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军营待到天色渐黑,曹聚才回了驸马府,陪着曹许氏说了一会儿话,主要是说自己将不日率军出征的事。
曹许氏对政事丝毫不通,一直被曹聚瞒着,他不想曹许氏牵挂太多,包括曹莹在内,曹聚也没有告诉她任何消息。
整个驸马府中的女人,曹聚是专门下了命令的,不得干涉任何政务,同时也他对麾下文武下了命令,不得将任何政务和军情透露给驸马府的任何一个女人。
曹许氏不知道曹聚出征为何,只是叮嘱他行军在外,一定要万事小心,也让曹聚不要挂念她的身体,只管好好打仗,报效朝廷。
出了曹许氏的住处之后,曹聚望着满天的星辰,叹了口气,转首向甘宁问道:“兴霸,汝当初投奔孤之时,乃是一腔热血报效朝廷,眼下孤不得已受制于董卓,还要替董卓兴兵讨伐关东联军,汝是否对孤失望乎?”
“非也。”甘宁立即摇了摇头道,“主公,末将知道主公乃万不得已也,主公虽然身在董贼旁,却心在关东营。而且,末将相信,以董卓之逆举,西凉兵之残暴,必不会久矣,到那时,主公便会如龙归大海,虎回山林也。”
曹聚惊讶地看了一眼甘宁,笑着说道:“兴霸竟然思路如斯,孤麾下诸将之中,即便是子和亦无以相比也。”心中暗想,甘兴霸果然是智将也,历史上他在归降孙权之后,曾经建议孙权先从年老昏聩的黄祖下手,攻下荆州,然后再图谋巴蜀,与曹操南北对抗,平分天下。
甘宁一拱手,说道:“主公谬赞,末将跟随主公虽然时日不多,但却受益良多,此乃主公之功也。”
曹聚麾下的大将,武力值基本上都不低,但典韦、曹彭、华雄三人,只能算沙场悍将,而曹纯、黄忠和甘宁三人则是可独领一军的智将也。
当然,还有两人,便是曹仁和曹洪兄弟,这二人皆是智将,尤其是曹仁,在历史上便是曹操麾下的曹氏宗族的第一大将,曾经在赤壁之战后,镇守南郡,挡住了江东军的夹胜之势,并且还箭伤周瑜。
古时候的医疗水平实在太差,一般的箭伤,若是清理不干净,就会在体内埋下隐患,更是使得伤者在痊愈之后,体质下降,所以,那一次的箭伤,跟周瑜英年早逝是绝对分不开的,说是周瑜间接死于曹仁之手,一点也不过分。
曹聚点了点头,又问道:“以兴霸之才,做亲卫军统领之一,实在太过于屈才,此番东征孔伷,孤有意让兴霸独领一军,不知兴霸意下如何?”
甘宁登时就一脸的喜色,但是,只是一刹那,他的脸色就平静下来,再次双拳一抱,说道:“主公,末将职责便是护卫主公安危,不敢轻离主公半步,至于领军打仗,日后必有机会,末将不心急也。”
曹聚摆了摆手,笑着说道:“此二者不影响也,在洛阳城,汝与恶来轮流护卫孤之安危,而在战场之上,汝亦可亲自率军征战也。”
甘宁想了想,还是很想能独领一军,建功立业,却也不再拒绝,说道:“末将多谢主公提携,定不会辜负主公重托。”
曹聚笑道:“好,从今日起,汝亦领军五千,战时为孤之大将,非战之时为孤之亲卫军统领也。日后若是再有合适人选,汝便可以专心领军。”
忽然,曹聚心想,可惜了,我这时候跟着董卓,名声不好,招揽许褚没有成功,否则的话,左典韦,右许褚,安危问题一点也不用担心了。
前不久,曹聚派人去了一趟谯县的许家庄,持着他的书信招揽许褚,却不想,许褚竟然拒绝了,只是以他只想一心在家侍奉老母为由。
汉朝以孝治国,对付朝廷的征辟制度,最好的方法就是以在家侍奉父母为借口,就算是皇上,也不敢有什么微词。
甘宁眼珠一转,说道:“主公,末将识得一人,剑术高绝,武功不在恶来之下,若是主公能将之招揽,有其与恶来二人,无忧矣。”
曹聚大喜,立即问道:“兴霸,不知此人是谁,汝与之关系如何?”
甘宁答道:“此人姓史,名阿,字巨迎。”
曹聚一愣,随即问道:“兴霸,莫非是剑师王越之徒也?”
甘宁一愣,摇了摇头道:“史阿并非王越之徒也,然其曾与王越游侠江湖,彼此交换心得,互相受益良多,其常说,王越与之,亦师亦友也。”
管他跟王越是不是师徒呢,曹聚并不关心这个问题,立即问道:“兴霸可能联系到此人,并说服其投奔于孤也?”
甘宁点了点头道:“史阿乃是河南人,早年游侠江湖,去年已然归家,末将北上投靠主公之时,曾经去史阿家中探望,其正巧在家。待明日,末将派人去其家中,将之请来,共同辅佐主公。”
曹聚想了想,说道:“不可,过几日,便是孤率军东进颍川之日,到时孤与兴霸一起前往史阿家中,亲自招揽之,方显孤求才若渴之诚意也。”
甘宁喜道:“史阿此人重情重义,若是主公肯屈尊前往招揽,必能感动史阿,史阿既从,有其与恶来,主公安危无忧也。”
曹聚也是心情大快,笑着说道:“若真能如此,兴霸当是首功也,孤必不会亏待兴霸。”
二人说着,就来到了后院,按照驸马府的规矩,甘宁是不能进入后院的,只能守在后院的门口,而后院的安全则是有渠穆以及渠穆的一帮子太监徒弟负责。
曹聚回到后院之后,本想回自己的住处休息,但在路过廖婉儿的住处时,发现房间里有一个女人的影子晃来晃去,忽然想起了今日与廖婉儿之约,让她洗白白在房间里等着他。
想起以前许松曾说过廖婉儿房术了得,曹聚心中突然一阵渴望,左右看看,偌大的院子里除了负责夜间巡逻的几个太监之外,再无别人,便迈步向自己的住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