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已经是戌时三刻了,对于正常人家而言,已经早早上床睡觉了,但是,对于固守一个山寨的黄巾贼而言,绝对是不可能睡这么早的。
北山的防备的确很严密,沿着陡峭的山势,几乎是每隔一两百步就有一个哨岗,分左右错开五十步,哨岗上的火把足以能将临近两个哨岗之间照得通亮。
曹聚皱了皱眉头,看来要想瞒过所有哨岗的耳目,偷偷地上山,的确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但事已至此,他已经没有退路。
上山的路只有一条,山路两旁就是悬崖峭壁了,曹聚来到右边,向下望了望,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
曹聚前世不但是骑术冠军,更是一个攀山爱好者,更是经常玩夜攀,只不过那时候是需要系上安全带的。
这里距离第一个哨岗是一百一十多步,曹聚一咬牙,将朴刀插在腰上,慢慢地从山路右边向下攀去。
嘿,突出的岩石很多,大大减少了攀沿的难度,曹聚大喜,却也不敢大意,毕竟身后就可能是万丈悬崖,一旦失手或者失足,肯定粉身碎骨。
一百一十步远,曹聚足足用了一盏茶的功夫才攀沿到哨岗处,暗暗松了一口气,一个翻身上来,发现这个黄巾贼正靠在墙上打着瞌睡。
嘿,生活太安逸了吧,竟然没有任何的警惕性,曹聚冷笑一声,悄无声息地钻进哨岗,一刀毙命。
嘿,杀人对曹聚而言,已经不算什么了,他擦了擦朴刀上的血,眼神中多了几分冷酷之色。
第一步成功,曹聚心下稍稍松了一口气,伸手将插在墙上的火把取下来,扔在脚下,一脚踩灭。
马上,最近的一个哨岗里的黄巾贼立即奇怪了,大声向这边喊着:“阿毛,怎么回事,你的火把怎么会灭了?”
但是,没有任何回音,那个黄巾贼便举着火把,提着朴刀,向曹聚这边走过来,一边走,一边喊:“阿毛,发生什么事情了,快说话。”
再往上一个哨岗的黄巾贼也发觉了这边的异状,跟着喊道:“大刘,阿毛怎么了,他的火把怎么灭了?”
大刘立即回应道:“我也不知道,正过去看呢,老张,你们小心点,万一这边有什么情况了,就马上敲钟。”
老张立即就一口答应下来,看着大刘的身影慢慢淡出了他的视线,来到阿毛那个哨岗旁边。
大刘很谨慎,慢慢地靠近哨岗,没有直接进门,而是先站在门口五步远的地方,用火把耀了耀,看到“阿毛”竟然靠在墙边,背对着哨岗门的方向,人事不省。
“阿毛,你怎么了?”大刘立即就快步走进去,用手去抓“阿毛”的肩膀,却忽然嗅到了一股血腥味,立即暗叫一声不好。
但是,已经太迟了,曹聚立即一个翻身,左手成爪,一把抓在了大刘的脖子上,内力一吐,只听“咔嚓”一声,便将大刘的脖子抓断了。
随即,曹聚接住从大刘手中掉落的火把,将自己所在这个哨岗的火把点亮,来到哨岗门口,大声喊道:“老张,阿毛病了,我送他上山,你辛苦一下。”
曹聚的口技是一流的,喊出来的声音虽然很大,却跟大刘的声音一模一样,老张当然不会起任何疑心,立即答应道:“好,大刘,你把阿毛送上去吧,这边有我们几个兄弟呢。”
曹聚心下暗暗得意,这是曹聚第二次施展口技的绝技,效果依然是那么完美,不然的话,他就只能马上逃下山去,或者硬着头皮以张角徒弟的身份去见山寨的首领了。
马上,曹聚就将第二个火把熄灭,架着大刘,低着头,向山上走去。
有太平黄龙功,曹聚的力气不小,架着一个死人竟然并不怎么费力气,在经过老张哨岗的时候,没有露出任何破绽。
一路上,没有人阻拦,刚才曹聚的喊声不小,上面所有哨岗都知道阿毛病了,大刘要带他上山看病。
一边上山,一边查看两边的情况,曹聚不禁暗暗心惊,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北山,单单是山路上的哨岗,竟然有十六个之多,再加上山路两边的悬崖峭壁,绝对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官军若来围剿,兵马不会少了,消息肯定会被这里的黄巾贼知道,提前做好准备。这条山路并行只能同时通过五六个人,任由千军万马,也只能在后面望山兴叹,除非内外夹攻。
过了最后一个哨岗,入眼的就是一片平坦的山势,但是,在这片山势的跟前,却是有一个高大的山门,全部用石头堆砌起来的,竟然比曹家堡的堡门高大许多。
山门分为上中下三层,下层全都是密密麻麻的垛口,是弓箭兵用来对敌的口,中层是枪兵的用武之地,最上层则是滚木巨石,以及油锅。
因为上山的路是斜的,滚木巨石的威力就多了一倍不止,而且,顺利进入山门之后,曹聚更是惊讶地发现,山门之后还有两排巨大的投石车,这样的前后配合,难怪谯郡校尉率军两千攻打北山,都无功而返。
再往里,防备就简单多了,只不过是偶尔经过的巡逻队在山寨中不停地巡视着。
来到一个偏僻之地,曹聚将阿毛的尸体扔下,低着头向里面走去。
经过一片花丛之地,就是一排排的房舍了,曹聚已经能够嗅到酒菜的香味了,而且,这里还有一些端菜的丫鬟来回穿梭着,四周的守卫也骤然间增加了不少。
“哈哈哈哈……”一阵豪放的大笑声传了过来,“大哥,此次进攻曹家堡虽然略有失利,损失了几个兄弟,却也杀了他们护堡兵十几个,而且,抢回来的那个娘们绝对是极品啊,比以前抢过来的所有女人都水灵,正好可以给大哥做压寨夫人。”
看来,邢寡妇暂时安然无恙,曹聚暗暗放心一些,四下看看,从这边绕了过去,向山寨的更深处走去,一般而言,内宅都会在最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