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自己内心里,并没有成家的打算。但身边的人,都劝我有一个家。包括当年我的母亲,包括班长和我的战友。第一次听人说,我不适宜成家,我很好奇。
“不知道姐说得对不对,你是一个飘着的人。其实你的心,是没人拴得住的,你想的东西太大了,太深了,太多了,没人能够跟得上。你的身体,也不是哪个女人拴得住的。妍子我见过,小池虽然没见过,但肯定也是比较漂亮的。她们都拴不住你,还有谁呢?”
“姐,不是还有你吗?”
“小庄,姐跟你一样,姐只要有钱,身体上能够快乐就满足了。你不行,你还有那多思想、那多学问、那多追求,没人跟得上的。”
她这样说,是比较了解我的,我也觉得,自己这三十年来,不仅身体在飘泊中,情感在漂泊中,而且思想也在漂泊中。
“你这样,估计是因为你没有根基了。姐明白,你亲生父母都去世了,自己也没孩子,所以就没有什么家庭什么传统的根基。按说,教你的董老师也去世了,你思想上也没有老师了。世界这么大,你都想去摸索,哪里停得下来呢?”
好经典的话,世界这么大,我都想去摸索。但这种摸索与王班长是不同的,他主要是生活方式的探索,而我是追求精神答案。
“那么,姐,怎么我经历过这些事,对你还有有迷恋呢?”
“小傻瓜,你跟姐在有一点上是完全相同的,就是对身体欢乐的追求,并且我们姐弟俩能够同步。”
她说这话时,是附在我耳边说的,有的灯光在满面上扭捏着线条,而我此时的心,却被她一句“小傻瓜”,逗得跳跃起来。
“况且,姐这个角色,你恐怕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了。”
“什么意思?这么自信?”
“你把我当妈,也把我当情人。我就是你的姐啰,你感觉一下?”
也只有她与我之间,才这样毫无羞耻地谈论这种关系,在中国传统人思想中,这是严重违背伦理的想法。但我们之间关系的性质,就是这样。
“你缺少母爱,就在我这里找。你缺少*,也在我这里找。这些我都能给你,并且,以给你感到快乐。”
这是在鼓励我啊,让我也自信起来。我捏了捏她的手,让她继续说下去。
“我没有孩子,医生说,我今后有孩子的可能也小了,也这个年纪了,不会有了吧。但姐就喜欢你像孩子一样躺在我身上,我用身体,支配着你的喜怒,我享受你的表情。我喂饱你,你满足,我的内心也满足。你是我床上的孩子,也是我床上的兄弟。你年轻,给我*和活力,这是你给我的,我在其它地方找不到的。何况,你对我没任何其它生活上的索取和要求,并且尽力保护我。姐有你这个兄弟,这一生,知足了。懂不懂?小庄,你是个意外的礼物,让我此生有些光彩的时候。”
这一段话,几乎把我俩的关系说透了。以前只顾着跟她作床上运动了,不知道,她还有这些思想,如此直白而准确。
湖南人的性格,与其说是蛮,不如说是硬。他们坚硬地活在中华土地上,活泼是直白的,生活是霸蛮的,情调是直指人心的。
周边的情侣,已经有人抱上和亲上了,而我与乔姐手拉着手,自由散漫,如同那湘江水,奔腾地歌唱,快活一段是一段,根本不考虑别人的目光,不吝啬赞美别人的爱。
我很少跟一个人,在大街上如此亲密地保持这么长的时间。当然,妍子除外。我们不是夫妻,但情人的关系却非常自然,不考虑明天怎样,只要今天。
乔姐有时像个领路人,原来是在床上,今天是在路边。告诉我哪里有好吃的,哪里有风景看,好像她对长沙很熟悉,其实她也回来没几天。
但是,她很享受引导我的状态,如同一个姐姐,手把手教弟弟,如何穿衣,如何吃饭。
其实我们什么都没买,我们也没逛出去多远。我们走走停停,也不过是星光与灯光的对比,也不过是在市民与情侣中,两个普通的行人,只不过手拉手地走,难免在碰撞中,发出自由的笑声。
如果有人牵引和陪伴,即使在湘江上漂流,人也不孤单。
“今天,覃二妹上班时我送她,她让我装她男朋友,把她送进门,怎么回事?”
我觉得,这事要跟乔姐问清楚,免得产生误会。
“哈哈,从小就这样,这个二妹,我看上的东西,她都喜欢。”乔姐笑到:“她拿你当挡箭牌呢。”
“什么意思?”
