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9古怪

抱了凉席过来,摊在窗前地板下,秋晨则直接跳到了床上,张五金又装模作样的把床下柜子后面全看了一遍,再又关上门,纱窗也压紧,道:“好了,进不来了。”

他记了心,老鼠两字都不提了。

秋晨眼巴巴看着他做这一切,听到这话,才明显吁了口气,四目相对,她小脸儿一红,嗔道:“不许笑我,笑我就咬你。”

说着还呲一下牙齿。

得,那个刁蛮大姨妹又活过来了,张五金慌忙举手:“不笑,不笑。”

关了灯,躺下,到底没忍住,扑哧笑了一声。

“我就知道你会笑我。”

本来也躺下了的秋晨翻身爬起来,举手就把枕头丢了过来。

张五金伸手接住枕头,笑道:“我没有笑你,我就是想到别的事好笑,真的,哈哈。”

“还笑。”秋晨恨恨的看着他,一副牙痒痒的样子:“信不信我咬你。”

这个张五金还真信,要是女朋友,过来咬当然更好,可这是姨妹子,露胳膊露腿,这要是冲过来,挨着碰着,可就要了老命了。

“我真不是笑你。”张五金收了笑,把枕头丢过去:“好了,睡吧。”

张五金闭眼装睡,秋晨接住枕头,却不肯躺下了,眼珠子在张五金身上溜了两圈,道:“姐夫,我们抽烟好不好?”

这死丫头,张五金断然摇头:“不好。”

“好嘛。”拖腔拖调的,扮妖精呢。

“不好。”张五金坚决拒绝。

“小气姐夫。”秋晨哼了一声,眼珠子又转了两转,道:“姐夫,你说,娇娇的爷爷,到底肯不肯把床烧了。”

秋晨显然听不到李昂父子吵架,下面虽然吵,声音也压低了的,而且他们在屋里,也只有张五金这变态才听得到,一般人是不可能听得到的。

“我也不知道。”张五金当然不会把偷听的结果告诉秋晨:“明天看吧。”

“姐夫,那你说,要是把棺床给烧了,娇娇她爸的副厅长,是不是真就当不成了?”

“不会吧。”张五金摇头。

“你睁开眼晴嘛。”秋晨发嗔了:“这么闭着眼晴摇脑袋,跟个僵尸一样。”

张五金听了哭笑不得,睁开眼晴,这丫头抱膝坐在床上,一脸娇嗔的看着他呢。

见张五金要笑不笑的,秋晨恼了:“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

张五金无声一笑,道:“喂,我说美女,你不怕僵尸的吗?”

“切。”秋晨不屑一顾:“僵尸有什么可怕的。”

还真是奇了,怕老鼠怕得要死,僵尸却不怕,难道僵尸是大白菜?

“那你怕不怕鬼?”张五金再加一把火:“红毛绿眼?”

“还红毛绿眼,哈。”秋晨脸上不屑的神情更甚了:“有点儿想象力好不好?中国的鬼,能是红毛绿眼吗?”

说着,她眼光突地一亮,射出好奇的神色:“姐夫,你见过坟里腐烂的死尸没有?他们身上要是腐烂了,会不会象臭豆腐一样起一身红毛?我一直想拍一次,可惜没机会。”

这死丫头,张五金差点吐出来,连忙摇头:“我没见过,行了行了,睡吧,我怕鬼,你再说,我要到那边屋里睡去了。”

“你一个大老爷们,怕的什么鬼。”秋晨狠狠的鄙视了他一把。

张五金索性闭上眼晴,对这种怕老鼠却不怕鬼的极品姨妹子,他彻底认输了。

秋晨却还不肯睡,逮着张五金问东问西,问棺床的来历,又问匠门中的传奇,张五金只好胡乱搪塞她,普通丫头就算了,这种做记者的生物,而且是姨妹子品牌的,会撒娇撒赖,还是不要引发她的兴趣的好。

他嗯嗯啊啊的,秋晨到是兴致勃勃,不过慢慢的,也就困了,不知什么时候,就没了声音。

“古怪丫头,一只老鼠怕得要死,却不怕鬼,还要拍红毛死尸。”

张五金想想就呕心。

听着秋晨细细的呼吸声,闻着一点淡淡的香气,想:“他要是跟男记者一起出去,也这样?那可就便宜大发了。”

胡乱想了一气,慢慢的也睡着了,突然听得一声尖叫,他猛地睁眼,只见秋晨坐在床上,一脸惊恐: “姐夫,我怕,好多老鼠,它们要咬我。”

这夜有月光,而李轩家屋后并没有人家,尤其又是二楼,所以是没有窗帘的,张五金睡窗下,秋晨扑过来,面是对着窗子的,月光斜洒进来,刚好照在她脸上。

她侧脸的时候,脸蛋给月光一照,那一刹那,张五金看到,秋晨额前春宫中,青影一闪,仿佛是一只受惊的老鼠,飞快的逃了开去。

“惊鼠?”

