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四六章 夜半无人心绪乱(1/1)

“诺卿丫头,日后有时间就来看看我这老太婆。”太后慈眉善目地一笑,看着云诺卿满意得不住的点头,小小年纪便倾国倾城,又生得一颗七窍玲珑心,这般智谋,着实令人叹服。

云诺卿看得出这位太后娘娘待凉王爷必是极好的,爱屋及乌便也成了对她好,即便她不想嫁给那个什么凉王,也承了她这声交代:“是,诺卿遵命。”

皇帝宫迟墨闻言开怀大笑,他此生唯一愧对的便是这个儿子,听到云诺卿应了太后的话,自是极为高兴的,转过头,宫迟墨对着青城公公唤道:“青城。”

青城公公会意的点了点头,小跑着下了台阶,恭敬地将手中一面刻着凰图腾的金牌交到云诺卿手中。

云诺卿垂眸,把玩着手中的令牌,挑了挑眉道:“这是什么?”

闻言,众人的额角青筋都跳了跳,开始怀疑起自己的眼睛来,云诺卿手中拿着的分明就是镇国公主才能持有的凰令,开国至今也只有一位镇国公主而已,眼下虽然练雪凉的封号不及,可实权却已经是镇国公主的规制了,与其他皇族的公主不同,镇国公主已经不是个空口的封号了,而是可以掌握军权,可以参政的,一面凰令就代表着二十万凰卫,二十万的精甲铁军,众大臣解释心中了然,看样子皇上是真的把注下在了她身上了,毫不夸张地说,眼下皇储未立,两位皇子和一个凉王,这三人中得诺公主者得天下,皇上下了这么大的本钱,就是不知那凉王能不能如他所愿抱得美人归。

宫迟墨微笑着说道:“你就当做是朕给你的见面礼。”

“那儿臣就谢过父皇了。”说罢,云诺卿纤细的手指划过腰际,沉吟片刻后,指尖一挑将垂在腰间的银铃解了下来,缓声道:“礼尚往来,儿臣也有一物送给父皇。”青城见状忙接过银铃一路小跑着上了台阶,交给了宫迟墨。

宫迟墨接过青城手中递过来的铃铛,模样倒是精巧别致,可问题是。。。他堂堂一国之君,难道要像个小丫头一样挂在腰上招摇过市?

云诺卿似是明白他心中所想,眼中闪过一抹笑意,朱唇轻启:“这可是儿臣的心意,父皇莫要伤了女儿的心啊。”

闻言,太后也憋着笑,开口帮腔道:“哀家看着铃铛别致的很,皇上可别辜负了诺卿丫头一番心意啊。”

“是,儿臣必然时时带在身上。”皇帝宫迟墨无奈的叹了口气,赤(和谐)裸(和谐)裸的偏心啊这是,自己的生身母亲啊,就这么被那丫头拐带走了。他不知道的是,不久之后正是这不起眼的银铃救了他一命。

宴后,云翰志得意满的在众大臣艳羡的目光中上了马车,今日晚宴云诺卿出尽风头,云诺唯又被册封为大皇子侧妃,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想到此处云翰脸上笑意更浓。云将军府的马车施施然地回到了云府,云诺卿走到云翰面前略一颔首,说道:“女儿有些乏了,就先回听雪园了。”

闻言,云翰连忙出声道:“你身子要紧,快些回去歇着吧。”说罢转头对站在身后的云诺唯也嘘寒问暖了一番,安排了几个下人将云诺唯好生送回了园子。

云诺卿和南宫翎两人回到听雪园,筱竹细心地为两人端上热茶。

“小姐见过凉王爷了?”南宫翎疑惑地问道。

云诺卿点了点头,说道:“一面之缘。”

“小姐可知道凉王的那封手谕是何缘由?”

云诺卿蹙了蹙眉,沉声道:“不知道,那个人,我看不透。”

依照常理来说,凉王无声无息地消失了十四年,初回上京,怎么也要低调行事,可他今日这一番抢婚的行径直接把他自己摆在了风口浪尖上,这是蠢货才会有的行为。云诺卿贝齿轻咬下唇,不禁想起他笑着对她说:“我叫幽羽翼。”

幽羽翼,宫御翼。。。。。

他是想隐瞒身份所以编了个假名?可若是如此,那宫宴上的那封手谕不是明显地暴露身份了吗?

云诺卿缓缓叹了口气,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正在这时,南宫翎低声说道:“小姐,皇家争斗,您还是不要参与的好。”

云诺卿嗤嗤一笑:“有些事你想不参与它就会避开你吗?已经来不及了。”从我第一次踏出云府的那一刻起,从我遇到宫锦湫的那一夜起,就来不及了。云诺卿苦笑。

“如果您想,我可以带您离开云府,离开天御。“南宫翎缓缓说道。

云诺卿微微一笑:“离开吗?去哪?我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小姐,您,是喜欢世子爷吗?”一旁的筱竹小声嘀咕道。

闻言,南宫翎眼神倏地冷了下来,回头冷冷地扫了筱竹一眼,吓得她踉跄的后退了几步。

云诺卿眼中闪过一抹深思,轻声说道:“你似乎很不希望我与宫锦湫有什么联系。”

“不,我不希望小姐对夜世子生出某种情愫。”南宫翎沉声说道。

“为什么?”

“夜世子不可能是您的良人。”

“嗯,出去吧。“云诺卿低声说道。

熄灭了蜡烛,偌大的房间里漆黑一片,云诺卿紧了紧身上的被(和谐)子,思绪不受控制地乱了起来。

宫锦湫,她想,其实他没有看起来那么无情,或许只是不懂怎么样去表达,也或许是害怕被别人看透,就是天御国人人口中凉薄无情的夜王世子,在她垂死之际救了她,在她内心迷茫的时候让她看清现实,他会欺负她,会骂她,会关心她,他对她了如指掌,她对他却是一无所知。云诺卿心里清楚,在某一刻,她对宫锦湫是动了心,动了情的,那日宫锦湫突然出现在魔宫救了她,她是高兴的,当时,她问宫锦湫时,若是他肯有几句解释,关于他的身份,关于他的蛊,哪怕只是只言片语,她一定会奋不顾身地陷下去吧,云诺卿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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