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地上的北胡汉子都开始动弹了,宁小药发现她错估了这帮北胡汉子的身体素质,北胡人民很扛揍啊!
“放人,”真正的北胡高手看着影风,宁小药把脑袋缩回去后,他就只能看着影风了。
影风冷道:“你觉得你们能逃的掉?”
“那你想这个女人死?”北胡高手手上的刀又一转,谢朵莹脖上的伤口里又有血流了出来。
疼痛让谢五小姐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想你的女人死?”北胡高手又问了影风一遍。
宁小药手扒着影风的腰,探头往上看,看见影风的颌骨紧绷着,这位在咬着牙呢。
谢朵莹这时睁开了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自己又被北胡人给挟持了,谢五小姐惊叫了一声,等再发现自己对面站着的人就是影风时,五小姐又将嘴闭上了,这会儿就这么一瞬间,谢五小姐就明白自己的处境了,北胡人在用她威胁影风。
“放人,”北胡高手声音阴沉地说了两个字。
影风没说话,北胡高手看表情就知道这位不准备放他们走。
“看来你的男人不愿意救你,”北胡高手低头跟谢朵莹说道。
陌生男子的气息抚过自己的耳畔,谢朵莹感觉恶心,但还是紧闭着嘴,一言不发。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死,但发现自己受不了影风出事后,谢五小姐就不可能再让影风为了自己为难。
北胡高手也不多话了,这两个人一个要为主效忠,一个要为**去死,那他还有什么可说的?手中的刀往谢朵莹的脖子里按,北胡高手嘴里还跟影风道:“你不要后悔。”
“后悔你妹!”
宁小药从影风的身后蹦起,炮弹一样砸在了北胡高手的脑袋上,直接就将这位高手砸在了地上,也不管这位是不是晕了,宁小药骑在这位的身上,抡拳头就打,小样儿的还没混成进化人种呢,就威胁人了?!
谢朵莹还在愣神间,有人将她的手一拉,下一秒,谢五小姐就到了一个能让她安心的怀抱里。
影风抱着谢朵莹往后退,至于他家圣上,看着宁小药挥着拳头虎虎生风的样子,影大统领都生出一股无力感来了,圣上这么神勇,他们龙禁卫到底有什么必要存在?
谢朵莹的脸贴在影风的胸膛上,半晌之后,影风的衣襟湿了大片,谢五小姐没出声,但在影风的怀抱里哭得很伤心。
宁小药把北胡高手一顿胖揍,最后看见北胡高手死了一样不动弹了,她都没放心,又断了北胡高手的两条臂骨。断两根骨头死不了人,所以宁小药干这事一点心理压力都没有。
足足又过了一个时辰,谢朵莹在影风的怀里哭睡着了,宁小药把地上的北胡汉子又收拾了一遍,坐地上还发了半天的呆,影雨才带着一队龙禁卫气喘吁吁地赶到了。
“走,回宫,”看见影雨们到了,宁小药从地上站起身拍拍屁股,说了句:“回去让二老爷收拾他们!”
影雨命龙禁卫小哥们将地上的北胡人绑了抬着走,看着被影风抱着的谢朵莹欲言又止,他大哥会被北胡人抓了,这里面一定有这女人的事啊!
宁小药掂了脚,把影雨的肩头一扒,说:“三雨,我听说过长嫂如母这句话哦。”
“什么?”影雨没领悟他家圣上这话的意思。
宁小药往后呶了呶嘴。
影雨……,这俩还真成了?!
“要尊重,”宁小药拍拍影雨的肩膀。
影雨憋了半天,说了句:“我娘早死了。”
宁小药……,你真想让人五小姐给你当妈,你也得问问人五小姐愿不愿意啊!
“庵堂里的人怎么办?”跟着宁小药走了一会儿,影雨突然又问。
“继续修行啊,”宁小药说:“还能怎么办?”
影雨觉得他家圣上心真大,一个小庵堂里跑出这么多北胡人,这位都不操心的!“我把她们抓了,”影雨看着宁小药:“北胡人是从她们的庵堂出来的,她们总要给朝廷一个交待。”
“那就审吧,别让二老爷审,”宁小药说:“他太凶残,我怕他吓到师太她们。”
影雨说:“圣上,二老爷到底做了什么事?”
“他嘴太欠,”宁小药一脸的嫌弃。
影雨没话说了,裴二爷那张嘴是欠抽。
嘴很欠抽的裴二爷在这天的后半夜,坐在了宁小药的面前。
“事情就这么一回事,”宁小药把发生的事跟裴殷说了一遍。
裴殷坐着默不作声了一会儿,把圣上那些说自己怎么挥板砖拍人,夸自己帅裂苍穹的话都去掉,有用的话也就那么一句,京郊山里的庵堂藏了一伙北胡人。
“人都抓了,二老爷你是不是连夜审问啊?”宁小药看着裴殷问。
裴殷道:“圣上,楼督师现在走到哪里了?”
