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水瑶是难产而死的,她和孩子都没保住——”

“秦家人的话,莫非你也信吗?”

李则鸣淡淡地开口,却是让金一堂哑口无言。是啊,那一家虚伪无耻之徒,怎么可能会说真话?他们逼死了水瑶,为了掩盖真相,故意编造出难产而死的假象,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秦家人派你来的?”金一堂神情古怪,心中有太多太多的不解之处。

为什么,秦家为什么要这样做?哪怕再是不喜妹妹,只是为了贪图她的嫁妆,为何要谎称自己的孩子死了?不管怎么样,那都是他秦家的血脉不是吗?

让自己的孩子在黑暗中活着,甚至将他训练成了死士吗?秦睿那畜生,他怎么能这么做?

一时间,金一堂心痛如绞,眼神更是惊疑不定。

“秦睿叫我孽种,或许,我并不是他的儿子。还有,当初我的生母也并没有死,她生了下我之后,被秦家人关了起来。”

似乎是看明白了金一堂的疑惑,李则鸣倒是好心为他解开了谜题。他也很想知道,秦家到底对生母做了什么,他又到底是谁的血脉,当年的秦家人,为何要将生母关起来?

而这一切,光凭他自己的力量,是不足以和秦家抗衡的。既然金家是生母的娘家,那么,便是可以利用的存在,他自然是不会放过的。

金一堂目赤欲裂,眼中迸发出强烈的恨意!他万万没有想到,事情的真相居然是这样!

一想到妹妹居然被囚禁了八年,最终自尽而亡。而她的孩子,同样受尽折磨,甚至还被秦家放逐,他就恨不得立刻屠戮掉秦家满门!便是千刀万剐,也难解心头之恨!

“孩子,你受苦了。是舅舅无能,护不住你们母子……”

七尺男儿,此时此刻,眼中赫然有泪。金一堂原本戒备的目光,充满了柔软和愧疚之意。

“你这些年去了哪里,现在是什么情况,能给舅舅说一下吗?只要你愿意,往后,你便是我金家的孩子。无论你想要什么,舅舅一定会竭尽全力的满足你的!”

金一堂才不管眼前的少年到底是不是秦家的血脉,他只知道,这是他妹妹唯一的骨肉。这一次,他无论如何也要保护好他,不让让他像水瑶一样受到伤害。

“若是你不想说也没关系,只要你活着平安无事就好。”

生怕自己的话会让他回忆起以前痛苦的日子,金一堂赶紧改口。又想起眼前的少年,一身武功和他不相上下,又是骄傲又是心疼。

李则鸣看着他那慈爱欢喜的眼神,心中却是一片冷静。虽然他能感受到对方的确是没有恶意的,可却并不代表他便会因为几句煽情的话而放下戒备。

经历了那么多,他早就不会轻易的信任一个人了。

更别说,轮起来,他和金家,也没有真正的血缘关系。她的生母,不过是金家的继女罢了。不过,他不介意让金家的人多愧疚一点。

“秦家的人要杀我,五年前,他们将我逐出了京城,任由我落入了人贩子之手。五年后,秦灏君再出现,却是要取走我的性命。原本,我可以隐姓埋名的生活,可是现在,连这微小的心愿都不能达成。所以,我来到了京城,想要的,也不过是一个真相而已。”

“我到底是谁?秦家的人,为何要杀我?你,可以告诉我原因吗?”

李则鸣深深地凝视着金一堂,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

“此事我也觉得奇怪,不过,秦家人囚禁了你娘,或许是你娘之前被秦睿哄骗,所以无意间说出了她的能力?你娘是西域贵族,血脉特殊,天生能够感应到矿脉。只是她的能力微弱,比不上她的母亲。除此之外,我实在是想不到别的原因了。”

金一堂皱了皱眉,就是因为金水瑶没有继承到太多的血脉能力,他们才会放心的让她嫁人。当初那些西域人争夺的,其实是她的母亲。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秦家人将金水瑶囚禁起来,倒也能解释得通了。

“孩子,不管你是谁,我只知道,你是我金家的人。你若是想要知道自己的身世,我金家便是拼尽全力,也会揭开当年的真相。”

“我的身份眼下还不能暴露,你若真的有心,往后我要做什么事情,只希望你能帮一下忙便可。”

“对对对!这是我金家的家主令牌,拿着这个,你可以去金家下面任何一家铺子提取五十万两以内的银子。不管是什么事情,你都可以告诉我,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便绝对不会推辞!”

金一堂点了点头,毫不犹豫地解下了腰间的玉佩递给了他。

“要想打听到当年的真相,怕是只能从秦睿和秦灏君这两个知情人身上着手。不过,你可千万不能去冒险。秦家手下培养了不少暗卫死士,都是武功高强之辈。当初我曾经带了几个人夜闯过秦国公府,却险些被秦睿身边的死士重伤,发现身份。”

秦家百年世家的底蕴,自然不是金家能够比拟的。金一堂派出了不少刺客,想要杀了秦睿为妹妹报仇,奈何最终都功亏一篑。反而因为这样,引起了秦家的警觉,若非当时金家和镇国公有了交情,怕是真的会遭到秦家的疯狂打压。

“我知道轻重,目前不会去秦家的。”

李则鸣垂下了眸子,看来,光凭金家还远远不够。不过,有了金家作为依仗,至少他往后的路能够顺利许多。而且,今日这一行,到底也没白来。

“那就好,你的性命,比秦家那猪狗不如的家伙珍贵多了。舅舅会想办法的,你千万不要急着复仇知道吗?”

金一堂松了口气,生怕他像是今天这般行事,若非因为看到了他的真容一时失神,自己未必不能困住他。

不过,能够避开那么多侍卫,还准确无误的找到了祠堂的位置,甚至知道无字牌位的秘密,他到底是如何打听到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