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过了起来,虽说如今日子好些了,可是就这么一个儿子还真没继承马叔的优点,反倒与他娘长的有些像,马婶子长得很魁梧,再加上农家妇人常年劳作,那身板子打后面一瞧竟似一个大老爷们般,可想而知这马婶子的样貌就不大好,马大脑袋的爹当年要不是家穷不好说媳妇,也不一定就随了马婶子的意。
马家就这么一个独子,平时马婶子敢是心甘宝贝的养着,最讨厌人家说她儿子不好,如今大傻媳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下她的面子,马婶子脸上一撂,掐着腰道:“我说大傻媳妇,你也别跟在羡慕,再羡慕,那好小伙也不能到你家去,我那大傻侄子可是成年在外干活,养活你们全家,你这高高在家呆着的也不能让我那傻侄吃亏不是。”
大傻媳妇平时虽然好扯些闲话,可人还是正经的,虽说自己男人常去城里打零工,因着自家与婆婆、小叔、妯娌都在一处住着,那些就算是想占便宜的也不敢上门去,这会听着马家婶子这话,不就等于说她趁着男人不在家,与人乱搞,给男人带绿帽子吗,周围还有这么多人在围观,这话要是传出去,只怕不等回家,她婆婆和她男人都得活劈了她。
大傻媳妇本来是与马家婶子玩笑,这会见玩笑升级了,大傻媳妇撸着袖子骂道:“马婶子,别看我叫你一声婶子,你就觉得自己是个长辈了,也别太拿自己当回事了,有些话说出来还是想想后果的好,我马叔一辈子在村里经营的好名声,你可别给坏了去,再有,马婶子,虽说我就是个乡下妇人,没什么见识,可是娘家兄弟却不是个个孬种,马婶子还是把话说明白的好,正所谓捉贼拿赃,抓奸拿双,你这般坏我名声,总得跟乡亲们交待一声,你啥时候看到我与谁家的爷们胡搞了,在啥地方,你非得给我说出个子丑壬某来,不然我可是不答应的,就是赌到你家的门口,我也不能让。”
说到这大傻媳妇似受了万般委屈般朝着围观的村民们委屈道:“各位婶子、姐妹、兄弟、叔伯们,虽说我家男人都叫大傻、大傻的,可我家男人又不是真的傻,年年除了在家收拾地,就是到外头打零工,我这在家照顾着孩子,伺候着婆婆、公公的,平时虽说嘴碎点,可也没往谁身上泼过脏水,没给谁扯过闲话的,咱们说的都是有真凭实据的,大家心理想想,我今儿说这话对不对,就是对马家婶子,那大脑袋兄弟这外号村里叫了这么些年了,也不是我一个人起的,今儿也是赶着冯家摆嫁妆,大家一起凑趣,话赶话就说到了这,可我说的也都是实情,哪里就污蔑了谁去,如今众位婶子、姐妹、兄弟、叔伯们都在这,还请众位给我讨个公道,哪怕马家婶子骂我两句我都能认,可这污我名节的事,我却万万不能认的,我也不说我平时做人如何,只求马家婶子实事求是,只要你说出来,我辩不了的,就是现在给我沉塘了,我都认。”
大傻媳妇见众人都一脸同情的看着她,还有那平日与她交好的更是给她抱起了不平,更是一脸悲苦的看着早就被弄傻了的马婶子道:“婶子若是平日我有哪里得罪的,还请你见谅,毕竟我这一个小辈,总有些做不到,考虑不到的,不过刚刚婶子那话,我就想请婶子给我个明白,当着大家伙的面,给个明白。”
马家婶子这会被众人看的有些讪讪的,拧着身子强辩道:“我要是亲眼见着了,早就去告诉我那傻侄子了,我还不是听人说的。”
大傻媳妇一听不干了,问道:“就是听说的,婶子总该有个听说的人吧,今儿咱们村半数的人都在这了,就是没在的,只要婶子说出来,我也请叔伯兄弟们去给我找来去,与婶子当面对质。”
马家婶子这会的脸色就有些不好看,看热闹的人里就有些跟着起哄的,道:“婶子,你就说吧,这话可不能随便传,啥锅都好背,这个黑锅可是不好背的,婶子还是别惹祸上身了,大傻兄弟那人你还不是不知道,那要是厉害起来,可是能拿着菜刀跟人拼命的。”
马家婶子身子一哆嗦,就要往人群后退,一边讪讪道:“那么些人在一起说话,我哪里就知道谁说的。”