宁小药说:“不知道啊,他还在路上啊。”
“臣请圣上写信与督师,让他务必尽快赶回安远,”裴殷站起身跟宁小药道。
“啊?”
“北胡人藏在庵堂,还知道五小姐的事,”裴殷走到了宁小药的面前,小声道:“这说明谢文远跟北胡人早就有勾结了。”
“你也这么说啊,”宁小药开始紧张了。
“请圣上这就写信,”裴殷催宁小药。
“哦,”宁小药点头,她给楼督师写的信还放书桌上呢。
“送信的人,若是可以,请圣上派影风或者哪位统领去,”裴殷又道。
“还要这样啊?”
裴二爷说:“让影风他们跟着去乌霜城看上一眼。”
宁小药两眼一亮,说:“那我能去吗?”
裴殷笑了起来,说:“那在此期间,流寇再生事端,朝中大臣要去乌霜城找圣上?”
宁小药苦了脸。
“谢文远在举兵之前,给自己安排了后路,”打击了宁小药之后,裴殷小声跟宁小药道:“他跟项农有,现在看来他跟莫都也有,若这只是谢文远给自己安排的两条退路,这倒不可怕。”
宁小药莫名地就又紧张了,“那可怕的是什么?”
“可怕的是这是一条路,”裴殷的双眼映着烛火,看上去也没什么温度的样子。
“一条路?”宁小药没听明白。
“三方联手,”裴殷在宁小药面前的桌案上轻敲了一下。
宁小药傻眼了,群殴?
“希望不是这样,”裴殷往后退了一步,冲宁小药躬身行了一礼,“臣这就去慎刑司审问那些北胡人。”
“长的最普通的那个是头头,留着络腮胡的那个是二头头,”宁小药跟裴殷交待了一句。
裴殷点一下头,转身就快步走出了宫室。
宁小药把脑袋一抱,千万不能是群殴啊!
宫室外,影风往院门里走,裴殷往院门外走,两个人走了一个迎面。
裴殷停下了脚步,看一眼影风的身后,小声道:“五小姐安置妥当了?”
影风点头。
“我若是你,就干脆让她换个姓氏,”裴殷道:“有个谢家门里出来的妻子,那日后就算圣上要重用你,怕是朝中的那些大臣都有话要说。”
“行了!”宁小药站在了宫室门前喊:“他自己还没想明白呢,能不能给人一点时间?”
裴殷拍一下影风的肩膀,从影风的身边走了过去。
宁小药冲影风招手,说:“大风,我们去书房。”
走进了书房,把替自己看着信的黑老大抱怀里,宁小药提笔把信写完,递给影风看,说:“大风你替我看看,我是不是把事情都写清楚了?”
影风看信,宁小药的字一如既往地不如狗趴,不过影风也看习惯了,将信通篇看完之后,影风跟宁小药道:“圣上写得很清楚。”
宁小药提笔又在信上写了一句,我很想你,你想我不?
影风看见了这句话,就觉着这话不对劲。
“我想让影电跑一趟,”将信装信封里了,宁小药寻求影风的意见。
影风说:“圣上下旨就是。”
双手合十了,宁小药对着信祈祷道:“千万别是联手,乌霜城千万别丢,千万千万啊啊啊啊啊啊啊~”
影风……
影电连夜带着宁小药的亲笔信,离京往北追楼子规去了。
慎刑司里,北胡汉子被活活打死了好几个,但裴殷没能审出什么来。
“他们应该是真的不知道,”回到宫室,裴殷跟**没睡的宁小药道。
宁小药苦着脸看裴殷。
“现在谢文远在暗,圣上在明,”裴殷道:“局面对圣上不利。”
“被你说的,我感觉自己是个傻叉,”宁小药叹气,“太师手里有兵的时候,我弄不死他,他现在手里没兵了,还是他占着上风,二老爷你说我忙活成这样,我图啥啊?”
“最后一次,”裴殷道。
“什么?”
“这是谢文远最后的招数了,”裴殷笑了起来,看起来整个人都温和了下来,“所以,圣上,谢文远这次之后,他就没有退路了。”
“可是,”抠一下手掌心,宁小药心塞道:“可是这次我们能过关吗?北胡人和流寇要是联手,那我们不是前后都挨打吗?”
“他们若是联手,那就必须一击即中,”裴殷道:“虽然臣不知道北胡人要如何进入中原,流寇要如何进入京畿之地,但……”
“你等等,又是京畿之地?”
“所谓一击即中,就是杀了圣上,”裴殷看着宁小药,别人不敢说的实话,他敢说。
宁小药就想去死一死,她对不起京畿这里的人民群众!
“圣上调兵入京畿吧,”裴殷低声道:“不管暗地里发生了什么事,圣上务必要保证京畿之地不落入敌手。”