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5章 轮回千世前
一滴水，一片叶，仿佛都能化为一个无限的世界。
战天明自绝生机，坠入轮回的一刹那，便感觉整个世界都变了。
生机、死气、怨念、热诚……
各种一阴一阳的不同气机，化做神奇的符纹，飘荡在虚空中，以它们应有的特定轨迹在运行着。
这些轨迹的运转，又影响着世人，让人们产生不同的情绪，演绎着不同的人生。
坠入轮回中的战天明，将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原本不能理解的一些事情，现在竟是豁然开朗。
“这就是轮回的开始吗？”
一道神念，在战天明的心头升起。
可是，他却无法去细思。
因为，轮回之力正带着他不断朝着一个未知的方向飞速前进，仿佛进入了时空邃道，渐渐地，只能见到那扭曲的空间，如同宇宙虫洞一般，不断朝着极远之处延伸而去，仿佛永远也到不了尽头。
生命的真谛，死亡的真相，轮回的本质，力量的源头……
一切的一切，全都在飞快地闪过战天明的脑海。
而当轮回之力定格之时，他出现在一个繁花似锦的地方。
视线之中，一对男女相拥在一起。
战天明的双眸骤然一缩。
那不是自己吗？自己的前一千世，叶重楼。
还有那个女人，是当初的无双女帝！
轮回之力，将自己带回了前一千世？
这与九龙大陆之谜有什么关系？
而且……
叶重楼和无双女帝完全看不见自己？
片刻之后，战天明很确定，叶重楼和无双女帝真的看不见自己，似乎自己只是一种不存在的能量虚无之体，飘荡在虚空之中，与四周的空气没有什么两样。
自己，只是这个世界的一个看客而已。
噗嗤！
突然间，一把刻画着复杂神纹的短剑，穿过了叶重楼的身体，朋胸膛直透后背。
鲜血，染红了衣衫。
“无双，你……”
叶重楼双眸圆睁，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女子，突然感觉她好陌生。
“哼！”无双女帝一声冷哼，“有关我是域外天魔一族的事情，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你就不能继续留在这个世上。你，必须死。”
冷冷的声音，自那红唇之中传出，让叶重楼心头一阵恶寒。
“无双，我……我说过，就算你是域外天魔一族，我也爱你，为什么……为什么你要……”
噗嗤！
无双女帝抽出了那把插入叶重楼胸膛中的短剑。
一团血水，贱射而出。
“没有为什么，如果真要有，那就是因为，我是无双女帝。”
“你……在骗我。”
“叶重楼，我不得不承认，你是这天底下最傻的傻子，居然会爱上我这个域外天魔一族与朱雀一族的共生体，不过，这个秘密，不会有世人知道，它将随着你的陨落而永远埋葬。”
“无双……我不相信……”
“你，还是死吧。”
短剑之上的神纹，散发着诡异的死气。
那死气，牵动着叶重楼的生命。
只是片刻间，一代巨擎天骄叶重楼，就此毙命。
哐当！
短剑，掉落在地上。
无双女帝，也突然身体一软，跌坐在地上，双眸含泪地望着已经死去的叶重楼。
“重楼，重楼，我……我对不起你……呜呜呜……”
无双女帝，抱住叶重楼的尸体，痛哭不已。
嗡……
虚空一颤，一道身影出现在无双女帝的旁边，那人，穿着一套红色的，高贵的锦衣华袍，一张俊俏无比的脸，俊俏得有些妖异，还有那双眸子，仿佛透着摄人神魂的异芒，豁然正是涅天一。
“女帝陛下，恭喜你，你终于亲手处决了叶重楼。”涅天一戏谑含笑地望着无双女帝。
“你滚！”无双女帝怒喝。
“呵呵，女帝陛下，这是魔宗大人交待的事情，如果叶重楼不死，那这诸天万界所有的人都得死。而这结果，也是你自己选择的。你，舍弃了所爱之人，选择了这诸天万界的众生。如今，却后悔了吗？”涅天一笑道。
无双女帝玉拳紧握，银牙紧咬。
她不知道魔宗为什么要她做出这样的选择，而且还不能将这一切告诉叶重楼。
但是，她明白，叶重楼如果知道，一定会选择牺牲自己，拯救众生。
她不能将这一切告诉叶重楼，否则，诸天万界众生都将死去。
所以，她只能背负着一切痛苦，替叶重楼做出选择。
这是一个痛苦的选择。
“哈哈哈……”涅天一突然大笑了起来，笑得很畅快，“女帝陛下，魔宗大人还等着你的回禀呢。”
言罢，涅天一转身离去。
而无双女帝，则是抱着叶重楼的尸体，久久坐在地上，眼泪如同断线的珍珠，止不住地滑落。
“重楼，你放心，我会替你守护这诸天万界所有的生命。”
许久，无双女帝亲手将叶重楼葬下，然后离开了。
战天明静静地看着这一幕，那双眉，紧紧地皱了起来。
真相？
这才是当年的真相？
自己，错怪无双了。
“没想到，无双竟然背负着这样的痛苦活着，而我，却一直在责怪她当年的心狠手辣，我……”
一丝自责，涌在战天明心头。
死，很容易。
背负着痛苦活下去，还要替死去的人守护一切，这样才是最痛苦的。
无双女帝，就是背负着这些痛苦而活着。
呼……
轮回之力，带着战天明继续穿梭而去。
不过，这一次却不是朝前，而是向后。
时间，仿佛又顺着历史而流转了千万年，然后重新定格下来。
无双女帝，苦苦地跪求在一个看不清的朦胧身影跟前。
“魔宗大人，您曾答应过我，只要我亲手杀了叶重楼，您将不会再对诸天万界出手，为何现在……”
“哼！本座要做什么决定，是你能质问的吗？”
不容置疑的沉喝之声，自那朦胧身影传出。
“出去吧，一月之后，本座将会吞噬诸天万界，你带着我域外天魔一族的族人，全部离开。”
呼……
那朦胧身影，消失不见，只留下了双眸轻轻闭上的无双女帝。
许久，无双女帝的眼睛睁开了，一然决然，闪过其中。
“我，决不会让你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