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栓开了,曹聚深吸一口气,稳了一下神,蹑手蹑脚地进了房屋。

太平黄龙功还没有突破第一重,曹聚的眼力跟正常人没什么区别,黑夜中也是什么都看不到。

曹聚忽然感觉到有不妥了,黑灯瞎火的,想要在邢寡妇的住处找到一把斧子,简直跟大海捞针一样啊。

奶奶的,曹聚有点无奈,来都来了,总不能再离开吧,已经开了邢寡妇的房门,只能硬着头皮找下去,大不了找到天亮。

幸好,曹聚对邢寡妇家里的情况很了解,从正厅开始,一点一点地找起来。

正堂没有,曹聚就去了右边的储藏室,也没找到。

不会是厨房吧,曹聚挠了挠头,便退出了堂屋,去了厨房和柴房,但是,又一刻钟的时间过去了,曹聚再次一无所获。

肯定不会扔在院子里,邢寡妇的住处就一间房子没有被找过了,就是邢寡妇的卧房。

曹聚喃喃自语道:“邢寡妇不会把斧子藏在自己的卧房吧,唔,有可能,她已经知道是那斧子是我的,我又经常过来串门,所以就把斧子藏在我就去过一次的卧房里了。”

再次回到堂屋,曹聚心中暗想,嘿嘿,邢寡妇,虽然我就去过你的卧房一次,但却已经记住你卧房的房间布局,找斧子一样轻松。

来到邢寡妇的卧房门口,深吸一口气,更加蹑手蹑脚,慢慢走了进去。

但是,就在曹聚的前脚刚刚走进邢寡妇的卧房,忽然听到“噌”的一声,随即就是一阵光亮,曹聚的眼中清晰地出现了邢寡妇的身影,她擦着了火石,点燃了油灯。

“你……”曹聚完全惊呆了,望着邢寡妇,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邢寡妇点亮了油灯,坐在桌子旁边,娇笑道:“阿聚,你这么晚来奴家的家里,是来找斧子的吧?”

“……”这话,曹聚几乎没法回答了,可又没办法逃走,只得尴尬一笑,问道,“阿瑛,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啊?”

邢寡妇笑着说道:“本来已经睡了,但却听到有人进来了,所以奴家就醒了,本想看看是哪一个不长眼的小毛贼敢来奴家的家里,狠狠给他一斧子,没想到竟然是阿聚你。”

曹聚看了一下桌子上,他的斧子不正是静悄悄地躺着的嘛,暗想,邢寡妇太聪明了,竟然猜到我会晚上来偷斧子,故意等着我,这下想否认都不可能了。

邢寡妇又风情万种地瞄了曹聚一眼,淡淡问道:“阿聚,既然事情已经明白了,你就该跟奴家说说,为何要偷看奴家洗澡,究竟看到了多少了吧?”

果然还是老问题,曹聚嘿嘿笑道:“阿瑛,是这样的,中午呢,我看狗蛋他们骑在泥墙上看什么,问了之后才知道你在洗澡,所以呢,我就把他们都赶走了,却又担心有别人再来,于是就守在你的门口,充当护花使者,没想到被你误会了。”

“咯咯咯咯……”听了曹聚的满口胡说八道,邢寡妇忍不住笑得花枝乱颤,风情万种,不禁又让曹聚眼睛一亮,嗓子一干,咽了一口吐沫。

“护花使者,护花使者。”邢寡妇笑罢,喃喃念了两遍第一次听说的这个词,娇笑道,“阿聚,你没上过学,竟然能说出如此奇妙的词语,奴家觉得你越来越有趣了。”

曹聚笑着说道:“事情就是这样了,阿瑛,时间不早了,你快把斧子还给我,我也该回去睡觉了,明天中午,我给你送来一担柴,怎么样?”

邢寡妇咯咯笑道:“你以前答应奴家的,每三天给奴家送一担柴,奴家一个人做饭,用的柴不多,柴房里已经堆积了一大半了。”

曹聚挠了挠头,从怀里掏出那枚发钗,来到邢寡妇的跟前,笑着说道:“阿瑛,我今天下午进城送柴,给你买了一枚发钗。”

邢寡妇立即眼睛一亮,从曹聚手中接过发钗,一脸惊喜道:“阿聚,你真是给奴家买的吗?”

见邢寡妇很喜欢,曹聚也是本心高兴,笑着说道:“当然了,不然我会买给谁啊。”

“你小妹曹莹呢?”

“我几天前刚给她买过一个。”

邢寡妇一边把玩着发钗,一边似笑非笑道:“阿聚,奴家出嫁之前,奴家的娘曾经教给奴家一个道理,好像叫做,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

“……”曹聚翻了翻白眼,暗想,坏了,发钗送出去了,不但没落到好处,反倒是被说成非奸即盗了。

没办法,曹聚只得装糊涂,笑着说道:“阿瑛,事情的经过就是那样,时间不早了,你快把斧子还给我吧,我明天一早还得上山砍柴呢。”

邢寡妇却不放曹聚的学,笑着问道:“阿聚,你还没告诉奴家,你为何要给奴家买发钗呢,你是不是喜欢上奴家了?”

“……”曹聚有点站不住了,邢寡妇的这个问题比上一个还要犀利,更是让他无法回答,是与否的答案都不太合适。

“嘻嘻”,邢寡妇见曹聚再尴尬,不禁嘻嘻一笑道,“阿聚,看你紧张的,奴家知道,你给奴家买发钗,心里有奴家,嗯,这样吧,阿聚,俗话说,拿人手短,吃人嘴短,看在这枚发钗的份上,我把斧子先借给你用着,好不好?”

借?

曹聚呆了呆,看来斧子真是要不回来了,嗯,借就借吧,总也好过明天上山砍柴,连把斧子都没有吧。

点了点头,曹聚说道:“行,阿瑛,我就先借你的斧子用着。”

邢寡妇的眼神中闪过一抹狡黠的神色,一闪而逝,曹聚没看到,却听邢寡妇又说道:“既然是借,就该有利息吧,阿聚。”

利息,曹聚翻了翻白眼,问道:“阿瑛,你说吧,利息怎么算?”

“很简单啊,奴家……”就在邢寡妇刚刚说出这六个字的时候,曹聚忽然上前一步,“噗”的一口,将油灯吹灭了。

“啊……”房间里一下子就完全黑了,邢寡妇吓了一跳,本能地站起身来,颤声道,“阿…阿聚,你…你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