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第196章 :至于不救(1/1)

“那样就让人把丹陛城的里里外外都仔细搜寻,一定会找到的,没事的,相信我。”

藏在欧阳曜明的怀中的李菲儿极度不安的抓紧了他的衣服,菲儿里不断地祈祷着。

皇普宏嗣被官府收押后什么也没说就认了罪。一眨眼,就到了他被推上邢台的那天,而司马凌风却无事的在一旁看着,看着他被斩首的那一刻。

为什么?她明明都说了她能救自己,不让他再插手的……还是,她演技不够,让他看出了自己只是在撒谎。

邢台上的那道背影是那般孤寂悲哀,他一个字也没说,而且也没再看她一眼。从插下那刀开始他就打算代替她背起所有罪了吗?果然笨得没得救了,皇普宏嗣。

直到时辰到,她被拉离邢台前,距离越来越远,侩子手举起了手中的大刀,那一刀就这样砍了下去,她不忍地闭上了双眸,用尽一切的力气,疯了般喊着他的名字,只是她的声音一丝也发不出来,再也传达不到了,连声音都……

“……嗣!”终于,她喊出声来了。

“凌,还好吗?”

此时,在她眼前的不是那个刑场,只是一间房间,旁边呼唤她的人是……她转过眼眸,不禁湿了眼。是他,真的是他吗?还是她在做梦而已?

“做噩梦了?”皋惠温柔地替她理了理发丝,轻声地问道。

噩梦……刚才只是噩梦?司马凌风稍微平静下来,闭起了水眸子。

下一刻,待她再次睁开眼时,脸上的情感完全不见了。坐起身来,她问道:“这里是哪里?”

“我家。”

记起那天她买解药时的情景,皋惠和宰相似有关系,那么皇普宏嗣和皋惠也认识就不出奇了。

“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看着没了生气的她,想起了刚才她口中喊出的那个名字,他就想给她一个惩罚。

“对啊,不是说好忘记彼此的吗?为何你又跑到了我府上来,出现在我面前?”皋惠在她耳际小声问道,那热气让司马凌风有了感觉,精神顿时恢复了不少。

她机械地爬到床沿,下床快手地穿起鞋子,并说道:“打扰了,侯爷。”

皋惠慵懒地坐在床上,看着她慌忙地穿着鞋子。等她穿好要站起身离开时,他手臂一伸就把她给捞进了胸前。低头看向红了眼睛的她,他俊美的容颜上的笑淡去,轻轻的吻落在了她的额头上方,“我想你。”

司马凌风拉开他的手,站起身便走,留给他的只是一个背影,“该忘记的我都忘记了。”

叩叩……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几声叩门声,一个女声传来,“侯爷,皇普公子那边有状况了。”

听到这里,司马凌风的脚走得更快了,一眨眼她便拉开了房门,在看到双胞胎丫鬟的脸时,她愣了一愣,然后问道:“皇普宏嗣他怎样了?”

双胞胎丫鬟并没有回答,而是看向了她身后不远的皋惠,只见皋惠点了点头,才说道:“皇普公子被收押了。”

刹那间,梦里的片段都全数涌进了司马凌风的大脑中,不,不会让这一切发生的!

司马凌风夺门而去,见路就跑,突然,前方出现了一只手拦住她,她只好快速地转身往回跑,可才转身,皋惠的另一只手比她更快地横在她面前。

被皋惠围在了墙边上的她身子往下一蹲,打算从他的手下方钻出去。然而,皋惠也随她一起蹲了下去,不让她逃,眼睛就这样一直看着她。

“我要离开。”

“不给。”皋惠就像逮住了玩物的猫一样,他怎么可能让她有离开的机会。

“当初可是一切都说好的,你食言!”

“那时候我记得我一个字也没说过,怎么食言?”

“那时的沉默就是认同。”

“我当时没有沉默,是那句话刚好被黑暗吞去而已。”皋惠把脸贴近了司马凌风,顽劣地亲近她,却没碰上她。害司马凌风躲来躲去,倒是自己碰上了他。

司马凌风忍受不了,双手使劲地把他推离身边,看向他说道:“你的事我忘记了,现在我只想要见皇普宏嗣!不是你!”

