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魂不定地走出了医馆,街道两旁贩卖货物的呐喊声起此彼伏,孙晋江怔怔地走着,被人撞了一下却也不在意,只是看了一眼那女子一眼又继续向前走。

他来的时候匆忙,从牛家村一直跑到这小镇来尚不知觉时间,如今心绪不宁脚步涣散才发现牛家村原来距离这小镇颇是一段距离。

“小娘子,这可是你的手帕?”

肩头被人拍了一下,孙晋江回过头去,看到似乎有些眼熟的女子,接着眼前白晃晃的一片,顿时不能呼吸了。

“唔……唔……”

得手了的女人连忙招手,一个彪形大汉顿时现身,看着昏厥过去的孙晋江道,“红姐果然好眼力,这下子咱们可是能给万妈妈交差了。”

大汉伸手往孙晋江脸上一摸,只觉得手下一片滑腻,比自己清风楼的那几个相好可是手感好多了,他刚想要继续吃豆腐,却被那红姐打了一下手背。

“这个,也得等那些大爷们玩腻了才轮的上你。”

大汉悻悻一笑,低头说是,心底里却是打定主意要先尝尝这小妇人的滋味。清风楼里管教不听话的姑娘、小倌儿的手段多得是,这小妇人要真是三贞九烈的话,回头万妈妈可不就得要自己帮忙管教管教了吗?

红姐也是清风楼的老人了,自然知道大汉那点心思,只是她也不揭破,看着马车疾驰而来,便指挥着大汉抱着孙晋江进了马车,绝尘而去,小道之上扬起一阵灰尘,只呛得路人骂街。

路人乃是一老一小两人,小的那个指着马车骂了良久,直到马车不见了踪影这才吐了一口唾沫道,“不知道的还以为赶丧呢。”

老的那个道,“嗯。”

小的那个不以为意,继续方才的话题道,“师父你说穆公子这娘子真是奇怪,着急上火的要徒儿去请师父给她相公看病,自己如今却没了踪影。”

老的那个道,“嗯。”

小学徒拿捏不准老大夫究竟是啥意思,不过想起方才不由扯着老大夫的衣袖道,“师父,改明儿得让那穆公子给你送块匾,你看他都瞎了你都把他治好了,简直是神医在世,扁鹊重生,华佗附体呀!”

小学徒的敬仰之情如高山之水绵绵不绝,老大夫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回头望去,牛家村已经远了。

“太好了,穆兄弟你能看得到实在是太好了。”

牛大壮搓着手,这话已经说了好几遍了,他犹是不知。

杜慎点了点头,“有劳牛大哥了,只是为何不见我家娘子?”

不知道为何,杜慎忽然想知道,自己救了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那日在码头上只是遥遥看到一身青色衣裙飞舞,他不知为何魔怔了似的便入水救人。尽管,他不识水性。

只是杜慎没想到,救人不假,最后却还是把自己搭了进去。就算是将养了几日,这背后伤口虽是结痂了,却还是有些发痒。

就好像他家“小娘子”的声音,让人听着心头痒痒的,就像是被羽毛扫过了心头,小猫的爪子轻轻挠过了手心一般。想到这里,杜慎越发想知道了,自己的这个小娘子,究竟是何样貌。

牛大壮闻言,也是急了起来,“是呀,大妹子出去那么久,怎么还没回来?”

牛大嫂是个眼尖心细的,见状连忙拉着她家那口子出去,“穆兄弟你刚好,先歇着,我和你大哥去找找大妹子。”

杜慎站在那里,目送牛家两口子离开,他根本不曾见过他家小娘子,怕是就算看到了也是对面相逢不相识,又何必去平添这份尴尬呢?

杜慎却不曾料到,自己再见孙晋江却已是半个月之后了,而彼时他并未认出孙晋江,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孙晋江迷迷蒙蒙醒过来的时候,马车还未到清风楼。

“红姐,过会儿兄弟就指望你在万妈妈面前美言几句了。”

红姐嗔了他一眼,“呸,刘全儿你何时把我放在眼里过?”

大汉伸手告饶,慢慢饶到了红姐胸前,“是红姐你仙女似的人物,兄弟不敢高攀。”

红姐知道他甜言蜜语,都是摸爬滚打了那么些年的人,什么样的人没经历过?她要是仙女,那万妈妈岂不是成了王母娘娘?她刚想要打开刘全儿那手,却不想他手竟是向下摸了几分,一下子就戳中了正点,顿时呵斥变成了娇呼,马车内顿时变了景象。

孙晋江懵了!

这,这是上演的哪一出?

