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没有用？”周毅冷笑着，手上已经完成了最后一个手印。周毅手掌轻轻的一捏，就好像刚才常舞能握拳时候的姿势一模一样，不过常舞能却是一声痛苦无比的惨叫声，高大雄伟的身躯迅速的萎缩。

常舞能整个人轰然倒地，距离那么远，周毅都几乎听到了如同山体崩塌的声音。

常舞能捂着自己的脑袋，在地上不断的翻滚着，甚至用他的手掌握紧了拳头，对自己的脑袋一下又一下非常用力的狂砸，石头与石头的碰撞，激起了无数的火花。

“停下来！！停下来！！不要再做了！！”常舞能嘶吼着，开始求饶。

“你服不服？”

常舞能迟钝了一下，但是他的脑袋里就感觉到好像是被无数只蚂蚁不断撕扯的感觉，有一种要魂飞洇灭的感觉。

“我服了，你停下吧。”

周毅将双手的结印松开，气定神闲的看着常舞能。

常舞能躺在地上，缓了一会儿之后才站了起来，他巨大的身躯居高临下看着周毅，脸上雕像一般的表情变得十分的复杂。

“你们魔族在臣服的时候，难道就是这样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主人吗？”

听到了周毅的质问之后，常舞能单膝跪倒在地，低下了高傲巨大的头颅。

“常舞能在这里向这上古魔神发誓。我李克终此一生必不敢负主人，如有违约灵魂将永世不得超生。”

周毅静静地看着常舞能，他知道常舞能此时发出的试验确实是魔族当中非常严重的一种誓言的，因为魔族人相信自己的灵魂是可以转世重生的，因此来说，对自己灵魂发出这种毒誓，就证明了他的忠心。

“把你的真魂献出来。”

常舞能脸上露出了苦涩的表现，但是他不敢迟疑，恭恭敬敬的献出了自己的一丝真魂之火。不同于之前在燕云王朝地下陵寝当中，常舞能对周毅的臣服，那时献出的誓言也是灵魂，但却不伤及自己的根本！此时献出的镇魂之火，却是已经能够伤及到灵魂的根本。

一般来说，结成了灵魂契约的器灵或者是宠物之类的，都是很难逃脱主人的灵魂威压的。但是作为莫言的灵魂碎片，常舞能确实拥有独天独厚的能力，凭着换天鬼杖的神鬼莫测之能，将自己和周毅之间的感应切断开来，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算是这样，周毅还是有办法能够用灵魂誓约来压服他。

常舞能很想问周毅是如何办到的，但是他知道，此时的他已经等于是背叛过周毅一回了，因此，不会得到周毅的信任，这种事情问，周毅也不会回答。

但是让常舞能没有想到的是，周毅却是自己说了出来：“你确实曾经是一个天上地下都很害怕的老魔头，但是时间已经过去了太长久了，长久到，有些事情，有些法术都发生了重大的变革。比如说，针对灵魂誓约上的约束法术，就有些是你们这个时代的老家伙们无法知道也无法想到的变化。所以说，你别想着能够跳出我的手掌心。”

常舞能知道周毅说的都是真的，他能够感觉到自己的生死都掌握在了周毅的手掌心里，就仿佛是靠在随时准备喷发的火山旁边的那种颤栗的感觉，这种感觉甚至让常舞能都不能生出对周毅一点的异心。

此时的常舞能的内心是焦躁而崩溃的，他知道自己一步步的引导着周毅来到了莫言的领域世界当中，就是要靠着周毅带着自己找回属于莫言的东西，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等于是自己进入到了囚笼当中，反而被周毅狠狠的折磨了一把，现在连真魂之火都奉献了出去，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呀？

“还是回到换天鬼杖里吧，这样你才能从这个封印牢笼当中脱身，要不然，你就一直陪着莫言老魔的这具石化化身终老吧。或许某一天你能逃出生天也不一定呢。”

常舞能并没有犹豫多久，他渴望的是自由，渴望的是力量，当然不会死守在形同是死地一样的岩浆湖心岛呀。所以，很快，他就做出了决定，直接从巨大的石像当中钻出来，重新回到了换天鬼杖当中。

到了换天鬼杖当中之后，他依然还是这些鬼魂的王，但是他却知道，在自己的头上还有一个王上王。

周毅一招手，换天鬼杖毫无障碍的从熔岩湖心岛的上空飞了回来，落到了周毅的手心里。周毅冷冷的看了一眼，在换天鬼杖里的常舞能则感觉到了换天鬼杖里的世界一阵天翻地覆般的巨响，那是周毅的怒火。