大傻媳妇一见她要跑,当即跑上前去拉着马家婶子的衣服坐在地上撒泼道:“哎呀,可没天理啊,这埋汰人也没有这么埋汰的,就是听人说,你总该有个人名吧,到了了,事没说清就想跑,这不是拿我当傻子吗?当家的你可快来看看吧,你不在家,你这媳妇都要让人欺负死了。”
围观的人群这会哪里看不明白,这马家婶子只怕是无凭无据在这造谣呢。就有那看不过的起哄道:“马婶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你这一句不要紧,人家大傻媳妇可是名声受损的事,你都这么大岁数了,这事咋能干呢。”
这边话音刚落,就听远处有个老婆子的声音叫嚷道:“哪个天杀的敢欺负我媳妇,这是拿我们老冯家没人咋的,趁我儿子不在家,就敢欺负我媳妇,哼,老娘告诉她,不好使。”
这声音一出,真有河东狮吼的效果,众人都缩了缩脖子,实在是这硬的怕横的,这横的怕不要命的,这大傻媳妇的婆婆那就是打起架来不要命的,什么招数都往上使,全不按套路出招,原本还在那僵着马婶子与大傻媳妇,这会可更是来劲了,大傻媳妇是哭的越来越凶,折着马婶子的手也松了,拍着地哭喊道:“我不活了,这男人不在家,就欺负我一个妇道人家,这不是把人往死里逼吗,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大家说说,这不是不给人活路吗。”
马婶子这会都有些僵住了,早就忘了大傻媳妇都不拉扯她了,见那边大傻媳妇的婆婆拿着菜刀往过冲,忙一脸讨好的道:“他大娘,这是咋说的,这是咋说的。”
第五十三章出嫁
大傻娘分开人群往那一站,开口便道:“咱别堵着冯老四家门口扯皮,人家闺女今儿晒嫁妆,别为着咱们这事搅了人家姑娘的好事。”
众人没想到大傻娘还有这份心气,忙笑着赞道:“平素都说大傻娘是个不讲理的,如今瞧着竟是个通透的。”
此话一出,立时就把马家婶子显了出来,人家晒嫁妆,你说你堵着人家门口闹,是什么居心吧。这想法一露,就有那好打听的传出来,道:“哟,听说这马家跟瘸子家可是交好着呢,马家婶子不是一心想让瘸子家的莲花丫头给自家儿子做媳妇吗,我听说前两天莲花丫头不知咋的就跟她爹闹了起来,这不,她爹气得这两天一门说着要给她寻婆家呢。”
妇人之间凑在一起最愿扯这些闲话,有起头的,就有显得自己有本事,知道的多的,那住得离马家近的张旺媳妇这会也小声接道:“你们听没听说,那莲花呀,好像是看上于家的根子了,可惜呀,人家于家根本就没那想头,再说了,根子兄弟跟三丫那多般配啊,跟冯家兄弟又是打小一块玩到大的,那感情哪是一般,就莲花那小骚样,还想祸害根子兄弟,真是白瞎根子兄弟那人了。”
此话一出,众人再一联想,一个四角的故事情节就出来了,各人脑中都展开了无限的想像空间,同时看着马婶子的眼神可就不单纯了,和着你这是自家主意没打上,上人家来找不舒服来了,村里人在这方面还是挺纯朴的,再加上闹了这半天,冯家人也没见谁特意来哄哄,显然是给他们留着面子呢,既然人家留脸,这些人也不能不兜着不是,都上前拥着马婶子往远走,道:“婶子,你瞧瞧你这事办的,哪能这样,自己儿子说不上媳妇,也不能上人家门口闹腾去,再说了,冯四叔家向来都不与咱们犯口角,就刚才这事,要是搁在别人家,只怕早就让人给拿着大条帚撵出多远去,可冯家就忙着整理着闺女的嫁妆,都没搭理咱,咱就得见好就收,真要是让冯家搭理了,婶子也得掂量掂量,咱们这村可是冯家村,冯四叔在本家里面还是有些威望的,再加上铁柱兄弟那可是个热心人,谁家有事就没有不到的,就这样的人家,婶子还敢去捅马蜂窝,啧啧……”
马婶子被拉着往外走,本以为找回了面子,没成想拉着她的张旺媳妇竟说出这话来,一时就有些不服气,不过张旺媳妇边上过来个老婆子,闲闲的看了马婶子一眼,道:“大脑袋他娘,别怪我说话难听,别放着好日子不过找难受,我那兄弟,弟妹虽说是个合气的,可是我家你那三哥可不是个和气的,要是知道谁在他侄女的亲事上找别扭,只怕这人家今年就别想消停了。”
马婶子一瞧这瞪眼说话的正是胡娘子,冯家本家排行第三的,人家都叫声:“三嫂的。”马婶子到嘴的话也咽了回去,讪讪的道:“三嫂,这是打哪说的话呢,这不是话赶话赶到这的,我也不是成心的。”
