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无数块木板不断击打在泥泞的道路上,杂草被雨水淹没,只剩灌木露出水面。
敖羽是最轻松的一个,脚底虽没有绑木板但从来没有陷进泥里。他忽然停下脚步,凝神往前方望去,身体却没有下沉。
“前面好像有一座小山区。”
雨下得太大,连向导都看不清远处的景物,然而没有人怀疑敖羽的视力,他看到的景物自然不会有错。
丁馗和薛充一起看向向导。
向导点点头,说:“没错,应该就是‘蓟芷草岗’,今晚要在那歇息,再往前要走整整一个白天才能找到宿营地。”
“大家快点走,前面马上要到了,这该死的天气要耗费我们不少时间宿营。”薛充下令。
“‘蓟芷草岗’有什么特别之处吗?”丁馗问道。
“那是一个长满蓟芷草的小山岗,蓟芷草很苦,没什么动物以它为口粮,因此附近动物和魔兽都很少,非常适合人类扎营。但是你也知道,这里下的雨水都带有苦味,如果没有带足够的清水是无法停留太长时间。”向导回答。
“蓟芷草有毒吗?呸,呸。”丁馗又吐出几口口水。
“呵呵,倒没有毒,它反而是某些**的解药。用蓟芷草熬成汁,给中了**的人灌一口马上就能清醒过来。那味道实在太苦了,无论你有多困,只要尝一口就能令你半天睡不着。”
丁馗和薛充的眼睛同时一亮。
“蓟芷草不会被人摘光吧?”薛充问了一句。
“不会,又不是所有**的解药需要那玩意儿,只有附近的人才会用,哪会有多少人专门冒险进沼泽摘它啊?一会到了你就知道,蓟芷草长满整个山岗。对你们有用吗?”向导很奇怪。
“有用,有大用处呢。”丁馗乐了。
特种作战大队带有大量迷香,准备在执行任务中使用,但解药的数量不多,大规模使用迷香有限制,否则自己人都要中招。蓟芷草汁的出现正好解决了这个问题,每个人都带一小袋在身上,他们就可以释放迷烟来笼罩整个战场,不用担心自己人也会丧失战斗力。
“蓟芷草汁喝多了有不良反应吗?”丁馗担心会有副作用。
“这卑职没有听说过,就是睡不着觉,影响休息。”向导同样属于军中编制。
“嗯,有透支体能的副作用,这对军人来说等于没有影响,每次大战都会透支体能,休息时不用就行。”丁馗放下心来。
向导忽然弯下腰,在水中摸了一下,拔出一把野草,递给丁馗,说:“喏,这就是蓟芷草。”
尽管泡在泥水中,还是掩盖不住翠绿的草叶,蓟芷草有一根手指长,两指左右的宽度,顶端呈圆弧状。
丁馗分了一些给薛充看,自己拿出一根迎着雨水冲洗一下,然后放进嘴里,咬下一小块。
一股苦涩的味道迅速侵占他的口腔,刺激他的舌头不停地分泌出唾液,饶是如此也无法冲淡那股苦味。
“呸呸呸,哎呀我的妈呀,这还真有提神醒脑的作用。”丁馗急忙把口中的草末吐掉。
向导大笑,“哈哈哈,丁队长,熬过的蓟芷草汁比这还要苦十倍,喝过的人绝对忘不了,您要想捉弄人,用这个最合适不过。”
刚想把蓟芷草放进嘴里的薛充见状,立刻放下来,“不错,有效果就行,一会让巴习试试迷香,看看能不能解。”
“您不能这样报复我啊,薛队!”巴习一声惨叫。
抵达蓟芷草岗后,大雨依然没有停,只是雨势稍微小了点。
训练有素的特战队员们冒雨支起帐篷,将怕水的物品一股脑丢进帐篷里。
“你会熬蓟芷草汁吗?”薛充问向导。
“当然,卑职从小就会。”
“好,第四、五中队散开采集蓟芷草,雨停之后第一、二中队协助李铁熬汁。”薛充还是习惯称“丁馗中队”为第一中队。
那名向导名字就叫李铁,他抬头看看天空,说:“这场雨下得急,不会下很久,估计天黑之前就会停。趁这个时间我们多接一点雨水,用这里的雨水来熬蓟芷草汁最合适,效果是最佳的。”
丁馗给敖羽使了个眼色,暗示他偷偷采集一部分雨水。
这种天气情况下接雨水也不太容易,不过对敖羽来说就是小菜一碟,他恨不能化成龙形到空中飞舞一番。
得到暗示的敖羽借口到周围巡视一下,一个人就跑开了。特战大队是补充了一百名弓箭手,可论巡查驻地安全要属敖羽是第一人,丁馗也只能屈居第二。
大雨果然在天黑之前就停了,特战大队赶紧点起数个火堆。一些粗鲁的士兵干脆脱个精光,赤条条地在火堆旁烤火,引发女兵们的臭骂。
几个精力特别旺盛的还故意对着女兵摇晃胯部,被几块泥巴精准地击中要害,半天都直不起腰。
白茜红着脸跑来给丁馗一块支起铁锅,准备熬制蓟芷草汁。
“呵呵,那些粗坯就那怂样,真要让他们干什么保证统统都软了。”丁馗笑道。
“那您呢?”白茜话才出口,马上发现不妥,立刻把嘴巴闭上,玉面更是一片绯红。
这个笨丫头,想黑人把自己都带上了,还害我躺枪。
丁馗一头汗,只好转移话题,“李铁,这里确定没有危险吗?”
李铁似乎什么都没听到,只听到了问他的问题,回答说:“一般来说不会有什么危险,外国人肯定不知道这里,能伤人的动物和魔兽也不喜欢来。除非……”
“除非什么?”
“嗯,除非是泥淖虫实在找不到吃的,才会跑过来勉强吃点蓟芷草的根茎。这种情况极少发生,我们这么多人也不怕大群的泥淖虫。”李铁想想不能保证泥淖虫不会出现,还是选择说出来。
“泥淖虫?就是那种可以腐蚀金属的软体虫子?”丁馗心头一凛,精神力立刻四下探出。
“丁队长见识真广,就是您说的那种虫子,不过卑职多次来过此地,也就见过一次泥淖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