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国师不是正经的官职,手上也没有什么实权,可帝王的信任,便足以让其高高在上。
更别说最近朝中一直悬而不决的立储大事,皇帝向来都是能拖则拖。可如今皇帝却因为出云子的关系,对皇后和大皇子格外偏颇。
若是出云子成为了国师,那么,只要他一力扶持大皇子,那么,皇后一脉名正言顺,那是迟早的事。
林国舅最近走路都带着风,联络了不少势力,一心要为出云子争取通过国师的提议。
眼下大家都知道出云子大师在陛下心中的地位,秦睿和贵妃一派,自然是不会直截了当的反对皇帝的提议。这么做,只会让皇帝觉得厌恶而已。
珍贵妃身为皇帝的解语花,哪怕不再年轻,可到底还是盛宠不衰。她很清楚,陛下向来刚愎自用,容不得任何人反对他的决定。所以,秦家表面上非但没有反对,而是格外支持,在皇帝面前,还主动说着出云子的好话。
然而实际上,却是早就已经恨得牙痒痒了。
“大哥,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姑息下去了。你是不知道,那出云子居然对陛下说,只有宠幸那些十八岁到二十岁的年轻女子,才能让龙精不散!如今陛下已经根本不来本宫的寝宫了,便是来了也是在白天!皇后那个贱人,竟然用妃嫔之位笼络了那些年轻后妃,还从民间找了不少美人进宫。再这样下去,本宫怕是要被陛下彻底忘了!”
珍贵妃召见了秦睿,兄妹二人屏蔽了众人,私下商议了起来。珍贵妃容貌生的美艳妖娆,昭月公主便是像极了她。虽然已经三十多岁了,可保养得宜,看起来却像是二十多岁般,浑身上下都透露出无限的风情。
如此绝色,比起年轻生涩的女子多了几分成熟魅惑,也难怪皇帝对她格外的宠幸。虽然是一副着急的模样,可一举一动,却是格外勾人。
相比之下,皇后已经年过四十,本就生的平凡,看起来颇显老态,又不懂得小意温柔,端着一副皇后的架子。皇帝对她只是个面子情,除了初十一五,那是很少找皇后侍寝的。
所以,皇后可以不在乎,珍贵妃却是第一次产生了危机感。虽然她也可以笼络一些年轻的后妃,可谁知道那些小贱人会不会抢了陛下的宠爱?私底下说她的坏话,踩着她的肩膀往上爬?
而且,外人终究是靠不住的。珍贵妃一点也不想培养出一个劲敌,来给自己添堵。
她压了皇后几十年,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居然会被皇后找到机会扳回一局!
“什么?陛下竟然真的信了那出云子的话?”秦睿也没想到,事情居然会严重到这样的程度。
“岂止是相信,简直是言听计从!大哥,这出云子绝对是个妖道,若是不除掉此人,怕是后患无穷!”
说到这里,珍贵妃也是一脸的凝重。
以前她其实没把这种江湖骗子放在眼里,那所谓的金丹,只要找到了机会动动手脚,陛下吃了之后只要有一点不适应,就完全能把那人赶走。甚至,让林家也受到牵连。
只是,她暗中派出去刺杀出云子的人,几乎都死了,折损了如此多的人手,出云子却是毫发无损。更为诡异的是,那金丹明明最终被她让手下的人掉了包,换成了泻药,陛下却根本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从那一刻,珍贵妃便知道,她的计划早就被对方看穿了,所以将计就计,反倒是让她放松了警惕。
如今这情形,陛下虽然还没有表现出对她的厌倦,可等那些年轻的美人多了起来,陛下又精力旺盛,若是久久不能承宠,如何能保证她的地位不会被人取代?
四皇子一日不曾被立为太子,珍贵妃就绝不会允许自己失宠。否则的话,若是让大皇子成为了皇帝,她们母子在京城还有活路?
出云子警醒的很,又有几分神秘莫测的手段,如今陛下派了许多人保护他,想要动手是难上加难。可是,若是放任出云子继续这般下去,那就更不妙了。
离开了皇宫,秦睿脸上的神色是相当的难看。他急匆匆的赶回了府上,立刻传唤了秦灏君过来。
“华离那边,还是不肯说出对付出云子的办法吗?你到底是怎么办事的,到现在也没让她心甘情愿的帮你?”
“爹,那个女人不是好糊弄的,不如,尽快办妥我们的婚事吧。若是没有足够的利益,那个女人怕是不会动心的。”
秦灏君摇了摇头,被这番斥责的话弄得有些脸色涨红。不是所有的女人,都像爹之前娶的那个继室一样,拥有绝世的美貌,却单纯好骗的。更别说,还掌握着对方的软肋。
华离却不同,她是孤家寡人一个,而且心性够狠,不好拿捏。秦灏君很怀疑,当初她那番所谓恩情的话,不过只是刻意接近秦家的借口。
“罢了,除了婚事照旧,还给她郊外一百亩良田,以及京城里面两个朱雀街的铺面,再加上一万两银子作为陪嫁。”
秦睿冷声开口,有些疲倦地揉了揉眉心,他如何看不出来,华离那个女人,根本就是个贪婪而又狡猾的?说到底,他们当初都被她骗了。可谁让这个女人拥有的本事,是他们需要的?
既然男女之情这一条路走不通,那就直接用利益来拉拢才是最实在的。
“是,爹,我这就去安排。”
秦灏君点了点头,随后朝着华离的院子走了过去。这段时间,他对华离可以说是伏低做小,分外的温柔。可实际上,他心里更多的却是厌恶和不耐烦。
身为堂堂世子,向来都是别人讨好他的。想起温柔体贴的徐氏,相比之下,华离那个女人却是依仗自己的本事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让他格外的恼怒。
等利用完了她,定要将她弃之如敝履!
“贱婢,就连你也敢轻视本少爷?”
“啊——少爷饶命啊,奴婢没有——”
女子凄厉的惨叫声,还有男子疯狂的怒吼声传来,秦灏君微微停下了脚步,皱了皱眉。
“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