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进刚出北宫的大门,袁绍和袁术就立即就迎了上去,问道:“大将军,太后可是已经答应了?”
“唉。”何进摇了摇头,愤愤不平道,“太后不许。”
“这……”袁绍一呆,他比何进的思路要清醒多了,知道外戚和宦官之间是一山不容二虎的关系,立即就恶狠狠道,“大将军,不若大将军马上下令,让卑职等人率军闯入宫中,将张让等人就地格杀,大将军跟太后是兄妹,想来太后是不会怪罪大将军的。”
“……”何进没想到袁绍竟然能出这么一个主意,登时呆了呆,仔细想了想,轻轻摇了摇头道,“不妥,此计不妥啊,无诏而闯宫杀宦官,天下人将如何看待孤也?”
袁术建议道:“大将军,不若由卑职找几个刺客,深夜入宫,将张让等人神不知鬼不觉杀死,如何?”
何进想了想,又摇了摇头道:“太明显了,张让等人足足十人之多,旁人不死,皆死他们十人,天下人谁会不知道此事乃孤所为,,皇上和太后也会忌惮于孤的。”
这也行,那也不行,袁绍真想一刀将这个可恶的胖子宰了,自己做大将军,立即提兵进宫,将嘴上没毛的家伙们全都宰了。
此刻的袁绍还很年轻,容易冲动,事实上在历史上何进被诛之后,他找到了良机,也真是提兵入宫,将嘴上没毛的人全都杀了,逼着一些不是太监的人只能脱裤子以示清白,而那些被他杀死太监中,也有很大一部分是好人。
袁绍暗想,何进忌惮太后,看来要让他下令清缴张让等人,不太可能,那就只能使最后一招了:“大将军,卑职还有一个办法,可比避免此节。”
何进立即问道:“本初可速速讲来。”
袁绍说道:“大将军可诏书一封,让外地将领提兵入京,震慑太后,甚至于,可假借外地将领之首,诛杀张让等人,然后大将军事后再行对那人进行降旨处理,等此事过了之后,再找机会给他官复原职,或者是提拔一二,大事可成也。”
何进大喜道:“此计甚妙啊,雍州牧董卓乃孤之心腹,麾下西凉骑兵雄壮威武,战力不凡,可使他进京。”
董卓?
袁绍对那个不太知礼数的董胖子显然印象不好,皱了皱眉头,说道:“大将军,若是那董卓万一起了异心……”
何进一愣,想想袁绍的话也有道理,说道:“那就让并州牧丁原也一并带兵入京,此二人昔年曾有矛盾,能够互相牵制,不足为虑也。”
袁绍想了想,觉得这样也比较稳妥,便赞同了何进的方法,于是,何进回到府中之后便立即手书两封,派出飞骑,分别给董卓和丁原送信去了。
而张让等人离开长乐宫之后,也一并去了张让的住处,开始商议起阴谋来。
张让森冷的目光望着另外九人,阴森森说道:“派人行刺皇上,是诛九族的大罪,此事万万不可泄露,否则的话,咱们十个人谁也跑不掉。”
赵忠说道:“莫非是渠穆熬不过酷刑,没有按照计划行事?”
“不会。”张让摇了摇头道,“渠穆是个孝子,他父母全在我手中,他绝对不会改口供的,今日之事,十之八九是何进猜测耳。”
段珪说道:“即便如此,那何进视我等如恶瘤,欲斩之而后快,咱们不可被动防守,当主动出击,斩杀何进才是。”
张让叹了口气道:“光武之后,太后临朝,大将军执政,从和帝时期就开始了,每一次的大将军都是死于宦官之手,只不过,何进这个不一样啊,他是皇上的亲舅舅,一旦皇上年长,他势必会归政于皇上,皇上岂能为难于他,但咱们就危险了。”
郭胜说道:“那董重……”
张让冷笑道:“渠穆招供董重为幕后之人,后者又得了咱们假冒何进写给他部下将领的书信,其必反无疑,但是,董重是靠关系才当上骠骑将军的,麾下又无能征善战之士,如何会是何进等人的对手,败亡只是早晚,此人只是咱们削弱何进实力的一个工具而已,是除不掉何进的。”
夏恽嘿嘿笑道:“想杀何进,又有何难,只需就之骗入宫来,四五羽林就可成事,只是,何进死后,须得迅速将洛阳局势掌控,选一个替代何进控制兵权且又能受咱们控制之人,估计张公公已经有人选了吧。”
张让眼神中闪过一丝赞赏的光芒,嘿嘿笑道:“不错,这个人虽然能力一般,却是太后胞弟,其性又贪婪之极,很容易受咱们控制。”
“何苗?”除了早就知情的赵忠和已经猜到的夏恽之外,其余七人立即都是眼睛一亮,不错,车骑将军何苗的确是最佳人选,尤其是,何苗与何太后的另外一个胞妹是张让的养子张奉之妻。
张让正色说道:“当下之急,就是离间太后与何进的关系,只有如此,当何进被诛之后,太后才不会怪罪咱们。”
夏恽笑着说道:“此事不难,当在一人身上耳。”
“噢。”张让不动声色问道,“在何人身上啊?”
夏恽阴森森笑道:“驸马曹聚。”
张让立即就哈哈大笑道:“好,说的很好,就是曹聚,太后与何进反目,就在此人身上,一旦他们反目,咱们就可以下手了。”
赵忠也桀桀怪笑道:“董重兵乱,势必祸引太皇太后,以何氏兄妹做法,必然容不得太皇太后,而曹聚的老师皇甫嵩素以忠义标榜,岂能坐视,只会连累曹聚,而那曹聚是太后的入幕之宾,太后自然就……”
张让立即脸色一变,喝道:“太后跟曹聚的关系,只有咱们十人知道,万不可泄露分毫,否则的话,一旦传到太后耳中,咱们就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了。”
想想曹聚的厉害,以及他麾下的几员猛将,赵忠等人立即心下一紧,立即都答应下来,甚至于在张让跟前发了誓,绝不告诉任何人。
外戚和宦官,向来水火不容,虽然当朝情况稍有不同,但火拼之势在所难免,就看哪一方能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