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谁也无法保证。战争一旦爆发,国内大世家把子弟派往前线,支撑起守卫王国的力量,也正是靠这批随时可能牺牲的子弟维护家族的荣光与权益。
武勋贵族地位比其他贵族高,主要原因是王国的对手太多,经常爆发战争,没有武勋贵族付出热血和生命,少典国维持不了现在的疆域。”荀乐从小就接受这样的教育。
丁馗是同类人,“护国”两个字让丁家背负了沉重的使命,同时铸就了丁家英勇无畏的门风。
“我们来到战区就不能放任敌军,必须收回王国的每一寸土地,哪怕会牺牲也要牺牲得有价值。好了,不说这么多,这次来找你是想说一件事,中莞城里有间杂货铺,专门收购或交换一些稀罕之物。
杂货铺的老板是一位魔法师,我的追随者乾佑,借用虎贲指挥使联络点的名义获得军团的批准。以后想联系我就到杂货铺留下信息,你去通知能通知到的同盟。一旦杂货铺挂出七色彩旗,就是我召集大家的信号,有空的人要尽快联系杂货铺。”
荀乐看着丁馗,眼神里满是钦佩,说:“在中莞城里你都能设点,还有什么事是你做不到的?”
“我有监管谍情司之责,利用一下给自己开个方便之门。在前线我们什么情报都没有,上头想让我们知道什么,我们才能知道什么,这种局面太被动。营官开始查岗了,不能跟你多说。记住,杂货铺!”说完丁馗脚底一蹬,飞快地消失在黑暗之中。
宣赏使离开时,乾佑和王博没有一起离开,这两人是被万买抓到大本营当苦力的,见到丁馗当然不愿再回大本营。丁馗得到仇虬的情报后突发奇想,让乾佑和王博留在中莞城,明着开杂货铺,暗地里收集情报、联络军中的同盟。
临近冬季,中莞城街道上的行人愈发稀少,战争中幸运逃脱的百姓,绝大部分都去投靠远离前线的亲友,城市光复后返回的寥寥无几。
城西不知何时多出一家杂货铺。兵荒马乱的日子里没有奔走于各地的商队,杂货铺保证不了货源,按常理是无法开门做买卖的,不过这家杂货铺开得十分随意,一天到晚没看见几个客人光顾,店家依然天天开门营业。
这天杂货铺将近中午时才由大胡子伙计打开店门,冷清的大街上根本没人注意。
大胡子伙计拎起笤帚要打扫一下铺面,一名华服男子带着两个随从不知从哪个角落钻出来,走进杂货铺。
“哟,一开门就有贵客,几位爷想要点什么?”大胡子伙子没打算放下笤帚,拄着问三位不速之客。
华服男子递了个眼色,一位随从开口问:“伙计,你们这有‘大白兔奶糖’吗?”
大胡子伙计的眼睛在三个客人身上转了几圈,才说:“‘大白兔奶糖’可是名贵之物,由我们掌柜亲自保管,不是谁想要都卖的。”
“我们有信用卡,可以让你们掌柜查验一下,他见过自然会卖。”
“那行,几位爷请随我到后院。”大胡子伙计将笤帚搁在墙边,领着三位客人走向后院。
杂货铺掌柜可能没想到会有买卖上门,身上居然披着一件黑色魔法师袍,站在房间门口看着走进后院的几个人。他对大胡子伙计点点头,说:“你回前面去吧。原来是熟客上门,快快到屋里坐。”
“呵呵,阁下记得我就好,这可省事多了。”华服男子笑道,两个随从没有进屋,一左一右守在房门外。
“司长大人亲至,我这外行可以放下担子了,这里的事我真是一窍不通。”掌柜对华服男子说道。
“阁下是指挥使大人的好友,是荣大师的高徒,怎么适合干我们的行当。丁大人早点通知我,我会派得力手下来协助阁下的。”
“世子只带一名亲兵入伍,我是恰好送东西才来的南沼州,这边没有其他人手,要不是仇虬还联系不上司长大人。”
掌柜正是乾佑,上门的客人就是少典密。
“丁大人有什么吩咐?我马上安排人手。”少典密在外人面前不会与丁馗称兄道弟。
乾佑按丁馗的嘱咐说道:“世子需要掌握前线的最新情报,尤其是中部和南部防区的,明年二月开始需要南部三关的情报;此外世子要以这里为落脚点,联络军中的好友,有必要的时候给他们传递信息;至于对你们的监察,由你每一季提交一份报告就行。”
“年嗣!”少典密冲门外喊。
方才与大胡子伙计推门进屋,情报堂堂主也来到前线,“大人请吩咐。”
“乾佑阁下的话你都听到了?”
“情报和联络传递信息包在属下身上,十天之内建立起畅通的渠道。”
“嗯。”少典密点点头,就是生怕耽误了丁馗的事情,把情报方面的头号干将也带过来,“乾佑阁下,这样办可满意?”
“当然满意,你们都是大行家,我可以帮你们认认人,其它的事情真帮不上忙。”乾佑开杂货铺两个月都没联系上一个人,早就等着谍情司派人来协助他。
“据最新情报显示,敌军在今年内不会有大的动作,我军会在十二月初停止攻击小石关。指挥使大人联络军中好友最佳的时间是十二月,距今还有一个月左右,足够我们做好所有的准备。”年嗣来之前整理过情报。
“年嗣今天就留下来,处理完这里的事务才会离开。孟国的间谍加强了前线的渗透,他们随时都可能混进城中,乾佑阁下和您的随从尽量减少露面。我不便在这里久留,马上要到北部防线去,祁国和曹国的同行在等着我招呼呢。”少典密起身告辞。
曹祁联军进攻金坪郡城失败后,加大了情报部门活动的力度,处心积虑为下一次进攻做准备。两国的国王不久前达成协议,打算各自增派一个军团来南沼州。
参谋部副统帅王登根据第一军团在山原州传回的军情,推断出祁国和曹国可能增兵南沼州。在王登的要求下,统帅府的几位大佬又一次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