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志辉死不瞑目,脸上还保持着最后震惊的表情。
直到死去,他都没想明白,霍冲哪来那么大胆子,竟然敢杀京城黄家的人!
“你问我怕不怕?老子为什么要怕?”霍冲面无表情的看着死去的黄志辉,看着那双满是惊恐的双眼,说道:“你以为我不敢杀你?你他妈带人来杀老子,老子还不能杀你了?就因为你是黄家的人,什么JB玩意儿?现在我杀了你,杀了就杀了,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轻易,你又能怎么样呢?”
霍冲随手将黄志辉的尸体扔到一边,随后盘膝坐在地上,轻轻吐出一口浊气。
他有些累,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刚刚在丛林里发生的那一场恶战,实在险之又险。
跟那五个职业杀手碰面之后,那几个人毫无征兆的就冲着霍冲等人开枪,霍冲的两个小弟一个照面就死在乱枪之下。接下来便是一场凶险的搏杀,五对一,霍冲没有任何胜算。
这么多年来他分别跟在唐龙象和钟涟漪身边,东北虎的凶名完全被这两人的光芒所掩盖,他的凶性也深深的收敛起来,所以外人称呼他为小猫。
老虎不发威,旁人都把他当成了病猫。
不过霍冲并不计较,不再会外人的看法。因为只有他自己才最清楚,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
孙芝豹的确算得很死,但他算漏了两点。
其一,在孙芝豹看来,霍冲面对三个杀手就毫无生还的可能。然而当东北虎发威之后,他凭着熟悉地形这么一点小小优势,成功躲过了五人第一波的合围,接着在丛林中藏匿,奔逃,反杀,虽然非常艰难,但却成功的料理了三个杀手。
其二,当霍冲解决三个杀手之后,他已经身受重伤,面对两个毫发无伤的杀手,霍冲似乎是死定了。
然而那个时候,丛林里忽然出现了一道人影。之所以说是一道人影,因为霍冲没看清他长什么样子。那人的速度快若闪电,一个呼吸之间,干净利落的解决了两个杀手,什么话都没说,就电射而去。
霍冲收回思绪,虽然不清楚那人是什么来头,但既然他救了自己,就是朋友。他摸了摸胸口那道阵阵发疼的伤口,双眼微眯,望着天空笑了笑,“我今天差点死了,死了就看不到你,那是多么遗憾的事情。幸好我没死,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过了一会儿,霍冲慢慢站起身来,望向北方,皱眉说道:“孙芝豹你这小崽子,毛长齐了没有?胆子挺大,敢叫人来杀老子。老子在你十二岁的时候就看你不爽,让你多活了这么些年,你不感恩就算了,还给我整这么一出。给我等着,爷爷一定叫你偿命!”
……
“失手了?”
“是。”
“什么原因?”
“正在查。”
上海滩一栋大楼的第三十层的落地玻璃窗前,站着两个年轻人。一个看起来阳光可爱,另外一个脸色冷酷,站在第一人身后,犹如一杆标枪。
这个房间装修得奢华而有格调,而这年轻人却穿得很随性,一身衣服皱巴巴的。他手里拎着一瓶售价三千美元的红酒,身上穿的衣服加起来还不到三百人民币。他脚上踩着一双十块钱的拖鞋,脖子上的那块玉石吊坠,却是在拍卖场上花了三百万拍下来的。
这一身奇怪的混搭风,也延续到了这个房间的布局。这房间看起来像个办公室,不过面积太大了点。在书柜办公桌的对面,有跑步机、哑铃等健身器材,还有PS4,电脑等游戏设施。一堆正版游戏碟在地板上堆成了一米多高。
最夸张的,是房间里还有一个浴缸。浴缸上的一个龙头不停歇的放着温度适宜的热水,底部的阀门打开,也在不停的排出水去。
这里的东西很多很杂,但被人收拾得还算有条理。
年轻人从裤兜里掏出一包五块钱的黄山,捏出一根皱巴巴的烟,将烟头在窗台上顿了几下,把整根烟捋直了,这才放进嘴里。
天生一张冷脸的蔡刀,摸起窗台上的限量版zibbo,给孙芝豹点火。
孙芝豹皱着眉头,深深吸了一口烟,娴熟无比的慢慢吐出五个烟圈,他看着在半空中缓缓消散的烟圈,忽然大骂起来:“我C***!霍冲这王八蛋的命咋这么硬呢?蔡刀你说这是咋回事?我的计划那么缜密,堪称完美。黄志辉那家伙演技很好,我把所有细节都设计好了。他只要照做,霍冲那一根筋的家伙,根本就不可能察觉。而且我给黄志辉派了五个职业杀手过去!五个啊!五个顶级杀手,居然没能拿下那只小猫?”
蔡刀面无表情的道:“应该是出了什么意外。”
“那你叫人赶紧去查啊!霍冲一日不死,我就一天不得安心。”孙芝豹很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每当我想到那王八蛋每天都呆在我姐身边,我这心里就不是滋味。霍冲又不是什么好玩意儿,我姐虽然很强,但女人嘛,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不方便的时候特别虚弱,霍冲那混账要是趁那个时候图谋不轨,我姐可怎么办啊?谁来保护她啊?”
蔡刀闻言,内心颇为无奈,嘴里说道:“三公子你多虑了。我对霍冲还比较了解,虽然他这家伙的确很让人讨厌,但他还算个男人,不会做出那种龌龊事来。尤其,他对钟小姐是非常忠心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你不懂!”孙芝豹颇为忧虑的道:“我姐的魅力太大了,就算是柳下惠天天跟她在一起,也挡不住她的魅力啊,更别说霍冲那家伙了。他要是一时精虫上脑,趁虚而入……啊!不行,绝对不行!太可怕了,简直是人间惨剧!我一定要阻止这种事情的发生!”
说道这里,孙芝豹显然是自行脑补出钟涟漪遭遇到那可怕事情的场面,惊出一身冷汗来。他当即脱掉衣裤,跳进了那浴缸里。
当他整个人被温水浸没之后,他的表情才渐渐舒缓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