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粑粑，姐姐的书包包里还有钱钱。”

顾雪突然又说了一句。

顾昌辉一把将顾浅的小书包撕的稀巴烂，果然在里面的小袋子里找到了几百块钱。

“我打死你个赔钱货，竟敢偷钱。”

顾昌辉抄起板凳又往砸顾浅脑袋砸去。

“不要。”何小柔一把将顾浅护在怀里。

那板凳，就那么砸在了何小柔的脑袋上。

血自何小柔的脑袋溢出，尽数低落在顾浅白皙的脸上。

“妈......妈妈......”

顾浅没有焦距的眼珠子突然转动了一下。

“浅浅，是妈妈不好，妈妈保护不了你。”

这次，何小柔没有哭，眼里甚至闪过一丝和她平日里柔柔弱弱的样子不符的狠戾。

然，顾浅还没看清何小柔眼睛里的光彩，画面又是突然是一转。

是上次顾浅被关在女厕里的那个梦境。

上次顾浅没看清梦里的人，这一次，却看的无比清晰。

梦里，顾昌辉手里拿着棍子，何小柔死死抱住顾昌辉的腿，带着哭腔喊，“浅浅，快跑，快跑，跑的远远的，再也不要回来，再也不要回来。”

“破烂东西，老子弄死你！”顾昌辉抬脚对着何小柔又是一顿狠踹。

顾浅能清晰何小柔流了满头的血，但手还是死死拽住顾昌辉的腿，嘴里不停的喊，“浅浅，快跑，快跑。”

顾浅最后看一眼何小柔，然后头也不回的跑了。

顾浅一边跑，一边抹眼泪哭，嘴里不停喊着妈妈。

何小柔的旁边，顾雪就坐在轮椅上。

顾雪面无表情看着这一切，仿佛一个麻木的旁观者。

甚至，顾浅还在她的眼里看到了一丝幸灾乐祸的意味。

顾浅已经跑了很远很远。

突然，一辆小轿车迎面撞来。

“砰!”一声巨响。

顾浅小小的身子飞了出去。

那一瞬间，顾浅看到，顾雪唇角扬起一丝狡黠的笑，和她那张稚嫩的脸不符的笑。

“浅浅......”

松开顾昌辉的腿，何小柔跑了过去，抱着倒在血泊顾浅哭的撕心裂肺。

“顾昌辉，你该死，你该死，你该死！！”

“浅浅......浅浅，你醒醒，你醒醒，是妈妈不好。”

何小柔披头散发抱着顾浅，双目无神，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眼里是从未有过的狠绝。

可惜，梦里的顾浅已然晕死过去。

是以，顾浅看不清晰了。

只模糊听到何小柔一遍一遍重复着，看不到她的神色。

顾浅不知道自己在地上蹲了多久。

隐约间，顾浅感觉自己又嗅到了男人那熟悉的清冷气息。

男人是气息很冷很冷。

但是，他的怀抱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暖。

“厉总，是你吗？”

“厉总？”

“厉总......”

迷迷糊糊间，顾浅一遍一遍重复的问着，脸贪恋在男人怀里蹭着亲着。

可惜，男人根本没回应她。

雨好像停了，身子好像也没那么冷了。

暖烘烘的感觉，像是被男人抱着，又像是躺在丽景公寓的被窝里。

“厉总？”

可是，无论顾浅怎么叫，就是没人回应她。

许是真的太累了，许是嗅到男人熟悉的气息。

顾浅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只是睡的不大安稳，嘴里总是叫着厉南爵的名字。

手死死抱着厉南爵不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