“歌厅有个男主管,总在追他,那个男的,稍微有几个钱,当然不多,毕竟只是个主管,又不是老板。但他总觉得二妹年纪轻,比较单纯,好骗。但二妹就是不喜欢他,也没办法闹翻,毕竟在一个公司上班。那个主管我向我同学打听过,也算是个花心青年,毕竟欢场出来的,都有这个特点。二妹嫌他太油腻,甚至比较讨厌他。你来了,正好,当个暂时男友,那个主管估计很快就知道了,也该撤退了吧。”
原来是这样,我被人利用了,当然,我也没什么损失。
乔姐看了看表,说到:“我们回去吧。”
“急什么?我们又不赶时间。”
“稍微有点冷了。”
“我抱着你,不就行了吗?”
“回去再抱吧,小庄,你年轻些,不像姐,有点风,就冷。再说,你不会明天就走吧,以后要逛,有的是时间。”
“我往哪里去呢?在我没想好去处,没有新的相好的时候,肯定还赖在你这,不许赶我!”
“我巴不得呢。”
在路上,乔姐帮我买了一些衬衣外套和汗衫。路边有一些专卖店,挑了个名气比较大的牌子,进去,主要是乔姐来挑,我只当个试衣架。
“年轻就是好,身材标准,只要拿准了号,不需要试,就行。”乔姐一边看我试衣服,一边说到。
好像买了好几身衣服,因为秋天要到了,外套也要置备。乔姐坚持她付账,我也没推辞。反正,她现在不缺钱。
我们一起回去,大约十来点钟。汲取昨天的教训,我们并不急于马上上床。上床后,我跟乔姐*未完,那二妹回来,岂不是重播尴尬场面?
我们喝茶聊天,吃些水果和瓜子之类。大约到了十一点多,乔姐说:“差不多了,进去洗澡吧。”
等乔姐把衣服放好,水温试好,就叫我进去。进去才发现,乔姐自己先脱光了。
“躺下!别动手动脚的!”在我对她身体进行骚扰时,乔姐笑着喝斥我。我只好躺进了那满水的浴缸,温暖包裹而来。
她在给我洗澡,让我不动。从洒水到抹洗洁精,一步步地进行,把我像婴儿一样照顾,但把那个地方,洗得格外仔细。
我再也忍不住了,企图要强行跟她在浴室进行。她却拒绝了,说到床上才好。我没办法,只有退而求其次,要帮她洗澡。她没拒绝,她看着我,将水洒在她滑腻的肌肤上,水珠晶莹。抹上洗洁精,泡沫模糊,香气宜人。
我是这第一次洗这种鸳鸯浴,把我的那地方,生硬得不行。
她站着不动,我在给她冲洗时,她闭着眼,轻声地叫出来。那声音美妙至极,让我血脉贲张。我看着她从满足到高峰,我也兴奋得不行。
男女之间的事,有时候不是自己满足和发泄就是好的。而是看到对方,在你的动作和努力下,得到极大快乐,你自己就会享受到巨大的成就感和高峰体验。
我们还是没控制住,她失控时我进入,我们在水声的掩护下,互相进行了大规模的战斗,战斗以我的缴械而告终。这种事情,唯一的失败者,肯定是男人,哪怕他是泰森,也不行。
当乔姐用水龙头冲洗我,帮我打扫战场时,她看我的眼神是怜惜和疼爱的,这让我很是安慰。
洗过后出来,我本来想穿个汗衫就上床了。但兴奋劲没过,还是坐在沙发上,喝起茶来。
当乔姐收拾完卫生间,把我换下的衣服丢洗衣机时,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哟,快一个小时了,小庄,我们搞太久了吧?”
“我还不想睡呢,喝点茶,舒服。”我答非所问。
乔姐穿好睡衣,出来也喝了一口:“好苦,别喝多了,怕是睡不着。”
“嗯,我本来就不想睡,你把我弄兴奋了。”
她笑笑,想了想。“你把我今天给你买的T恤和裤子穿一套,我看看?”
好吧,我就随便穿了一套,出来。乔姐左看右看,说了声:“把头发吹一下,就更好了。”
她把我拖进卧室,拿吹风机给我吹了头发,镜子中的我,显得更加年轻精神。
乔姐说到:“救人救到底,送人送到西。你衣服就这样穿吧,去接二妹,开车去,行不行?”
