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洛阳城,都在关注着孙坚跟胡轸的这一战,孙坚的背后是袁术,是整个关东联军,胡轸的背后是董卓。
所以呢,董卓跟关东联军的第一战的结果,尤为重要。
每天的巳时和酉时,都会有一骑快速从洛阳南门飞驰而入,口中大喊着:“鲁阳战报,鲁阳战报,众人速速闪避。”
从孙坚和胡轸开战,已经过去十几天了,胡轸率众攻打鲁阳城,孙坚拒城而守,双方僵持不下,战况也颇为激烈。
但是,胡轸不敢全力以赴,他担心袁术会率领大军赶过来援助孙坚,所以,四万大军真正投入攻城的,不过是一万多人而已。
鲁阳胶着的战况,的确让洛阳城的百官都心焦不已,他们几乎全都巴不得孙坚能够赢得这场战斗,巴不得袁术能突发奇兵,与孙坚内外夹攻,将胡轸的四万大军尽数灭在鲁阳城外。
曹聚则是丝毫不担心,这一次的鲁阳之战无论胡轸输赢,都不会对董卓和诸侯联军之间的实力造成多大的影响。
自从曹许氏被董卓诓骗过来,曹聚也彻底不再有任何想法,除了每天还是训练自己的三万兵马之外,洛阳城受董卓部下欺负的百姓若是来驸马府告状,曹聚依然是照单全部处理,不怕得罪任何人,这一次,曹聚又得罪了董卓麾下最亲近的大将之一张济。
得罪张济的原因,就是因为张济的部下从司隶地区抢了一名邹姓美女,而且,张济的部下将这个邹姓美女的家人全都杀光了,老一套的杀良冒功。
结果呢,邹姓美女的一个堂叔因为回家稍晚而侥幸躲过杀劫,又听说在洛阳城中,唯一一个能为老百姓做主的,就是驸马曹聚。
于是,邹氏的这个堂叔就向乡邻借了一匹马,抄近道赶往洛阳城,来到驸马府,击鼓鸣冤,将这件事情一五一十地向曹聚讲了一遍,声泪俱下。
张济,邹氏?
听完了这个叫邹洪的人的讲述,曹聚也不禁呆住了,暗想着,自己这一次穿越,貌似桃花运连连啊,这个历史上让曹操神魂颠倒,最后失去长子曹昂、侄子曹安民和心腹大将典韦的女人,竟然奇迹般地出现在了他的跟前。
典韦,不可能是曹操的了,邹氏若是不再是张济的,真不知道日后如果再发生宛城之战,会是一番怎么样的故事呢。
听完邹洪的声泪俱下之后,曹聚有点沉默了,心里犹豫着,要不要出手相救,把邹氏从张济部下的手中救出来。
以前,这样的事情发生过不少,每一次曹聚都是勃然大怒,立即率领亲卫军前往,将人救回来,将那些兔崽子全都抓了,交给董卓处理。
但是,这一次曹聚突然犹豫起来,不禁让典韦和甘宁颇为不解,二人对视一眼,却是谁也没有出声相劝。
历史上,曹操与张绣之间,正是因为这个女人,而发生了太多的变化。
曹昂、曹安民和典韦之死,曹操岂能不怪在张绣身上,张绣降而复叛,叛后再降,在曹操这里岂能得好果子吃?
历史上,张绣是死于曹丕的羞辱,但实际呢,曹昂死,最受益的人就该是曹丕,二人又是同父异母,感情不会太深厚。所以,曹丕应该感谢张绣才是,但曹丕深知曹操痛恨张绣,却又不能明着把他怎么样。
于是,曹丕就代替曹操出手了,一方面是帮曹操达成了报仇的心愿,二是也向曹操表现出他对兄弟感情的看重,为他日后的太子地位打下一个基础。
如果,邹氏没有跟张济,宛城之战没有这个女人,曹操便可一战而下宛城,很多的事情就不用再发生了。
就算是我帮了孟德一个忙吧,想到这里,曹聚再也没有任何犹豫,立即让典韦召集亲卫军,出南门,准备将张济的那些部下拦下,将邹氏救出来。
典韦和甘宁有点纳闷,心中皆想,主公今天是怎么了,往日都是马上出兵救人,今个却是犹豫了一下才出兵救人的,莫非只是因为对方是张济的部下吗?可是,之前主公也不怕得罪李榷和郭汜等人,而张济排名却在第三位啊。
曹聚带着一百亲卫军从南门而出,沿着官道一直向南而去,果然在不到十里处就遇到了张济的部下,也是一百人。
见到曹聚率军而来,张济的部下哪里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为首的屯长暗叫一声不好,勉强打起精神,纵马上前,双拳一抱道:“末将见过曹驸马。”
曹聚目光在这一百人的身上扫过,发现不少士兵都提着头颅,那些头颅脖子里的血还往地上滴着,约莫有十几个。
除此之外,还有一匹马上,坐着一个双手被捆,嘴里被塞着布的白衣女子,衣服还算完整,但秀发却是糟乱不已。
距离有点远,曹聚看不清那个女子的长相,但远观的印象还是不错的,看来这个女子就是三国中有名的美女邹氏了。
邹洪也跟着一起来了,见了那些头颅,登时目眦欲裂,立即大声喝道:“驸马,就是他们,将我邹氏满门杀死,强抢侄女邹玉,还请驸马为小人做主。”
曹聚淡淡问道:“此人所言可为真?”
那个屯长没想到邹家竟然还有一个漏网之鱼,更是把曹聚给搬过来了,暗骂自己太不小心了,急忙说道:“驸马切莫要相信此人之言,此人一家皆为黄巾逆贼,我家将军得知消息,便派末将前往抓捕,奈何遭到顽强抵抗,末将奋勇杀死十几人,不想此人竟然逃脱,还在驸马跟前搬弄是非,实在可恶。”
将张济搬出来压孤吗?
曹聚眯了眯眼睛,心下冷笑,孤连李榷和郭汜都不怕,何惧一个张济,最不济日后不要那北地枪王张绣而已。
这个屯长也听说过曹聚不买李榷和郭汜的帐的事,在抬出张济的名字之后,心下依然忐忑,不时向曹聚望去。
曹聚冷笑一声道:“既然如此,汝可将那女子放过来,孤想听听其又是如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