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坚寿轻轻啜了一口茶,笑着说道:“第一,必须是来莺儿能看上眼之人。”
曹聚不禁哑然失笑道:“让青楼女子看上眼之人,岂非是入幕之宾也,后面三个条件自是不要也罢。”
“哪里。”皇甫坚寿摇了摇头道,“仓合,吾言之此看上眼之人,并非入幕之宾,乃是相貌端正,颇有风度,能让来莺儿姑娘首印象极佳也。”
“原来如此。”曹聚点了点头,心中暗想,可孟德相貌可不咋地,为何来莺儿的第一个条件会对她无效呢?
皇甫郦跟着解释道:“昔日,袁绍与袁术先后来过,但来莺儿姑娘却将袁公路拒之门外,后者虽然心中恼怒,却也不敢不从。”
袁术的长相,曹聚也是不敢恭维多少,比曹操强不了多少,但袁绍就不一样了,身材高大,相貌俊美,的确是一表人才。
皇甫坚寿又继续说道:“第二条件,此人必须品行端正,从无不良之名声。”
曹聚摇了摇头道:“从这一点足以看出,来莺儿乃刚烈女子,此一条件无异将小人之流尽皆得罪,明着看,实为不智也。然,从这一点便可看出来莺儿高风亮节,令人钦佩,此女虽在风尘之地,却出淤泥而不染也。”
“好一句出淤泥而不染,奴家来莺儿见过驸马和两位皇甫公子。”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声开门的声音,然后就是一个清脆如黄莺般的美妙声音传来。
曹聚转首看过去,一个白衣女子迈步走进房间,朝着三人的方向微微福了福身,然后站起身来。
不错,不错,曹聚见了来莺儿,登时眼睛一亮,难怪这来莺儿名头如此之大,的确是一个万中难选的大美人啊,丝毫不在公主刘慕之下,就算是气质上,也丝毫不输。
要知道,刘慕是公主,从小就养成了一种高高在上,圣洁无暇的气质,可来莺儿是青楼女子啊,按说在这种藏污纳垢的地方,不应该会有高雅的气质的,但偏偏来莺儿就有了这种气质。
尤其是,来莺儿今天这身纯白色的衣装,更是使得她像从天而降的仙女一般,圣洁无暇,让人生出敬仰之情。
曹聚笑着说道:“今日有幸见到来姑娘,孤不虚此行也,来姑娘不必拘礼。”
皇甫坚寿笑着说道:“来姑娘莫怪,汝来之时,吾正向仓合介绍来姑娘见客之规矩,刚刚说完第二个条件,莫不如剩下两个条件,由来姑娘亲口说给仓合,如何?”
来莺儿一边向房间里走去,一边笑着说道:“倒是让驸马见笑也,今日驸马驾临芳泽阁,实乃让芳泽阁蓬荜生辉,那些世俗条件,不言也罢。”
曹聚却不愿意,笑道:“从前二条件即可看出,来姑娘乃冰清玉洁之人,岂能跟世俗二字扯上关系?还请来姑娘亲口告之。”
来莺儿微微一笑道:“既然驸马好奇,奴家就恭敬不如从命也,这第三个条件乃为,对妻不好之人,奴家绝不会见。”
曹聚点了点头道:“言之有理,一个男人,若然对发妻不好,此人必乃完全贪色之人,所重者不过是来姑娘之美貌也,并非真心,是故,此等人不见也罢。”
来莺儿闻言不禁暗暗吃惊,仔细看了一下曹聚,暗想,不想这个男人的见解竟然完全跟我的初衷一样,此人必是重情重义之人,而非完全贪图美色之人也。
曹聚却不知道他的这个建议在来莺儿的心中引起了共鸣,他这是后世一夫一妻制的观念,又问道:“此三个条件乃能让来姑娘相见之条件也,但不知,若是想求来姑娘之歌舞,第四个条件为何也?”
来莺儿微微一笑道:“有才之人也。”
“噢。”曹聚闻言不禁点了点头道,“不知何为有才也?”
皇甫郦笑着说道:“当然是出口成章,下笔华丽,就如以前大将军府主薄陈孔璋之流也,颇得来姑娘青睐。”
来莺儿登时俏脸一红,急忙解释道:“子高公子误会也,奴家与孔璋先生,只是因才华而交友,并无其他也。”
皇甫郦点了点头,笑着问道:“我兄弟二人虽然见过来姑娘多次,但却无求歌舞资本,却不知今日可否凑驸马之薄面而有幸也?”
来莺儿点了点头道:“方才三娘曾有交待,驸马身份金贵,又深得洛阳民心,乃是世之好官,奴家自然不敢有任何刁难,如若不然,日后传出去,只怕奴家会被洛阳百姓骂个体无完肤也。”
皇甫郦大喜道:“妙,妙极也,今日我兄弟终于有幸听来姑娘之歌声,观来姑娘之舞姿也。”
但是,曹聚却是一摆手道:“不可,既然来姑娘立有规矩,便不可轻易破之,孤虽然当朝驸马,但在此刻却是一芳泽阁之客也,当遵从来姑娘之规矩。”
皇甫坚寿一愣,随即就气道:“仓合,汝这是何意,来姑娘已经放水,此乃良机,当从之,汝何苦在为难自己也?”
曹聚笑道:“此与行军打仗相同也,有能耐便可建功立业,升官发财,无本事可能就是含恨沙场,有去无回也。来姑娘,还请出题,孤且试之。”
来莺儿妙目一转,笑着说道:“既然如此,妾身便斗胆出题也。”
想了想,来莺儿说道:“不如作诗一首,以无题为题目,驸马以为如何?”
“好,好一个以无题为题目。”曹聚笑着说道,“此题颇有难度,孤需要思量一二,还请来姑娘稍等。”
说罢,曹聚站起身来,背负着双手,在房间里开始踱步起来。
皇甫郦和皇甫坚寿自幼熟读百书,但听了来莺儿这个题目之后,也不禁一起皱了皱眉头,这个题目的确有难度,看似无题,其实有题啊。
来莺儿也有点后悔了,万一曹聚做不出来,岂非是失了颜面,会不会使得曹聚面子上挂不住,恼羞成怒。
但,就在来莺儿准备换题的时候,曹聚忽然说道:“吾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