宫里头也有太监与宫女对食一说,不过俗话说得好: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的人。这人无论男人也好,女人也罢,唯一的主子便是皇宫里的皇帝。

幸好当今天子是个喜新厌旧的,就算是宫女也得是年轻漂亮的伺候,老了没姿色的统统都放不在眼里,干脆赏了几对对食的。

当年他也是能有这机会的,甚至有几个宫女提前跟自己打好了招呼。可惜孙晋江没了下面的那零件,根本就没这心情。再说,那些宫女身份也不是那么一清二白的,背后哪没有个主子?孙晋江只想在净身房混个终老,却不料老是老了,就是没终。

如今,这两人要在自己面前上演活春宫?孙晋江闭上了眼睛,这一下只觉得马车里的声音越来越大,好在紧要关头,马车停了。

红姐和刘全儿正在兴头上,却不料马车竟是已经到了,顿时刘全儿脸色难看,红姐也是面色潮红,声音细如蚊蚋,“晚上去找我。”

马车外已经响起了声音,“给我看看是个什么模样。”

装死谁不会呀,混过皇宫的人还能在这小阴沟里翻船了不成?孙晋江眼皮子都不动一下,任由着红姐何刘全儿把自己架了出去。

“倒是还不错,辛苦你们了,下去好生歇着吧。”

万妈妈历来大方,刘全儿得了赏银忙不迭的下去了,倒是红姐,心里有些忐忑,小心地跟在万妈妈身后。

“这清风楼偌大的产业,等我百年之后也不知还能有多少。”

万妈妈无意的一句,红姐眼中顿时一亮,“妈妈风华正茂,清风楼定会日益昌盛的。”

伸手捉住了红姐的下巴,万妈妈冷笑一声,“我清风楼向来是规规矩矩的,否则早就没了立足之地。红姐儿你当年也是名扬京城的花魁,可别让猪油蒙了眼!”

红姐只觉得下巴生疼,可是听到最后一句脸色瞬间惨白,“妈妈,我……”当年名动京城的红莲娘子,早已经成了她午夜梦回的梦魇。

“那小妇人倒是姿色不错,好好□□一番,回头你手下也有可用之兵。红莲,这是妈妈最后一次帮你,否则,可别怪我不尽情谊!”

红姐脸色瞬间三变,最后点了点头,未曾抬头看万妈妈,“红莲知道了。”

万妈妈无声一叹,心底里却不知为何涌现些许凉意,这清风楼怕是终究要毁在她手上了。逼良为娼,她到底还是坏了那规矩。

万妈妈与红姐的一番谈话旁人无从知晓,是夜,刘全儿趁着夜色踏入红姐的房间,看着红绫被子下露出的雪白香肩只觉得气血上蹿下跳,当即扑了上去。

“倒要我尝尝姐姐的滋味才是。”

被翻红浪,皓腕翻转,一箭鲜血溅在了青纱帐上,看着翻滚下去的刘全儿,红姐浑身颤抖,只是喃喃道,“别怪我,是妈妈逼我的。”

是夜,清风楼里歌舞升平,丝竹唱响,春风缠绵。

万妈妈却好像忘记了孙晋江似的,不闻不问,十天过去了,孙晋江甚至习惯了夜里睡觉的时候隔壁传来的声响,不绝于耳。

一阵阵的叫声侯孙晋江悄然入梦,梦里他那相公浅浅一笑,声音温柔,“我倒是有个好娘子。”

孙晋江桀桀一笑,手中的净身刀闪亮着锋芒,“说,谁是娘子!”

那人惶然失色,颤颤巍巍,孙晋江满意地笑了,挑起了他的下巴道,“乖,让为夫好好疼你。”

他还没压上去,那人却是忽的身躯一动,竟是把他反压在了身下,和煦如春风的笑意瞬间满是猥琐,“小娘子不急,大爷会好好疼你的。”

这梦真他姑奶奶的变态!孙晋江蓦然睁开了眼睛,才发现自己身上竟是真的骑着一个人,五大三粗浑身都是肥膘,脸上的横肉硬是把眼睛都挤的没影了。

“滚开!”

那胖大爷不怒反笑,“还真是个爆脾气,大爷我喜欢。”

说着,他手就顺着脖子往下摸了去,孙晋江哪受得了,伸手向下使劲儿拽了一下这胖子的命根子,硬生生把三寸的零件拉成了五寸长。

胖大爷吃痛,惨白了一张脸,眼睛也出现在脸上狼嚎了起来,“你个小贱人,竟然敢伤了大爷的命根子!”

孙晋江冷笑,要是他净身刀在手,定要把他那三寸都给去的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