胡娘子话说完瞪了马婶子一眼就走了,她是冯大妈请来给三丫铺床的,家里才收拾好,自己又换了身新衣裳,这才来的晚了一点,戏没看全,可那看热闹有一句没一句的,她也听了个大概,正一肚子的气呢,偏偏就遇上正主了,不上去刺两句她也闹心。
冯家这会屋里因着外面这一闹三丫到是心情松了不少,二丫本来还想出去阻止来着,被三丫拉住了,笑着道:“二姐,咱们坐屋只当看戏了,与她们费什么口舌,没得惹得自己生气。”
冯老爹也是这个意思,这些村里的泼妇们,他是懒得搭理,到底是没正堵到他家的门口,再说又是三丫的好日子,真要是闹起口角来,总是不吉利的。
胡娘子进门的时候就笑着道:“哟,这叽叽喳喳闹腾的火,日子红红火火的过。”这是吉利话,掩饰了刚才外面的不快。
冯大妈也笑着起身道:“三嫂,就差你一人了,东西咱们都准备好了,你一到,这嫁妆就往出抬。”
胡娘见冯家人面色如常还透着喜色,一点都没被刚才的事所影响,心道:这老四家到都是宽心的人。
胡娘子笑着应了冯大妈道:“放心吧,一切有嫂子呢,明儿还得给三丫开脸呢。”
这边嫁妆热热闹闹的出门,外面围观的又跟着一咱赞着到了于家,于大娘笑开了一张脸亲自迎了胡娘子进来,笑着道:“这一趟到是劳累老嫂子了。”说着就拿出了二十个钱塞到了胡娘子的衣袖里。
这原也不是什么规矩,不过这是婆家对娘家人的看重,再说又是一个村里住着的,胡娘子因为家里儿女双全,子孙满院,就常被请去做全福人,像这种进门就打赏的还真没有,都是完事以后了,像征性的给个十个、八个钱的,胡娘子家也不是过的差的,虽说孩子多,可日子红火,倒是不在乎这几个钱,可是就冲着于家这份心,对冯家姑娘的看重,胡娘子就高兴,一张脸更是扬起了花,道:“大妹子这媳妇进了门,来年就得请我们来喝满月酒了,到时候咱们姐俩再好好的喝一杯。”
于大娘就爱听这话,如今她是一瞧见别人家的孩子就眼红,恨不得儿子现在就能给她生个孙子来,胡娘子是投其所好,两人是两好凑一好,你好我好大家好了。
胡娘子进屋铺床,娘家带来的被子就都得抬进去,只见那大红锦缎的被面上绣着交颈鸳鸯,照着春日明媚的阳光,竟是晃得人眼疼,再瞧着那一床床新被,围观人里面的婶子就有的道:“冯家可真舍得下本钱,那被子一床只怕得不少银子吧,单单是那被面子,我瞧着都是那好几十文一尺的。”
别的人也有在那数着棉被数量的,一般的闺女出嫁,体面些的也就四床棉被了不起了,三丫这次冯家下了血本,再加上于家给的聘银,连着褥子竟是做了四整套,两薄、两厚,一时又看得众人羡慕不已,原本以为于家给的聘礼就是足的,没成想人家冯家都还了回来不说,瞧瞧这嫁妆竟也是添了不少的好东西。
眼红的有之,说风凉话的有之,只是这些都不能影响此刻新郎官激动的心情,根子一个人在角落里傻笑着,想着终于把自己想娶的姑娘等到了。
晚上,二丫趁着众人都歇息的功夫,拉了三丫回了三丫的屋子,神神秘秘的插上了门,三丫看着二丫的那副古怪的样子,笑道:“二姐,你这是干啥呢?”
二丫又看了看门锁,才有些放心,见三丫站在炕边,也笑着走了过去道:“没啥,二姐有两句话要交待你。”
三丫笑着点了点头才道:“有啥话就说吧,弄得这样神神秘秘的,好像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似的。”
三丫无心一句,二丫却是面色一红,想着接下来要说的话,可不真是见不得人的事吗,又想着自己与林文洞房的时候闹的那些荒唐,一时又觉得有三分的不自在,可是总不能让自己的妹妹也这么懵懂着。
三丫奇怪的看着二丫那如同开发染房的脸色,笑着道:“二姐,你咋啦,那脸怎么那么红。”
二丫一听,忙拿手拍了拍脸道:“哪有,可能是你这屋炕烧的热熏的。”
三丫摸了摸炕,一样啊,跟往天,现在天没那么冷,她也就不烧得太热,冯大妈说了,春季容易上火,炕烧的热了,人内里的火太旺,对身体也不好。
二丫知道早一刀、晚一刀,早晚是一刀,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