常舞能带头跪倒在地，其他的那些鬼魂，包括已经完全没有了任何意识的阿三的灵魂也都跪倒在地，匍匐着，向着他们唯一的王争先敬献自己的灵魂之火。

但是周毅并没有收取这些灵魂的灵魂之火，他只要掌控住常舞能就可以了。常舞能有野心，也有能力，他绝对可以作为自己的代言人，将这些鬼魂掌管好。将来，还会有更多的强大的鬼魂进入到换天鬼杖的世界当中，周毅可不想分心去管理那么多的强悍鬼魂。

“常舞能，你出来吧，咱们聊一聊。”

“是！主人！”

常舞能从里面出来，单膝跪伏在了周毅的眼前，周毅看了一眼身体凝实了很多的常舞能。此时的常舞能比自己之前最初见到的时候，强大了何止十倍？经过了刚才进入到那巨大石像当中之后的过程，常舞能的魂体能力至少要暴涨了二十倍左右，这还是因为时间短，如果时间长的话，甚至灵体都能像人体一样成型。

但是那样的话，变得十分强大的常舞能也不可能从那熔岩湖心岛里逃出来了。

“难道还要我一句一句的问你不成？”

周毅冷冷的话让常舞能不自然的一哆嗦，或许有些做作，这是他表示自己臣服的一种方式，不过，也可能是发自内心的敬畏，他毕竟不是真的莫言的魂体，只是一片灵魂碎片罢了。

在周毅看似轻描淡写的质问之下，常舞能一五一十的将之前的一些事情和他的计划说了出来。就算他不说出来，他也相信周毅有办法可以将自己的这些东西从灵魂记忆当中捞出来。要想从一个魂魄搜索出记忆出来，有很多种的方法，其中一些方法甚至连想一想都会感觉到十分的痛苦。

常舞能知道，虽然周毅看着非常的年轻，但是绝对不能用年轻来想象周毅，周毅绝对是妖孽级的存在。

常舞能并不是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的出身，不知道自己本来是一个惊天动地的大人物的灵魂碎片，在燕云烈宏的地宫当中莫名其妙的有了灵智之后，他只想快点离开那个阴森森的地方，直到碰到了周毅。

而周毅最后组合出了换天鬼杖之后，他突然之间就明白了很多东西，知道换天鬼杖是莫言的随身魔宝，而他本来应该就是莫言的一部分。虽然绝大多数的记忆和威能作为一个灵魂的小小碎片常舞能是不可能知道的，但是常舞能却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了。

于是，在周毅和燕云烈元两个人在进行争斗的时候，常舞能在暗中出了一把力，直接迫使燕云烈元自爆元婴，以燕云烈元为血祭，直接开启了通向莫言领域世界的通道，于是周毅就进入到了这里来。

之后常舞能又暗中控制了左溪水韵，让左溪水韵传授给了周毅魔灵法。魔灵法并不是一个简单的魔族功诀，那可是常舞能能够想到的莫言真传的一个功诀，而周毅还真的能够修炼，其实周毅的表现已经让常舞能感觉到忌惮了。

从进入到莫言的领域世界当中之后，常舞能就一直在引导周毅寻找莫言的法体。但是让常舞能感觉到很失望的是，在这里，莫言领域世界 的核心区域里，并没有莫言的法体，哟牛的只是莫言的一个替身石像。

不过，那个替身石像也已经是异常的强大了，常舞能一时情急之下，就直接利用换天鬼杖的威能切断了和周毅的灵魂联系，然后附体到了替身石像当中，想要利用替身石像压服周毅。

常舞能并不想杀了周毅，因为他一旦杀了周毅，自己就会受到反噬，就算能够抵挡住灵魂誓约的反噬，他自己献出去给周毅的那一部分灵魂将永远都失去了，极有可能会影响到常舞能能否重新复原莫言的庞大计划。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常舞能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无法压服周毅，反而被周毅给收拾得极惨，此时的他，从一个契约关系的器灵，变成了一个奴仆一样的灵魂了，尽管强大了很多，但是屈辱感却更加的强烈了。

听了常舞能的叙述之后，周毅静静的看着常舞能，淡淡的问：“这么说，你应该是知道如何离开这个世界了吧？”

“是！我知道，不过，有些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