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在医院,他也看出虎子这小子可靠,让她送薇薇回m城最好。

挂完电话,白薇薇回家就开始关起门来,收拾行李。

反正回m城也得几天几夜的,搭个夜车也不错。

跟李翠花交代了两声,白薇薇就趁着夜色出发了,虎子家她熟,来了说两句,虎子二话不说要送她。

铺子还有小石头,交代一句就行了。

就这样,白薇薇和虎子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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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俩人总算是到了。

白薇薇走不动路,家里又高,在四楼。

她让虎子先把行李抱上敲门,自己在楼下歇会儿。

这院儿里是自己长大的地儿,熟门熟路,没一会儿就找到葡萄架子下边那石桌石凳。

可她刚坐下没多久,咋觉得旁边那花圃里头有动静。

白薇薇以为是谁家养的小猫小狗,玩心起来了,要去逗逗,她一下子扑进花圃里头,抬眼往上看,一个穿一身军装的男人恰好解了皮带,要掏鸟撒尿了。

如果射程正常,角度足够准,不分叉,估计她那嘴就成壶了。

“啊——!”

“流氓啊!”

白薇薇吓得尖叫,差点把方圆五里的鸟全震飞了。

男人那只鸟当然也软了下去,他蹙眉,不悦抖了抖皮带,干净利落系上。

“叫啥叫!大惊小怪。”

白薇薇又气又羞,站起来,怒瞪着他:“你在公共场合随地大小便,不讲素质文明,还有脸说别人!”

男人满不在乎耸肩:“我尿了吗?”

当然没有,白薇薇吃了个瘪:“哼,管你尿没尿,不害臊!”

女人转身就走,男人却忽然勾唇,坏笑拉住她:“唉,别走,你吓着我的鸟了,这事儿咋算?”

他都被她吓得尿意没了,前列/腺会不会出问题?

白薇薇被他一拉扯,气得隔壁一甩,一巴掌甩他脸上去了,啪地一声,男人愣了。

“你敢打我?”

白薇薇回过头,看了自己手一眼,也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打了人家一个大男人一巴掌。但还是嘴硬:“谁让你说话不干净!”

“我哪句话不干净?”

男人挑眉。

白薇薇辩驳:“你说……说……”

“说啥?”男人抵近一步,把她逼得后退。

白薇薇说不出来那个字,她再刁蛮任性过,也没说过脏话打过架。

“说鸟是不?”他那张薄唇淡淡吐出那个字,还对着她吹了一口气,嘴里有淡淡的烟草味。

白薇薇是最讨厌闻烟味儿的,高峰仪从没有这个味道,虽然他肯定偷偷抽过。

她皱眉,“不跟你这种人讲。”

说完就要跑,男人又在后头嘲讽道:“这年头,林子大了啥鸟都有,钻花丛里偷看男人撒尿就算了,还不准人家说鸟,非要人家说脏话,啧!”

白薇薇气得又回转身,想去把他打一顿,又怕自己又被他调戏了,只好咬咬牙就走。

陆少东看着女人小心翼翼从花丛里跨过去,那身段儿,小腰,还有白皙粉嫩的脖颈,眼睛都直了。

真是个尤物!

没想到随地撒个尿没撒成,还遇到这种艳福。

男人正出神呐,忽然迎面一块石头砸过来,当场就把他额头给砸出血了。

“哎哟,卧槽!你个死丫头片子!”

他捂着额头,一个大跨步迅猛地追上去,要抓女人。

白薇薇早就准备好了,转过身,撒腿就跑,“打死你个臭流氓!”

敢调戏自己,找死!

陆少东跑得可快了,带风似的,但他对这儿不熟,不及白薇薇熟门熟路,女人跑得也不慢,正巧跑到楼下,虎子下来了,男人才从转角跟上来。

白薇薇朝虎子喊:“有人要打我。”

虎子赶紧抄起一边的钢筋棍子就上来了,“哪个混蛋!”

陆少东捂着流血的伤口,走到他们跟前五米远,看了一眼,夫妻?

一个长得十五六岁似的躲在男人后头,一个一看就十七八岁,还是对儿小鸳鸯。

“不要脸的东西,连女人都打!”

虎子张嘴就来句狠得,又说:“还穿身军装,装啥解放军呢,当心人把你抓咯!”

陆少东被说得脸上挂不住,他原本就不会跟这个死丫头片子计较,是她胆儿大,敢拿石头砸人,他吓唬吓唬她,逗她玩儿。

“算了,放你们一马,小妞儿,我们下回再慢慢玩。”

陆少东朝白薇薇吹了个口哨,转身离开,他嘶地抽了口冷气,死丫头,下手够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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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薇薇在家住了下来,虎子吃过饭就告辞,说是要回去忙,的确也快过年了,有得忙,不好多留人,白父派警卫员开车把他送去搭车。

白薇薇在家闲得无聊,干脆去文工团找母亲。

母亲早就退下来了,只是团里再三请求,让她做个指导。

索性母亲就接下来,七十年代末的文工团很旧,但是里面倩影翩飞,皆是不施粉黛的天然美人。

母亲江春红在一边端着钢瓷,指导排练,看自己闺女来了,赶紧放下杯子过来:“薇薇,在家无聊不?”

白薇薇点头:“嗯。”

江春红叹了口气,“乖,妈忙完这阵儿就带你出去玩儿。”

白薇薇失笑:“妈,我又不是小孩子,会自己出去的,倒是你,咋这么忙呀?”

江春红看了一眼四周,低声道:“妈告诉你,前阵子上头调令下来了,咱m城的司令换人,新上任的刚来,迎接欢庆活动多,文工团事儿忙。”

怪不得上回母亲匆匆回去了,也是因为接到电话要排练赶回来吧?

m城的司令换人了?有没有女儿呐?以后,高峰仪升上来了,可别看上高峰仪了。

白薇薇为自己的想法好笑,这都是想的啥呀?

不过刚回来没几天,她就有点想男人了。

低头看了一眼脖子上的红纱巾,那还是男人给买的,她舍不得戴,平常保存得可好了。

白薇薇解开纱巾叠起来,攥在手里,在外头溜达,再过一会儿,就到点儿了,跟母亲一起回去。

文工团后院宽敞,种了几棵稀稀拉拉的树,墙上刷了鲜红的标语,以及那句亘古不变的“为人民服务”。

女人正发愣呢,风吹起来了,手里纱巾一滑溜,竟然飞了出去,她赶紧去追。

陆少东刚视察完毕,从拐角出来,后头跟了文工团副主任,五六个文工团干部,以及他手下副官杨卫国,和两个士兵。

一大帮子人看着,男人迎面就看见红纱巾对准自己飞过来,还没来得及反应,那纱巾就蒙住了自己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