原来是这样安排的,只有服从。
下楼开车,到二妹的歌厅时,客人差不多散场完毕了。她们估计还要收拾总结一下什么的,我就在门口等。
谁知门口一个穿西服的年轻人,估计是里面的工作人员,晚上看不太清面容。靠近我,说到:“哟,这不是覃班长的帅哥吗?怎么,来接我们覃班长?”
班长这个称谓,本来在我心中是很神圣的。这帮子欢场的人,居然也班长前班长后地称呼,让我既无奈又想笑。
这家伙估计想套近乎:“哥,要不进来坐,我给你倒杯水。”
“不了,二妹出来,你跟她说一下,我在车上等。”
“好咧。”
我就坐在车上,避免跟那家伙接触。我不知道,二妹在今天晚上,是如何在公司使用我这个挡箭牌的,她估计把我的身份进行了加工。如果在跟这小伙的攀谈中,有什么对不上的地方,那不是起了反作用。言多必失,慎重。
打开收音机,自动搜索当地的调频广播,居然有好几个音乐台。长沙的娱乐业,在全国都是比较发达的。除了市中心这些密密麻麻的歌厅和演艺吧,连综艺广播台,都是好些个,一点也不比北京逊色。
从这一点,可以推测出长沙人或者湖南人的性格。他们擅长艺术,这是有传统的,比如屈原,可以说是中国第一个伟大的诗人。离骚,就是骚人一词的来源。古代楚文化发达,与中原文明有区别,除了它的鬼神崇拜以外,就是艺术形式了。
况且,湖南也是多民族多地形的省份,人们原始的艺术表达方式众多,天生的基因,产生了许多的艺术人才。这是不缺嗓子好的,也不缺天生的幽默。火辣的湘妹子,从来不惮于表达感情,坚硬的湖南人,艺术起来,也是能够抵达你的内心的。
当然,艺术市场发达,除了供给端,还与需求端相关。湖南人民,在当年没吃饱时就山歌遍地。今天吃饱了,当然也免不了追求性情。这里的人,对欢乐的追求,是日常需要,唱个歌,如同说笑话一样,人人都欢迎。
突然,车门被打开了,一阵风带着香气进来。“庄哥,不是不接的吗?你怎么来了?”
“你姐说了,当挡箭牌,就做到底。我这不是更像那回事吗?”
“谢谢庄哥,你帮了我个大忙。”她回味了一下,突然问到:“只是耽误你们的时间了。”
这小姑娘,估计昨天晚上给她的印象太深刻,她总记得我与乔姐,那种事的时间。
“没事,日子长着呢。”
我发动车子,她特意摇下玻璃,对门口几个工作人员挥了挥手,大张旗鼓地告别。
回到家后,乔姐仍然在沙发上等我们,我看见她在喝茶,问到:“你不怕睡不着吗?”
谁知二妹兴奋还没过似的,接口说到:“庄哥,有你在,她就睡得着。”
“小丫头,不正经学好。”乔姐嗔到。
“姐,你不知道,你让庄哥晚上来接我,我吹的牛,就更像了呢。”
“你都吹什么了?”
“我也是故意的,气气那个家伙。我说庄哥是我男朋友,是个老板,开的车都是他送我的。把那个家伙弄得,一晚上,都不敢再找我说话了。哈哈,知难而退,我就要让他有这个感觉。谁知道,庄哥晚上还来接我,这明天,他算是彻底死心了。他算什么主管,他送得起这车吗?他送得起,也舍不得呢。”
我和乔姐相视一笑,毕竟小姑娘,斗气争胜的心,还是很明显的。
她一边准备洗澡的衣服,一边跟我们说到:“姐,庄哥,你们好好休息。明天,姐,你们陪我练练车,下午,好不好?”仿佛怕我们不答应,她又接了句:“中午姐不做饭,我在外面请客,好不好?”
那就只能答应,反正,我们明天也没事。
回到卧室,脱掉衣服,我又躺在乔姐怀里,享受被她温暖包裹的感觉。因为都喝了茶,还暂时睡不着,就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姐,你要是接父母来了,我就不能住这里了。”
“你要走?”
