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源来到宗祠,显示查看了一下那两个郡兵的尸体,心下暗暗吃惊,这两人全都是被一刀毙命的,凶手的武功绝不在他之下。
再查看两个郡兵的遗物,朴刀没了,身上又是身无分,李源立即心下一动,喊来自己的亲兵,低声吩咐了一下。
随即,在李源的命令下,曹奇将整个曹家堡的男女老少全都集中在了宗祠前面的空地上,而李源带来的郡兵则是跟曹家堡的护堡兵一起,分成十个小队,开始在整个曹家堡里搜查起来。
顿时,曹家堡立即就鸡飞狗跳起来,十个小队开始对曹家堡的每家每户进行搜查,李源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失踪的两把朴刀。
邢寡妇自然也来到了宗祠前的空地上,她距离曹聚并不远,只隔了五六个人,而曹聚也看到了她,朝她眨了眨眼睛。
邢寡妇本来心里很害怕,但见到曹聚一点也不害怕,心情也不再紧张了。
李源当然也看到了人群中的曹聚,眼神中闪过一抹杀机,却是一闪而逝,心里盘算着,该如何将曹聚认定为杀人凶手。
眼珠一转,李源立即又将曹五和曹六喊过来,让他们将昨天晚上的经过讲一遍。
曹奇在知道李源来到之后,就让曹仑给曹五和曹六带了一套说辞,跟昨晚二人的交待,不太一样,略去了邢寡妇家里的经过。但是,谁想到这两个家伙一见到李源,就心里害怕,竟然将真实的情况讲了出来。
“噢。”李源听完了曹五和曹六兄弟二人的讲述,李源眯缝着眼睛,转首向曹奇问道,“曹堡长,看来邢氏在本案中很关键啊,曹堡长把她喊过来吧,本军侯要当面问她几个问题。”
李源的声音不小,邢寡妇听得清清楚楚,脸色瞬间大变,本能地转首向曹聚看过去,后者向她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害怕。
邢寡妇从人群中走上前,登时让李源眼睛一亮,心中暗想,不错,不错,许松没说错,这个邢寡妇果然天生丽质,就她这相貌,谯城之中恐怕也只有许松看上的田家二丫头才能相比啊,嘿嘿,老子一定要把她弄到手。
待到邢寡妇来到近前,李源一边上下打量着她,一边笑眯眯问道:“曹邢氏,刚才听曹五和曹六所言,此案与你有所牵涉,但你也莫怕,只需将昨晚发生的事情如实讲一遍,本军侯自会断你与此案是否有关。”
“是。”邢寡妇是个聪明女人,从人群中上前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就按照曹聚的思路讲述这件事情。
邢寡妇想了想,缓缓说道:“军侯大人,奴家嫁入曹家堡不久,奴家的丈夫就因病去世,奴家也就守了寡,更是因为不得婆婆喜欢,单独一人住在村口。”
“记得是两个月前的一天夜里,奴家已经休息,但窗户忽然被一阵风吹来,然后,奴家的亡夫就出现在了奴家的卧房之中。当时奴家吓得要死,但奴家的亡夫却没有任何恶意,而是心念奴家一人孤单,特意来陪奴家的。”
“后来,每隔三天,奴家的亡夫就会来陪奴家一次,直到前几天,奴家的丈夫突然告诉奴家,他在地府当了小吏,有一定的权利,不但不需要投胎了,更是可以天天晚上过来陪奴家。昨晚的事情,刚才曹五和曹六都说过了,奴家也就不再多说了。”
邢寡妇跟曹五和曹六的讲述,合在一起并无丝毫破绽,别说曹家堡的人了,就算是李源带过来的亲兵,也都觉得心底直冒寒气。
听完了邢寡妇的讲述,李源眯缝着眼睛,一边打量着邢寡妇,一边琢磨着什么。
邢寡妇被李源看得心里直发毛,第一次经历这种场合的她,只觉得双腿发软,脊梁后面已经都是汗了。
曹聚眼神中闪烁着怒火,更是精光闪闪,心中暗想,这个李源果然不容易对付,竟然用这种卑鄙的方法对阿瑛施压,希望阿瑛能够扛过去。
好一会儿,李源才将目光从邢寡妇的身上收回来,哼了一声道:“曹邢氏,你觉得你跟曹五和曹六事先商量好的说辞,就能欺瞒本军侯了吗?哼,亡夫的鬼混再现,还能跟你幽会,无影无踪,你当本军侯是傻子不成?”
邢寡妇一惊,本能喊道:“军侯大人,奴家所说句句属实,并无半点虚言,还请军侯大人明鉴。”
“哼。”李源冷哼一声道,“曹邢氏,照你跟曹五和曹六所说,昨晚杀死本军侯手下两个士兵的,就是那已死的曹栋了吗?”
邢寡妇没有吭声,转首望向曹五和曹六,后者立即说道:“是,是,是,军侯大人,昨晚我兄弟二人亲眼所见,的确是曹栋杀死了两位军爷。”
“无稽之谈。”李源怒喝道,“曹奇,你们曹家堡杀我郡兵,掩盖事实,竟然想以什么鬼魂之说骗过本军侯,实在可恶,来人,给我将曹邢氏和曹五、曹六全都拿下,回去严刑拷问。”
曹五和曹六大惊,立即就“扑通”一声跪在李源的跟前,急声说道:“军侯大人,草民兄弟二人所言句句属实啊,而且,是许家二少爷和军侯大人让草民兄弟二人去绑架邢寡妇,交给那两位前来接应的军爷的。”
李源将三人捉回去,目的其实在邢寡妇一人身上,曹五和曹六只是陪衬而已,没想到这两个蠢蛋竟然看不懂李源的意思,一下子把实话说出来了。
“放屁。”李源又惊又怒,忍不住爆了粗口,怒喝道,“曹五,曹六,你二人不但诬陷许松,竟然连本军侯也一并栽赃,本军侯岂能饶过你们,来人,先将曹五和曹六拿下,还有邢寡妇,一并拿下,带回去严刑拷问一番。”
“是。”李源身后八个亲兵中的四个立即应了一声,走上前来,准备将曹五三人拿下。
就在这时,人群中忽然传来一声曹聚的大喊:“且慢,李军侯如此断案,草民曹聚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