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成功逼得翟家人退步就算了,还被翟华一阵骂,又叫外人给奚落看笑话。想到这婚一离,这一辈子,都完了,之前二十几年的努力,全白费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人那么一刺激,还是卫德真的想死了,卫德眼睛一闭,拉着栏杆的手还真松开了。“砰”的一声,可吓着了不少人。
“靠,真跳了。”之前说风凉话的人脸色有点不太好,缩着脖子,就想离开。他还以为那个男人不敢跳呢,谁知道真的跳了。不过,跟他没有关系啊,他不说话,那个男的不也一副要跳楼的意思吗?
“阿德!”卫母撕心裂肺地吼了一声,连忙追过去趴在栏杆上看。那高度,看得卫母眼睛发晕。
卫父连忙扶住了卫母:“别担心,没事的,阿德没事儿。”
就像之前看戏的人说的一样,消防队的人早就在下面铺好了充上气的大垫子,死不了人。谁也不知道的是,叫来消防队的这通电话,不是别人打的,就是卫父掐着声音打的。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不论什么时候,卫父从来没有想要失去卫德这个儿子。真需要跳了,好歹也能向翟家和翟华表现一下,卫德想改错的决心。
没成想,这一跳不但没能向翟家的人表明卫德的态度,反倒是被旁人刺激得跳下去的。卫父的脸色暗沉,都已经后悔同意他儿子这么干,陪着卫德胡闹了。
卫德这一跳的消息,到底还是落进了翟家人的耳朵里。只是那个时候,因为卫家的人缺席,藐视法庭,还有,本就是终审,之前该提交的证据和材料,双交能交的都已经交了。哪怕卫德以及卫家的人都没有出现,这些都没有影响到法院的判决。
等听到法院判决自己跟卫德离婚后,翟华总觉得有一座大山从她的背上被拿了下来。她跟卫德不再是夫妻关系,以后卫家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自己也总算是不需要再面对了。
当翟家的人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欲回家时,又被人给拦住了。卫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华华啊,你跟阿德十几年的夫妻,你可不能这个时候扔下阿德不管他啊。只是一个误会,你不能上了卫小妹的当,误会阿德。阿德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都从楼上跳下来了。现在他已经被送进医院了,好像腿骨断了,华华,你一定要救救阿德,阿德到底是你老公,是佳佳的爸爸啊。”
本来以为,那一跳,下面垫着大气垫子,一准会没事儿的。卫父也想,儿子是当兵的,平时在部队里估计更难的训练,都做过。儿子提出这样的办法,心里该是有一点数的。
卫父哪里知道,仗着自己是翟家的女婿,才当上排长,卫德已经不重视自己自身的那点功夫底子了。更何况,“想”跟现实的差距,本来就挺大的。
卫德也没有料到,自己的身手差了那么多。以前更高的距离,在更恶劣的环境下,这样的一跳,他不但跳过,而且啥事儿也没有。谁知道,今天这一跳,没跳好,都掉在气垫上了,还弄出了一个骨折来。
知道卫德没弄出一个“老首长逼死女婿”的丑闻来,反倒是把自己的腿骨给折腾断了。果然啊,这人一旦作起死来,老天爷都不愿意搭理你,看你去死。
“然后呢,他自己要跳楼的,也不是我推他下去的。为什么我一定要去看卫德,我欠了他的?”翟华不明白,卫家的人到底是哪儿来的这番理论。作为农村人的自卑感,翟华从来没有在卫家人的身上看到过。而卫家人那种迷之自信,却是一次又一次地让翟华大开眼见。
卫母抹眼泪:“华华,你说话可不能这么没良心啊,你跟阿德好歹也是十几年的夫妻,怎么能见死不救呢。阿德的腿骨断了,要做手术,我、我们家……”没钱。如果不交钱的话,医院不给做手术。
阿德还想回到部分里去呢,要是因为骨折没看好的关系,落下残疾,哪怕阿德还是老首长家的女婿,只怕再想回到部队,那也是不可能的了:“华华啊,哪怕阿德做错事,他也得到惩罚了,他骨头都断了。他从楼上跳下来,就是为了向你证明,他真的知道错了。大家都是一家人,你给阿德一次机会吧,你总不希望佳佳没有爸爸吧。你放心,只要你这次原谅阿德,阿德以后绝对不会再做半点对不起你的事儿。我会把你当成亲闺女一样疼的,如果阿德对你不好,我,我先出手打死他。”
听到卫母这么说,翟华知道,卫家的人始终不死心啊。卫家的人越是这样,翟华心越是冷。卫家的人不是真的觉得她翟华这个人好,舍不得她这个老婆,她这个儿媳,卫家人这分明是舍不得她带来的那些好处。
姓卫的,没一个对她真心,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之中,她竟然也生活了十几年,这会儿想想,翟华只觉得不可思议:“行了,你别说了,你的意思是,卫德骨折送医院了,但没钱看病是吧。这笔医药费,我会给,不会让卫德落下残疾的。不过,这笔钱你们别算在我的身上,我是帮佳佳给的。”
她对卫德已经没有半点感情了,可卫家的情况,她知道得很清楚。没了她,卫德是卫家唯一的劳动力。要是卫德出什么情况,卫家的日子还真的是没法儿过下去了。
翟华并不在乎卫家人的死活了,但谁让自己倒霉跟卫家的人沾上关系,尤其这些人还是自己女儿奶奶家的人。哪怕是为了女儿,翟华也没有眼睁睁地看着卫德落下残疾的道理。不然的话,偌干年以后,这样的卫家和卫德,只会成为佳佳很大的负担。
这笔钱,翟华全当破财消灾了:“以后,你们卫家的人,别再来找我,也别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佳佳是卫德的女儿,但佳佳还是一个学生,需要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