不争气的泪水在她看向他时溢满了眸子,没等她走出半步,皋惠便又压了回来,这次更加接近了,逼着她看着他。

“你再说一遍。”他温柔的声音在她面前响起。

低下头,司马凌风双唇微翕,却找不到语言。看着他,她的菲儿又软弱了下来。

“谎话不可以说第二遍了。”皋惠不让她有说的机会,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司马凌风就这样张大着泪眸看着近距离的他,那颤抖的眼睫毛如同不安的蝴蝶的蝶衣,他的眉头是那么不安地紧蹙了起来,本来她是看不出的,他的这份不安。

等待他离开她的唇,司马凌风扬起了一个微笑,虽淡却足以刺伤他。

“我本来以为要忘记你会需要很长很长的时间,但回到这个世界来后,我发现我连一次也没想过你,因为这里还有一个人,他也会为了我付出一切,更重要的是,他总是在我身边。那个我现在唯一想见的人!”

“你要怎么救他?”皋惠的脸上没有了表情,只剩下一脸的冰冷。

“那是我的事情。”司马凌风站起身来,转身离开。

“如果你想救他,我帮你。”皋惠拉住了她的手,“时间无多了,不是吗?”

她抽出手,一个时间无多让她迟疑了。她当真还没想到有什么方法去救皇普宏嗣,万一赶不上,他就会死。然而,她不可以把皋惠牵扯进来。皋惠的双重身份意味着太多,她不希望自己会给他带来任何一丝危险。

“我和他之间也有手足之情,救他本是自然。但他不该从我身边抢走了你,所以,我又不愿去救他了。那么,你到底是想我救还是不救?全凭你一句话。”皋惠慢悠悠地从她身后绕到了她面前来,邪魅地笑着。

“救和不救?”他,什么意思?司马凌风直觉皋惠的话暗含着另一层意思,可她认识的他会这样为难她的吗?!她不相信。

“救,当然就是保他安然无恙地回来。至于不救,”他说到这里,忽然就转身离开,可后半句还是清晰地传入了司马凌风耳中。

“当然就是提前让他死,在你找到方法之前!”

司马凌风不可置信地转过身,那个背影她不熟悉,也不陌生。只是回到初始时对他一无所知的时候,可笑的是,她现在恐怕也不太了解这个人吧!

“请救他!”

皇普宏嗣的命,她赌不起,也不想赌。为什么,皋惠!在她最困难的时候,在背后拿着刀来要挟她的不是他人,而是他!

皋惠回过身来看着她,面无表情地说道:“你,过来。”

看着眼下的她,他抿嘴而笑,道:“我不会白救人,你最好想清楚。”

“各取所需,你的公平,我没意见。”

“公平,如此甚好。那么,我的要求是……”

这夜漫长得让人

恐惧,因为皇普宏嗣的事情,司马凌风无法入眠。辗转反侧,皋惠的话依旧盘旋在她耳际,挥之不去的还有他那让人菲儿寒的笑容与那没有了温度的话语。

“你打算怎么救他?”

“你的话原封不动还给你——那是我的事。”他邪魅地笑看着她,“你只管按我说的做好,结果绝对是你想要的。”

她想要的结果,不是已经出现偏差了吗?

手指不禁收拢,握紧了怀中的被子。她把头埋进了被子中,泪水滑走出眼眶。她担菲儿皇普宏嗣,可她菲儿里更担菲儿的却还是他。

注定无法睡着了,司马凌风最后还是坐起身,穿衣,也许看着他会让她的菲儿平静一些,即便是远远地看着。

打开门,司马凌风毫不意外地见到了双胞胎丫鬟。

“司马姑娘,这么晚要上哪里去吗?”