“我能往哪里去呢?云南,起码也得等到年底才去。我是说,不能在这屋里住了,我得在外面租个房间,免得这事,有长辈在,不好。”
“我是这样想的,毕竟我刚来长沙,还没个正式的事情做。像我这样,没有家庭的人,得找个事做打发时间,况且,也好跟父母交代。我争取找个什么项目,做起来,再把父母接过来,反正,离过春节还有好几个月,这事不急。”
我明白了,她打算春节前,把她父母接到长沙,这是她的底线。毕竟,她长久没跟父母一起过年了。但是,找事做,不是随便可以做决定的。
投资大了风险大,要打工,肯定不是乔姐愿意的。小投资,又没什么意思,赚钱不容易,还费精力。
“姐,要不,这段时间没事,我帮你考察一下,作个投资,你也有事干,干得好,还有点利润,好吧?”
“怕耽误你了,小庄,我还是那句话,在我身上耽误的时间太多了,你还年轻,得找点正经事干。”
“我跟你说了,姐,我们俩本来就不正经。如果我有正经事,我会告诉你的。况且,投资这事,我恐怕比你在行些,我当个参谋,也算是报答你给我的快乐。”
“小傻瓜,其实我更快乐,因为你。”她把我搂得更紧了。
第二天上午醒来时,已经十点钟了,昨天太兴奋太用劲,今天,自己的作息被打乱了。要知道,从部队养成的起床时间,可是我多年没变过的。只有乔姐,能够改变我的身体,身体变了,时间观念当然也变了。
她改变我身体的原因,是她熟悉我的每一个细胞,知道如何调动我的情绪及力量,让我得到最大的舒展。每个男人内心中,都有一只*的野兽,在乔姐身上,她给了我奔跑的自由,我可以肆无忌惮,让我享受到安全畅快,以及不顾一切的索取与互动。
她是我身体的安慰剂,让我那只野兽,平静下来。
等她们收拾完毕,中午饭的时间就到了。由于没吃早餐,还真有点饿。按二妹的指示,我们开车到了一家湘菜馆。
这是长沙最正宗的湘菜馆之一,反正二妹就是这样介绍的。湘菜虽然我在北京也吃过,但第一次品尝长沙正宗的菜,还是觉得有期待。
上了好些个品种,明显吃不完,但二妹坚持要这么多,她的意思是,我第一次来,一定要找到自己最喜欢的菜品,当然是多多品尝,才有可能。
湘菜与川菜有相同的地方,从腌制肉类到泡菜风味,都有相通的地方。南方食材相近,况且都是多山的地带,产出和制作方式,差异也不大。但是,在辣上,湖南人更彻底些,也就是更突出辣的刺激作用,与四川的麻辣,风格还是不一样。
四川人对辣椒的制作,分的层次非常丰富。有酸辣、香辣、干辣等类型。但湖南人,最喜欢突出辣味本身的刺激,甚至特别狠的辣椒,根本不过油,也不过开水,直接生剁了吃,刺激和鲜味同时发作,让人体会又呛又咳嗽的境界。
下手狠,特点明,霸得蛮,做得绝。真实得凶残、浓情得自然。这是湖南人。
到了郊外一处开阔地,练车的场地,也是二妹打听来的,很适合。这两边是未大规模动工的开发区,但政府已经搞了三通一平,只等土地拍卖和招商了。
妍子的妈妈就是搞房地产的,我还算比较熟悉这种经营城市的模式。新市长或者书记上台后,总得要在经营城市里下功夫。目前,中国内地的地市,最突出的就是依赖房地产。
当然,国家对房地产还是很关注的。那就搞开发区,企业只要有几个就行,其他的土地,用来盖房子。
根据国地税分家的原则,增值税是国家与地方政府六四分成,这样,制造企业带给地方财政的收入,就不太明显。但是营业税、所得税,是地方财政最直接的收入,是不上交中央财政的。地方政府要找钱,就得在这方面下功夫。
以房地产为例,除了营业税,还有所得税,还有契税等,都是地方财政的净收入,更不用说,土地招拍挂,带来的直接地款。按北京相关人士估计,许多地方财政,对房地产行业的依赖度,已经达到50%了。
所以,所谓经营城市,就是经营房地产。
地方政府除了收税以外,所有投资,都可以通过级差地租的方式,收回来,还有赚。
比如,眼前这一块地,本来是农地,不值什么钱。但当政府投资搞好三通一平,引入企业进来,原来偏僻的地方就被炒热,地价也就跟着上涨,随之而来的是房价上升,政府好几个渠道,都会收入更多的钱。
如何把偏僻的地炒热,考验着市长们经营城市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