法师的办法,有几个热门人选,费则一赔一,张定远一赔五,骆韬和舒立一赔七等等,最冷门的是任意普通士兵赔率达到一赔一千。
赌局源自于丁馗下令在全军征集对付敌军魔法师的办法,希望全军将士发挥聪明才智,踊跃向长官出谋划策。
张定远扬言从赌局挣到的钱奖励给想出办法的人,最好那些想到办法的人先告诉他,他会给自己下重注。
军营里没有吃喝也没有嫖,多数将士爱好赌,赌局很快就吸引了大量的投注,也令大家拼命想办法,既能获得军功又能得到金钱奖励,这么好的事谁不想要。
“很多人押注在属下身上。”费则苦笑道。
“呵呵,大家看好你嘛,你可要加油哦,这次的奖励金可不少。”丁馗才是赌局的庄家。
他没想着通过赌局赚钱,只不过用这个方法来暗中悬赏,表面上想出办法的人没有金钱奖励,最多在军工簿上记一笔,实际上通过张定远给奖励。
这样做不会带坏军中的风气,能够维持主将的威严,至于以后出谋划策有没有赌局那是另外的事。
“目前下注能想出办法的人很多,主公不怕这次赔大了吗?”费则心惊赌注的金额。
“我真愿意有人想出办法来,不久赔十几万金币嘛,我还出得起。十几万金币干掉过百魔法师就值了,干掉几十个也不亏,用钱能解决的敌人不叫敌人。”丁馗无所谓。
他不担心赔钱的事,从一开始就没指望下面的人能想出办法来,对付魔法师有那么容易吗?普通士兵肯定没有办法,再有谋略的参谋也不了解魔法师,只有魔法师最了解魔法师,但魔法师又不善于谋略。
思路是他最需要的,下面的人可以给他提供思路,通俗一点说就给帮他打开脑洞,毕竟自己就是一名有谋略的魔法师,只要思路对了他就能想出办法来。
凭空想象是杀不死魔法师的,但大家赚钱的热情是挡不住的,百丘镇的各级军官在忙碌,从早到晚都收到千奇百怪的想法。他们不确定那些想法行不行得通,干脆一股脑上报给所属师团的参谋。
参谋们不能把所有想法都上报给丁馗,有很大一部分明显行不通的必须过滤掉,否则丁馗会把他们骂个半死。
张定远抱着半人高的一摞文件进来,喘着大气放到丁馗面前。
“我好像坑了自己!”丁馗想哭的心都有了。
参谋的见识是多一点,但魔法世界对他们来讲有太多的未知,并不能把全部无用的想法过滤掉。
“这都是什么东西呀!”他看一份扔一份,又不能不看后面的,自己想出来的主意含泪也要看完。
乾佑捡起一份文件,看完被逗乐了,笑道:“SE诱?这什么馊主意!张发条,好,我记住他了,居然把魔法师看得如此龌蹉。”
丁馗闭上眼睛,用手指揉了揉眉心,道:“SE诱对个别魔法师还是有用的。”心里想起自己在平谷镇的遭遇,“在战场上就是个笑话了。”
“要不我帮你看一点?”乾佑主动请缨。
“不用!”丁馗睁开眼,伸手拿起下一份文件,“你不懂行军布阵,判断不了一些方法。”
乾佑耸耸肩,说:“好吧,你自己解决。”实在是爱莫能助。
镇京城,魔法塔,端坐顶层的归靖身体一晃,“噗”喷出一口鲜血,在他面前的一枚玉符竟爆裂开来。
“怎么会这样?”他缓缓站起身来,双手拿捏着法诀,射出几道光芒,没入屋子中央的水晶球,水晶球反射白光到他身上。
“怎么可能!不行,这件事需要告诉少典桓。”他抹掉嘴唇上的血迹,定了定神,挥手拂过身前的空气。
一面镜子凭空出现,少典桓的人像映在镜中,“什么事?不知道我在修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