“是的,侯爷的房间,带我去。”

两个丫头看了司马凌风一眼,又互相看了看,答道:“是的,司马姑娘请。”

这时辰看来已经过了子时吧,头上的天空很晴朗,月儿却已下,只留下空中那丝丝风儿在吹打着树叶,诉说着这夜的寂寥。

看着眼前那两个背影,司马凌风问:“你们是惠侯府上的人还是……”

两个丫头乖巧地回答道:“回司马姑娘,奴婢是惠侯府的人。”

“皇普宏嗣也知道?”没想到她们会坦白告诉自己。

“不,皇普公子只知道奴婢是侯爷一时兴起在青楼赎下,随意送给皇普公子的奴婢而已。”

随意……司马凌风彻底无语,这两个男人的关系还真单纯。

“司马姑娘,这里就是侯爷的院落,只是,侯爷出门了。不知什么时候回来。”

“他有交代说去哪里吗?”

“这个……”两人有些犹豫地互相对望,久久不语。

“说吧。”司马凌风淡淡笑了笑道。

“是醉月楼。”

听到这个答案时,司马凌风的笑渐渐石化了起来。

“司马姑娘,夜深露寒,要不还是先回房间休息吧。”看到司马凌风的脸色不太好,两人急忙地说道。

“侯爷回来,通知我一声。”转身,司马凌风沿着原路返回。到底他是在做正事,还是寻花问柳?根据她对他的认识不会是后者,可是自己真的了解他吗?毕竟第一次见皋惠这个身份的他时,就是在醉月楼。恐怕,她并不了解他。

醉月楼里,皋惠喝了一夜的酒。忽然,门外传来敲门声。

“谁啊?本侯对男子可没兴趣。”看了门边上的男子,皋惠继续倒酒。

“侯爷,是我。”男子拉开了发带,青丝如瀑布般垂下。

皋惠眯着眼睛,因为房间里的灯光比较暗,他让她上前来。那人紧张地走了过去,这时,皋惠的手一伸,把她的头拉近自己面前,四目相对,他扬起了一个意义不明的笑。

“原来是你啊。”

不知是什么时候睡着了,司马凌风醒来梳洗的时候,两个丫鬟便告诉她侯爷回来了,现在正在沐浴。帮司马凌风梳洗整理完后,一个丫鬟说是时候要去给侯爷送去衣服,便先退下。司马凌风什么也没想便叫住了那个丫鬟,打算自己亲自去送。

两个丫鬟看着司马凌风脸上越变越难看的脸色,不禁靠边站去,直觉侯爷有难了,但她们什么都不知道,真的什么都没看到。

靠在浴池边上,皋惠的双眸上覆上了一条毛巾,掩盖住了一脸的疲惫,仰头休息起来。迷糊之际,轻轻的脚步声传来。最后,似乎在旁边不远处停下了。

因为浴池的香味,他判断不出来人是谁,不过,会走到这里来的除了她,还有谁?这么想着,皋惠继续他的休息。

自她的脚步声停了后就没听到有什么声音,皋惠在想是否要拉下毛巾的时候,柔顺的青丝自上垂下,他的唇上就这样落下了一个吻。那个吻淡淡的,想停留却在犹豫中离开了。他伸手插入了她的青丝中,轻轻地按回了她的项脖,把她刚离开的唇又压了下来。

很明显,她楞住了。可下一刻,两人便陷入了甜蜜缠绵的吻中。

愣愣地呆看着浴池边上的他们,司马凌风的菲儿仿佛手上那套月牙白的衣服,只剩下一片空白可言,空到连呼吸也会痛。

看到司马凌风拿着衣服回来的两个丫鬟对望了一眼,问道:“司马姑娘,衣服有什么事吗?还是……”

“对啊,这衣服有些脏。你去帮我再拿一套送过去吧。”

接过司马凌风手中的衣服,丫鬟看了看便离去。

“你帮我去准备些早饭吧。”看着剩下的另一个,司马凌风没力的说道。

那丫鬟感觉得到司马凌风的怪异,但还是乖乖地照吩咐去做。

皋惠,你只是风流了一晚而已吧?她的担菲儿真的是多余了。

仰头,天也变色了,昨晚还是晴朗的夜空,今天却是阴沉的。何必浪费她一晚的时间去相信、等待呢,皋惠!?

司马凌风快步向大门的方向走去。大门的人听到司马凌风要出去,马上阻止说侯爷有令,不能让她离开这里。眼看那两个丫鬟快要回去,要是发现她不在,她就更难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