张五金一时间又惊又疑,只以为自己看错了,可想想又不可能,他今天何等眼力,秋晨春宫中那青影闪得虽快,甚至比真正的受惊逃窜的老鼠还要快,可也绝逃不过他的眼晴。

“她中了惊鼠,不会吧。”

张五金一时间难以确定,但秋晨整个人在瑟瑟发抖,他又不好强行搬了她脑袋起来看,只好搂着她安慰:“不怕,不怕,姐夫在这里呢。”

手按着她脑后穴位,缓缓输入内力,按摩她的穴位。

穴位按摩,尤其有内力输入,秋晨神智很快安稳下来,没多会,身子放松,又发出细细的呼吸声,就在他怀里睡着了。

张五金这才慢慢把她身子放平一点,斜抱在臂弯里,对着月光去看她春宫。

女孩子春宫闭得紧,先前是受惊,所以春宫打开,惊鼠窜出,这会儿却什么都看不到了,就好比受惊的老鼠已经逃走了,就剩下空落落的屋子,自然什么也看不到。

“到底是不是惊鼠?”张五金一时又有些惊疑难定了,要是换了其她人,他一眼就可以断定,可这是秋晨,秋雨的宝贝妹妹,他反而不敢轻下结论了。

“可能是我看错了吧。”再看一眼秋晨春宫,张五金摇了摇头:“中了惊鼠的人,胆子会特别小,时时刻刻,犹如惊鼠,可这丫头平时好象是个傻大胆啊,就没她不敢干的。”

不过却又想到秋晨怕老鼠的事,然而也不对,中了惊鼠,没说就只怕老鼠的。

在秋晨小腹上搭了点薄被,张五金过来躺下,一时可就睡不着了。

“到底是我看错了,还是真的中了惊鼠?白猫下的,还是黑猫下的,师父不是说,白猫黑猫,在文革中已经消失了吗?难道还有?”

又想:“中了惊鼠的人,胆小如受惊之鼠,秋晨可又不象,不过中了惊鼠,除了胆小,也没什么大碍,且慢慢看,有机会再弄清楚好了。”

他之所以没想过第二天就问,也是因为,中了惊鼠,并无大碍,就是胆小,特别容易受惊。

第二天早上,天蒙蒙亮,张五金先起来了,他怕秋晨记得昨夜的尴尬,或者放嗲,有些受不了,而且女孩子早上起来,各种妩媚各种走光,也是件要命的事情,他就先出了房。

李昂夫妻可能还没起床,张五金索性到院子外面走一走,却在西侧的竹林外,看到了李轩。

李轩也看到了张五金,向他招手,张五金过去,问了好,李轩道:“小张师父,我家李昂说,你是木匠师父出身,是不是?”

张五金点头:“我以前做过木匠,不过跟师父只学了三年,师父就过世了,也就是半瓶子水,所以后来我也没做了。”

“这样啊。”李轩微有些失望,想了想,道:“棺床的事,李昂说,是你告诉他的,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师父告诉我的啊,他是老木匠了,这方面懂得多。”

这么一说,李轩又来了兴致,道:“小张师父,你说说,棺败官败之说,会不会是真的?”

张五金听明白了他的话,前一个是棺,后一个是官,也就明白了李轩不愿意毁了棺床的真实担心,他是怕棺床一毁,李昂这个副厅长也当不成了。

张五金微微一笑,摇头:“那个我不知道,不过,我觉得睡棺床当官,本就是个传说。”

见李轩看着他,张五金笑了笑:“就拿我来说吧,我要是会做棺床,我首先给自己做一张,或者给我兄弟做一张,再不行,给我姐夫姨夫什么的做一张,或者干脆一点,每个人都做一张。”

他挥手,大包揽的样子:“哪怕这些床,不是每张都灵,只要有一张灵的,能出一个官,我们这一家子,不就发财了吗?”

见李轩低头沉思,张五金知道他心动了,张五金的想法,符合正常人的心理啊,人都是自私的,即然会做棺床,即然睡了棺床能当官,为什么不给自己做,为什么不给自己家里人做,为什么不给自家亲戚做?

“所以我说这个说法可笑。”张五金最后给了李轩一棒子:“要是真的这么灵,天下当官的,就全都是木匠了,可自古到今到这么多官,我还真没看见哪个官员是木匠的。”

李轩点了点头:“小张师父,你说的有道理。”

对他勉强笑了一下,道:“呆会吃了早饭,请小张师父帮我看看那张床,要真是床气妨了我那孙女,你就帮我烧了它,官不官的吧,还是救着眼前人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