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遂又惊又怒,喝问道:“莫非是羌人来救马超不成?”
马超神勇,因为马超的母亲是羌人,所以,马超在羌人中的威望极高,被升为神威将军,一旦羌人知道马超被困,绝对会倾尽兵力过来救他。
韩遂的亲卫大将摇了摇头道:“主公,并非羌人,倒像是…倒像是雍州军。”
“雍州军?曹聚?”韩遂完全惊呆了,曹聚的大军不该是被程银诸部挡在张掖东南部或者中部吗,怎么可能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呢。
“不好。”韩遂也是久经沙场,只是略一思考,就明白了曹聚的意图,曹聚分明是绕过了程银的回援大军,悄悄地行进到这边,先跟马超合力将他的主力击败,然后再回身收拾程银诸部,就太简单不过了。
这个计划很大胆,成功的可能性极大,因为曹聚抓住了程银回援的急迫心理,绝对料不到曹聚会绕开他的大军,先入西北。
还有,就是姑臧城,因为程银诸部一旦发现没有曹聚的大军,自然会明白曹聚的意图,那么,以程银的精明,绝对不会回身追赶曹聚,而是会继续东南,攻打姑臧,切断曹聚的归路。
曹聚本部兵马不多,一旦归路被切断,投降的西凉军只怕会再次反叛,再有程银诸部的大军,以及曹聚与韩遂大战一场之后的创伤,必败无疑。
“好一个曹仓合,果然厉害,这一招釜底抽薪之计真妙计也。”韩遂咬牙切齿了一会儿,立即穿戴整齐,走出大帐,却见外面早就乱哄哄的,到处都是火光,都是喊杀声,也不知道曹聚究竟带了多少人马袭营。
就在这时,只听“嗖”的一声,一支强有力的弓箭破空而过,竟然一箭就把他的主帅大旗给射掉了。
随即,四周就传来一声大喝:“韩遂已死,余者投降可免死。”
韩遂又惊又怒,西凉军善射,但也无人能够比得上此人这一箭的威力,他急忙大喝道:“韩遂在此,曹聚小儿可敢一战?”
但是,四周全都是“韩遂已死,余者投降可免死”的叫声,他的喊声根本传不了多远。
然后,就有“我等愿降”的声音传来,差点没把韩遂给气得吐血,他心里明白,完了,今天晚上太大意了,一片大好形势,却被他的大意给毁掉了。
就在这时,忽然有斥候来报:“主公,大事不好,马超率军出营,与敌袭军两路夹击我军,我军情势堪危,还请主公早做决断。”
早做决断?
韩遂明白这是什么意思,这是要劝他赶紧逃走,气得他登时就脸色铁青,“刷”一下将腰间的朴刀抽了出来,怒声喝道:“诸将听令,与我拼死杀敌,绝不能退缩半步。”
话音刚落,却见阎行浑身是血地跑过来,急声说道:“主公,情势不妙,曹聚今晚敌袭之军足足有十万之众,再加上马超大军,我军士气大跌,不知所措,此战必败,还请主公早早决断才是。”
阎行说出来这话,韩遂就不能不考虑了,呆了呆之后,长叹一声,只得下令仓促突围,向酒泉方向而去,那里是他的大本营,只要他还在,败兵在得知他的消息之后,肯定都会再回酒泉,到时候他就可以东山再起了。
知道韩遂没死的,却是知道韩遂逃走了,其余的韩遂大军,却是认为韩遂已经死了。
于是,二十多万大军犹如没头的苍蝇一样,到处乱碰乱撞,一部分逃出去了,一部分跪地请降了,还有一部分被曹聚和马超的合兵杀死了。
这一战,足足持续到第二天的早晨,天色渐渐亮起来,才算是彻底结束。
凉州之战,暂时画上了一个逗号,马超与韩遂之战,先是马超失利,然后却在曹聚的帮助下,一举打败韩遂,赢得了这一战的胜利。
“大兄……”
马超看着四下的惨烈之局,心下慨叹之极,若非是曹聚突袭韩遂大营,只怕今天晚上的时候,这一个场景就会发生在他的大营之中。
这时,马云禄惊喜的声音在马超的身后传来,马超转过身来,一身劲装,浑身是血的马云禄正一脸惊喜地向他走过来。
姑臧?
马超第一反应就是姑臧城,连马云禄出跟着来这里了,谁把守姑臧呢?
马云禄来到近前,见马超一脸的惊奇,随即就双眉紧蹙,立即笑着问道:“大兄可是担心姑臧?”
马超甚是惊讶,问道:“小妹何时精通谋略也?”
马云禄笑着说道:“大兄,并非小妹,而是大将军,大将军曾对小妹说,大兄见到小妹之后,第一反应必是姑臧安危也。”
曹聚真神人也,马超也极为自负,但是,经历了这一场巨变之后,对马超的打击也是不小,从来不服气人的他,终于向曹聚低头了。
马超又问道:“小妹,可有你二兄和三兄之消息?”
马云禄点了点头道:“二兄负责运粮,不知韩遂等人阴谋,在送粮之时,被李堪与张横突然伏击,身负重伤,眼下正在姑臧城中养伤。三兄奉大兄命令,突围南下,正遇我大军,此刻也在军中,估计正在清扫战场。”
马超急忙问道:“小妹,你二兄伤势如何,可有性命之危?”
马云禄微微一笑道:“二兄伤势极重,被小妹和大将军发现之时,已经命悬一线,但大将军精通医术,竟然把二兄从鬼门关拉回,曾让我军军医全都对大将军拜服不已。”
“没想到曹聚竟然还精通医术。”马超喃喃自语着,却听马云禄又说道,“大兄,大将军亦精通武艺,以小妹看,其与大兄实力相当,不分上下也。”
“……”这次,马超不再是吃惊,而是震惊了,谋略、医术、武艺,难怪董卓会极为忌惮他,后又间接毁于曹聚之手。
好一会儿,马超才稳下心神,对马云禄道:“走,小妹,汝陪我去参见大将军,感谢大将军援手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