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董卓闻言大吃一惊,立即坐起身来,目瞪口呆地望着门口的那个军校,怒声问道,“消息可否有误?”
军校立即答道:“启禀主公,消息绝对可靠。”
李儒快速来到门口,将军校手中的信封接过来,拆开火漆,将信函取出来,递给了董卓。
董卓接过来一看,脸色登时阴沉得厉害,嘴里一个字一个字地崩出几个名字来:“袁绍、袁术、韩馥、孔伷、刘岱、王匡、张邈、张超、桥瑁、袁遗、鲍信,那袁绍竟然是关东联军盟主,自号车骑将军,哇呀呀,真是气煞孤也。”
董卓的心情登时变得糟透了,一巴掌将就近的一个侍女打翻在地,怒声吼道:“滚,全都滚出去。”
几个侍女全都吓坏了,那个挨打的侍女更是第一个就跑了出去,门口的军校也是呆了一下之后,也悄悄退了下去。
只有李儒没走,更是神情自若,似乎根本没把刚才的那个消息当成回事。
董卓背着手在房间里走了一会儿,忽然想起李儒,转首一看,见其正笑眯眯的,登时就气不打一处来,喝道:“文优,关东诸侯谋反,汝竟然还能笑得出来?”
李儒微微一笑道:“岳父大人,此乃好事一桩,为何不让小婿笑也?”
董卓素知李儒足智多谋,闻言一愣,问道:“文优,此言何意?”
李儒答道:“岳父大人麾下兵多将广,实力之强,举国上下无有能及者。然,在此强大背后,却也埋藏着些许隐患,不可不防。”
董卓问道:“孤已经是太尉之尊,掌管天下兵马,麾下兵马更是皆是心腹,有何隐患?”
“非也,岳父大人,此乃表面之相也。”李儒捋了捋颌下短须,嘿嘿笑道,“岳父大人麾下兵马和大将,分为三个派系,分别为凉州派系、并州派系与洛阳派系,凉州派系为首者乃是李榷与郭汜两位将军,并州派系为首者乃奉先将军,洛阳派系为首者自然是驸马曹聚也。”
“李榷郭汜等诸位将军,跟随岳父大人日久,更是岳父大人真正心腹,对吕布和曹聚颇为排外,尤其是对曹聚,几乎势如水火,而又因为曾败于吕布,心中颇为不爽。曹聚与丁建阳交厚,吕布背叛丁建阳,自然被曹聚所不齿,此二者关系亦差。”
“因此,岳父大人麾下三股实力,彼此掣肘,若是在太平中日久,自会免不得摩擦与碰撞,到时候,只会让岳父大人为难……”
不等李儒把话说完,董卓就立即点了点头道:“言之有理,眼下孤就很为难也,只是,关东诸侯造反与此有何关系也?”
“当然有关。”李儒微微一笑道,“关东诸侯,莫过于袁氏兄弟、鲍信、刘岱、张邈等人而已,这些人多为年轻人,彼此不服,互为掣肘,难成大器。而且,这些诸侯,有南有北,绝不可能汇聚一地。”
“如此一来,岳父大人便可分派将领迎敌,以军功而论,待关东诸侯平定之日,亦是岳父大人麾下三派能相互交融之时也。尤其是,一旦有仗可打,李榷郭汜等诸位将军自然就不会再对司隶百姓涂炭也。”
“哈哈哈哈……”听李儒这么一分析,董卓立即就大笑起来,“然也,文优之言甚是也,便如那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也。”
笑罢,董卓忽然脸色一变,恶狠狠道:“只是,在孤发兵迎敌之前,须得先行诛杀二人,方可泄孤心头之恨也。”
李儒一愣,随即就明白过来,问道:“莫非是周瑟、伍琼二人?”
董卓咬牙切齿道:“正是此二贼,当初他二人劝孤收纳名望和平息反对,重新任用党人,孤这才将袁绍等人一一分封,却不想袁绍等人竟敢起兵造反,那周瑟与伍琼二人怎能无有参与,此二贼必杀不可。”
就在这时,忽然又来了一个军校呈上军情,说是牛辅以兵三万征讨伐河东白波军大败,登时让董卓和李儒都大吃一惊。
牛辅和李儒是董卓的两个女婿,二人一文一武,深得董卓的器重。
在董卓麾下诸将中,虽然李榷、郭汜、樊稠和张济号称董卓麾下四猛将,但真正让董卓器重的,却是牛辅、徐荣和胡轸三人,尤其是牛辅,最得董卓信任。
李儒皱了皱眉头,说道:“岳父大人,元佐兵败,不可等闲视之,当再派重兵前往,以免白波军与关东军东西呼应,两面夹攻也。”
董卓点了点头道:“孤亦有此担心也,不如派胡轸为将,率军两万前往助之,何如?”
李儒立即摆手道:“不可,岳父大人,元佐乃是帅才,不可再派帅才前往,只需派张济和樊稠两位将军率军两万前往即可,至于胡轸将军,自然用之对抗关东联军也。”
“如此甚好。”董卓点了点头道,“孤听说江东猛虎孙坚依附袁公路麾下,此番关东诸侯起兵,孙坚自会前往,孤不忌惮袁氏兄弟等诸人,唯独忌惮江东猛虎也。”
李儒微微一笑道:“关东诸侯人心不齐,纵然有千军万马亦不足为惧也,那孙坚再如何勇猛,亦只一人之力也,不能成事。岳父大人可派胡轸为帅,吕布副之,必可击败孙坚也。”
顿了顿,李儒又说道:“至于袁绍等人,主公可派曹聚为帅,统军前往敌之。”
董卓一愣,问道:“以曹聚敌关东联军,安知其不会突生反心,与之合兵,围攻洛阳也?”
李儒微微一笑道:“此事易耳,莫非岳父大人不记得小婿所言那第三计乎,那曹聚岂敢再有二心也。”
“哈哈哈哈……”董卓听了,登时大笑起来,伸出大拇指夸赞道,“孤确实忘也,有文优此计,曹仓合必为孤所用也。”
李儒微微一笑道:“徐荣将军所去已有不少时日,估计亦快返回也。”
待到李儒离开之后,董卓的嘴角忽然挂上一丝狠毒的笑容:“嘿嘿,袁本初,汝袁家满门皆在孤之掌控下,汝竟然敢挑头造反,孤岂能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